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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這次婚宴要比前一晚的正式很多,所有都是按照程序來,趙臻甚至沒有帶著張洹每一桌敬酒,他只是坐在那裡,張洹jīng神倒是挺好的,看不出有什麼事,不過每一位前去敬酒的人,都是趙臻喝酒,他說張洹身體不好,就不喝酒了。畢竟趙臻是個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四十多歲的二婚,即使別人想說兩句開玩笑的話,看他即使笑,也只是笑得得體,沒有過分,所以,大家也不好對著他說什麼超過限度的話。

    反而席間敬酒是趙昶和曹逸然在做,趙昶端著一杯鮮果汁,打遍天下無敵手,一桌一桌每一位都照顧到了,曹逸然也是笑意盎然地端著一杯酒,但是他喝得少,理由是昨晚上喝得傷了胃,今天無論如何不行了。

    在酒席上,趙臻也不斷地和張洹說悄悄話,看神qíng,是在關心他的身體的樣子,這讓看過去的人都不得不相信新人果真是生了病,在中途,趙老太太還和趙老爺子換了個位置,坐在張洹身邊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張洹可不好回答,趙臻則對母親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昨天宴會上喝酒傷了身,今天一天都不舒服。」

    趙老太太於是就嘆道,「我就說要少喝酒,即使香檳和紅酒也不行。」

    趙臻只是附和地應了兩句。

    倒是張洹很是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只要走路必定讓人看出來是什麼問題,所以,他覺得彆扭極了,幸好他不說趙臻也明白他的心思,於是,趙臻就裝大牌只是坐在那裡,讓他也不用起身。甚至那些有分量的長輩,也是拜託父親幫著敬了酒,因為趙昶和曹逸然在這種長輩面前還是不夠分量,要老人家出馬才行。

    而趙昶也實在是善解人意,作為女兒,父親和一個男人結婚,她高高興興地幫著張羅酒宴,還一桌一桌地敬酒。

    不過,這也讓大家知道,她和她父親以及她父親的愛人關係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別人cao閒心說閒話。

    這一頓形式主義的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趙家還有專門安排司機和車子送客人,曹逸然忙完這裡,已經是凌晨了,他直接在酒店裡開了房睡覺,傭人把他一應要用的東西都拿了來,白樹在酒店裡陪他,坐在浴缸里,白樹給他按摩肩背,心想這時候告訴他吧,他前一天醉酒出醜的事。

    他的話只開了個頭,曹逸然就微微睜開了眼看他,道,「你從早上就不對勁,一直像是yù言又止,我原來還不知道你要說什麼,現在可是知道了,你不說,我自己知道。」

    白樹驚訝地看著他,「你知道?你知道是什麼?」

    曹逸然又閉上了眼,趴在那裡感受著白樹手掌的力道,覺得很舒服,懶洋洋地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鬧了笑話的事。」

    白樹驚訝道,「你知道?」

    曹逸然哼了一聲,「今早上延哥就告訴我了,我以前也出過這種事,不過,那時候我人本來就是那樣的,大家也不以為意,但延哥說過我幾次,他說我不該喝醉了,喝醉了酒會亂來。」

    白樹沒想到他早上就知道了,心想昨晚上周延難道不是早早就走了嗎,他怎麼知道的。卻是沒想到周延本是早就走了的,但是因為逸寧丟了個重要的東西在趙家,讓別人來找不合適,於是他把逸寧安頓在家,自己跑來找東西來了,正好看到鬧騰的曹逸然被白樹拖進車裡去,進屋後,便被剛才看到全過程的幾個人對他繪聲繪色地描繪了一遍,他皺眉把幾個剛才看笑話的小輩教訓了一頓,把逸寧丟的東西找到後就回家去了。

    回家之後就直接給曹逸然發了簡訊,說了他丟人的事,讓他以後注意不要再喝醉了。

    因曹逸然手機沒了電,他第二天早上充了電才看到簡訊,所以什麼都知道了。

    因為是周延說的他,所以他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以前比這個更丟醜的周延都知道,於是他也就接受了這事,只是這天晚上注意著沒有再多喝酒。

    白樹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我還擔心你從別人處知道會難受呢。」

    曹逸然道,「我都這麼大個人了,不就是耍了一次酒瘋,誰沒有真xingqíng呢,我即使知道了也不會難受的。倒是你,居然因為這麼點事一整天心神不寧的。」

    白樹在他的肩膀上半啃半舔地咬了一口,道,「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曹逸然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笑了一聲,「所以你要高看我一些,我才不是在乎那些小事的人。而且,誰他媽敢當著我的面笑話我醉酒的事,老子不把他扔江里去,看誰還敢笑話。」

    白樹聽他這麼說,哭笑不得。洗好澡後,曹逸然就爬上chuáng去睡得酣沉了,白樹親了他的額頭一口也睡了,心想他的確是應該再高看曹逸然一些。

    103

    103、番外之陪孩子上海洋公園(前)

    番外之陪孩子上海洋公園

    彼時曹逸然和白樹已經結了婚,在加拿大辦過婚禮之後,又回國辦了一次,兩人本來不準備回國再辦的,覺得太麻煩,便想趁此機會新婚旅行的時間長一點。

    但是,他們的這個提議被曹白兩家的父母否定了,讓他們回家辦婚禮,而且之後也有太多的事qíng需要兩人做。

    兩人本還想再回澳洲野生動物保護組織里去繼續和偷獵者鬥志鬥勇,但是實在沒時間回去了,只得把這裡的工作給辭掉了。

    曹媽媽趙悅以曹逸然已經結婚,那麼也算是成家了,成家了就該立業,所以,他該好好工作來養兒子和白樹了,以此讓他進了公司里開始做事。

    曹逸然開始是覺得很無奈的,他挺想和白樹一起出門去過逍遙日子,但是,也不得不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來,只得收了心,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在母親的公司里任職。

    開始還是從分公司做起,將下面的事務和形態都了解了個遍,他才調回總公司來,任一個部門的總經理。

    從事商業活動之後,做得順手,他覺得這也不是無法忍受的事,而且其中自有讓他覺得好的事,至少他很有成就感,每做成一單生意,每季度營業額上漲的時候,他都覺得特別高興,而白樹也從來不吝嗇誇獎他,讓他gān勁滿滿。

    而白樹,他一邊要接手父親手下的事務所,一邊還要繼續寫作,然後還和澳洲那邊聯繫做起了進出口生意,又資助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在國內發展……,一天到晚也是非常忙,不過他是忙起來才jīng神滿滿的那種人,沒事做倒讓他全身不舒服。

    他和曹逸然兩人自從結婚就理所當然要住在一起,本來是想住白樹那個小公寓的,因為小所以兩人覺得特別溫馨,不過,小唯唯要跟著他們去住,所以要帶一gān奶媽保姆女家庭教師一起,所以,那個房子太小,兩人只好去了曹逸然的房子裡住,但曹逸然的那棟別墅是棟老房子,其實也不算老,只有二三十年而已,不過相比較城市裡一棟棟的新樓,他們那房子也算有些年紀的,上了年紀的房子容易鬧老鼠,很不幸,這棟房子這段時間鬧起了老鼠,小唯唯別的東西不怕,就怕老鼠,畢竟他人還小,老鼠在他的眼裡便是很大一隻,他看到過兩次就嚇得不行,誰也勸不過來。

    家裡養了貓,但效果不顯著,於是,一家三口又搬家搬去了曹父曹母的新房子裡住,這棟老房子要徹底裝修一次,而且還準備開闢一樓的一間房出來修室內游泳池,這樣,可以在家裡教小唯唯游泳。

    這一天正好是上貴族幼兒園的小唯唯放假,前幾天大人就商量好了,這一天曹逸然和白樹要抽出來陪小唯唯出門去玩,畢竟陪孩子玩也是一件大事。

    曹逸然和白樹還挺重視的,早早把這一天要做的事安排到了其他時間,就專門拿這一天陪小孩兒。

    因為小唯唯才四歲,還小,去玩遊樂園裡的刺激項目是不行的,便預訂了先參觀海洋公園。

    頭一天晚上,知道爸爸和叔叔要陪他一起去海洋公園,小唯唯就亢奮了,硬是不睡覺,他不睡覺,保姆也就不能睡,於是要讓兩個父親去安撫,曹逸然和白樹便也沒法gān自己的事,只能去陪兒子。

    小唯唯的房間就在他們的隔壁,同樣是一個大房間,一邊是他的小衣帽間,一邊是他的chuáng,沙發,穿衣鏡等等,再過一個小拱門,就是他的遊戲室加書房,裡面矮矮的書架書櫃全是他的兒童書籍,還有架子上擺著他的玩具,一半邊的地上都是火車軌道,還有他自己拼好的航空母艦和大恐龍放在寬大的矮玩具桌上……

    小唯唯已經洗好了澡,那天然帶點huáng的柔軟的頭髮也chuīgān了,保姆要給他梳順,他沒讓,於是頭髮亂糟糟地頂在頭上。

    曹逸然和白樹進屋的時候,穿著睡衣的他正在自己收拾書包,還把他的滾輪鞋放在旁邊要往書包里塞,但那書包就那麼大,哪裡塞得進一雙滾輪鞋。

    白樹走過去,就把他抱了起來,道,「唯唯怎麼還不睡,這是在收拾什麼?」

    小唯唯由著他抱著,但是要伸手抓書包,嫩嫩的聲音道,「我收拾書包,明天早上要和爸爸阿樹出門嘛。」

    曹逸然伸手把小唯唯的那個書包提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就在旁邊的矮沙發上坐下了,白樹也坐下了,也去看那個書包。

    曹逸然把書包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發現手絹、文具盒、一本公園介紹書、小望遠鏡、小帽子等等東西都在裡面,距離小唯唯平常去公園玩的裝備的確只差那雙滾輪鞋了。

    曹逸然打了個呵欠,盯著兒子看,道,「好了,睡覺去了,這些東西明天爸爸給你收拾,放在大包里,好不好?」

    小唯唯「哦」了一聲,把臉往抱著他的白樹的頸子裡埋了埋,還在那裡蹭了蹭,又抬起頭來打了個小呵欠,白樹看到他連打呵欠的樣子都和曹逸然如出一轍,不由就笑了,大手摸了摸他頭上柔軟的頭髮,給他揉順,道,「叔叔抱你上chuáng去睡好不好?」

    小唯唯道,「好。但爸爸要給我講故事。」

    這時候才九點左右,對小唯唯來說,時間已經晚了,但對曹逸然和白樹來說,時間還早,不過曹逸然不斷打呵欠想早點睡,便說道,「你平常不是要阿樹講故事嗎?怎麼今天要我講了。」

    小唯唯攀著白樹的頸子,又回頭去看曹逸然,道,「阿樹也要講,爸爸也要講。」

    小唯唯最開始是叫白樹叔叔的,但是聽到白樹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大爺爺大奶奶叫白樹「阿樹」,他以為是和叔叔一樣的稱呼,於是也就一直叫白樹「阿樹」了,還一直沒有改過來,之後大家就縱容他了,沒有讓他改,他就這樣把白樹叫阿樹,他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叫出來,又柔軟又可愛。

    兩個大人都笑,曹逸然湊過去在白樹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唯唯就指著自己的臉頰,意思是他也要親,曹逸然笑著也親了他一口,道,「睡覺去吧。」

    小唯唯的chuáng並不大,是怕他在chuáng上滾來滾去踢被子,而且chuáng沿很高,是怕他掉地上了,將他放上chuáng後,白樹給他把被子蓋好,又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哄道,「唯唯,閉上眼睛睡覺咯。」

    小唯唯乖乖地把眼睛閉上,曹逸然用遙控器將房間裡的燈調到非常暗,但是不是徹底關,要有一點點光線他才能夠看到白樹。

    小唯唯閉著眼睛動了動身子,道,「爸爸要講故事。」

    曹逸然去找了一本童話書過來,道,「好啊,爸爸講故事。」

    他和白樹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開了一盞不會把燈光照到chuáng上的檯燈,兩人就著檯燈光開始看書,然後開始講書上的故事。

    白樹去專門研究過不少幼兒心理學,這些書都是他和一個這方面的專家老師給挑選出來的,故事裡講一個小男孩兒的歷險記,其實就是他在生活里遇到各種困難,他是怎麼堅qiáng地克服困難並且jiāo朋友的。

    曹逸然讀的這一篇是小男孩兒打壞了奶奶的花瓶,最後道歉,然後幫著奶奶整理糙坪的故事。

    他的聲音低低的,十分溫柔動聽,白樹將他的身子摟住,也跟著小唯唯一起聽著,覺得這個聲音,就是世間最動聽的樂音了,連他聽著都jīng神徹底放鬆昏昏yù睡了。

    而鬧騰了這麼一會兒的小唯唯也徹底困了,曹逸然的故事還沒有講完,他就睡過去了。

    眼睫毛安靜地覆下來,小臉蛋又白又嫩,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一點,曹逸然把書遞給白樹,又摸了摸兒子的頭髮,然後小聲和白樹說道,「走吧。」

    白樹應了,就和他一起出了門。

    專門帶著小唯唯的保姆睡在小唯唯房間裡沙發過去的單人chuáng上,再等小唯唯長大一些,他就該一個人睡一間房了。

    回房之後,曹逸然對著筆電本還要處理公務的,但是剛才小唯唯的睡意感染了他,他又打了兩個呵欠,就去洗漱了,然後去書房裡看白樹,發現白樹還在電腦前做事,穿著睡袍的他從白樹身後將他抱住了,道,「阿樹,睡覺了。」

    白樹被他這個聲音一激,哭笑不得地轉頭來看他,因為曹逸然是學的小唯唯的聲音叫他的,故意軟軟糯糯。

    白樹只得關了電腦和曹逸然回了房,在chuáng上,曹逸然趴在白樹的身邊,一隻胳膊橫過他的胸膛,道,「平常這時候jīng神很好,不知為什麼,今天怎麼會這麼困。」

    白樹道,「應該是突然之間jīng神放鬆了很多,所以就容易犯困吧。」

    曹逸然又挪了挪身子,在白樹的下巴處親了好幾下,道,「也許是這樣的,明早上還要早起去海洋公園,早點睡吧。」

    白樹摟著他的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是啊,唯唯那麼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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