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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就是有這些原因,後來白樹要做警察,他家裡也的確是拿他沒有辦法,母親哭著求了多次也無果,於是只好由著白樹的xing子讓他去做了警察。
雖然白樹在這些事qíng上這麼叛逆,但他其實心裡很愛父母,至少是關心他們的身體的,此時聽聞母親暈倒送去了醫院,他其實非常著急,眉頭緊鎖,曹逸然看出了他的緊張和擔憂,於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安慰道,「去了就知道了,總會有辦法的,不會有事。」
白樹點點頭,看了他一眼,道,「嗯,希望沒有問題。」
兩人一起到了醫院,白太太已經住進了病房,在輸液,除了臉上沒有血色外,其他好像也沒有問題。
白先生就陪在旁邊,正在和她小聲說話,她帶著些惆悵地笑,聲音低低的,但是異常溫柔。
傭人敲了門,又說了一聲少爺來了,白先生回答了之後,傭人才把門開了,白樹走了進去,曹逸然跟在他身後也走了進去。
白樹滿臉的擔憂焦慮,看到了父母,就先問候了一聲,道,「媽,你qíng況怎麼樣?不會有大問題吧?」
白先生和白太太卻都沒有給出他這個問題以答案,白先生只是說道,「還要再檢查。」
白樹走到了chuáng邊,伸手握住了母親的手,道,「媽,你放寬心,應該沒問題的。」
白太太笑了笑,道,「媽媽知道。」
然後看到曹逸然,就對曹逸然招了招手,曹逸然挺彆扭的,畢竟人家是一家人在一起,自己卻立在這裡。
不過,他還是趕緊走過去了,而且和白樹的父母打了招呼。
白樹直接說道,「逸然和我住在一起,今天聽到媽來了醫院,他就和我一起過來了,他一路也很擔心。」
白太太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現在關係好,所以直接指使兒子去端了個椅子來放在chuáng邊讓曹逸然坐下,曹逸然坐下後,白太太就拉住了他的手,曹逸然有很長時間沒去他家了,現在看到,只見這個小伙子頭臉倒是收拾得整整齊齊,而且穿戴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現在一臉擔憂和關心,要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正經和靠譜得多。
所以,她也就放心了,覺得這個孩子還是不錯的。而且也聽丈夫說過,曹逸然是曹家的孫子,趙家的外孫,家世不同一般,即使自家兒子和這個小伙子感qíng深厚,以後恐怕也不是那麼好過曹逸然家裡人的那一關,所以,他們家才更要關心兩人,畢竟,是自家兒子,捨不得看他感qíng受挫難過。
白樹因為要守著母親這裡,所以只好又電話向局裡請了假,說了家裡的qíng況。
白太太拉著曹逸然,問了問他最近的qíng況,問得不深也不私密,所以並不讓人覺得反感,曹逸然都好好地回答了,然後白太太才問兩人感qíng的事qíng,後面還加了一句,「問阿樹,他是不回答的,還是逸然比較貼心,阿姨就只好來問你了。」
於是曹逸然沒法推脫,只好說了一些,就說兩人關係還好啦,挺好的,甚至最後還補充了一句,「最近是住在一起的。」
白樹出去了,不在房間裡,他去問醫生qíng況去了,白先生也自動出了門,房間裡只留了白太太和曹逸然,就像是婆婆和未來兒媳婦jiāo代事qíng的模樣。
白太太含笑道,「我看得出來阿樹是真心喜歡你,非跟你不可的。我們都理解你們,也願意支持你們。你是個好孩子,阿姨每次看著你就喜歡,你今天跟著白樹過來看阿姨,我心裡高興。」
其實白太太也知道曹逸然絕對不是個本分守紀知道疼人的人,而且還是被慣壞了的權勢富家子,不過,兒子看上了,有什麼辦法呢,就只能把他當成世界上最配白樹的人來看了。
聽白太太這樣說,曹逸然還挺窘迫的,不過,也很感動,因為這個世界上認可他的人不多,至今,這麼認可他的人,除了白樹家裡,還找不到第二家。
只是,他也不是蠢人,聽白太太一個勁誇他,他就知道事qíng恐怕不簡單,後面白太太該說對他的期望了。
而且果不其然,在曹逸然謙虛又體貼地說了幾句之後,白太太就又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和阿樹他爸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安定下來,能夠一輩子白頭偕老的,畢竟,在感qíng上太亂不是好事,我們是過來人,明白這些道理。我和阿樹他爸都老了,總是要先比你們走的,以後也看不到你們在一起是好是壞,所以,就只好在還在的時候,多給一些我們的經驗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過得好過得順利。夫妻兩人在一起,還是要互相體貼忍讓,而且有問題也要告訴對方,這樣才不至於小問題積累成大問題,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曹逸然聽白太太說這些,心裡其實有點不耐煩,不過,他還是認真聽著,畢竟這是白樹的媽媽,而且還在生病。
白太太看他態度誠懇,心裡挺高興的,之後就又說起白樹的工作來,這下,她幾乎控制不住qíng緒,聲音里都含了哽咽,道,「我們只有阿樹一個孩子,他硬是要去做警察,每次還去出危險任務,這受傷都受好幾次了,我們次次提心弔膽,怕他出什麼問題,但他也不體諒我們,我們讓他換工作說了很多次,他根本不聽我們的。」
說到這裡,她緊緊地握住了曹逸然的手,眼裡滿是期盼,對曹逸然說道,「逸然,他心裡裝著你,你對他說的話比我們有分量,阿姨算是求你,你去勸一勸阿樹,讓他換份安穩點的工作吧,不要讓我們天天為他擔心了。」
白太太期盼的目光讓曹逸然心裡並不好受,除了不好受,還有一份莫名的感動,其實,他也不喜歡白樹做警察,一出大任務就聯繫不上,而且時間很長,他心裡很不慡,而且要是白樹哪次就殉職了,他事後才知道,想到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他對白太太說道,「我其實也不希望他做警察,只是,白樹好像很喜歡這個工作,而且,我勸他,他也不一定聽。」
白太太殷切地看著他,「只要你願意去勸他就行,我敢保證,他會聽你的。」
曹逸然還挺詫異的,覺得白太太怎麼就敢確定她兒子要聽自己的。
白太太看出了他的驚訝,就微微笑著解釋道,「他們白家人媳婦兒比工作重要,只要你和他鬧,他沒有不聽你的。」
曹逸然囧著一張臉看她,心想自己像是媳婦兒樣子嗎。
但白太太卻沒在乎這些,反而慫恿曹逸然,「逸然,你就得和他鬧,你一鬧,他保准聽你的。你相信阿姨的話,你和他說,讓他辭職了gān別的。」
曹逸然很是窘迫地答應了。
白太太也就高興地放過了他,然後和他拉起別的話來。
白太太是個溫柔的人,說話也是輕聲細語,讓人心qíng舒暢,說實在的,曹逸然還挺喜歡和她聊一聊。
不過,之後沒說幾句,白樹就進來了。
白太太看到他,馬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而且指使他道,「逸然這裡坐了這麼久了,你去給他倒杯水來吧。」
白樹就去倒了水,然後才在病chuáng邊坐下,說了說醫生的推斷,然後問起白太太的身體感覺來。
51
51、第五十一章 探病 ...
第五十一章
白樹和白太太說起她的身體的問題,其實白太太就是血壓低,然後暈倒了,現在還沒出醫院檢查結果,所以整家人都非常擔心,怕她是什麼大問題。
白太太現在也是挾病對白樹施壓,曹逸然又看了一遍白太太的手段,看她悲傷地和白樹說她身體已經不好了,但是白樹不讓他們省心,做著一份危險的工作,然後說白樹不換工作,她就死不瞑目。
也許是白樹看白太太這個威脅手段太多次,所以他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裡,微皺眉頭說道,「媽,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的工作哪裡危險了,危險的大案子哪裡那麼多?而且有也不一定有那麼好運就調到我身上了。你們是想得太多,我現在gān得好好的,讓我不gān了,那我gān什麼?」
於是白太太開始哭起來,說白樹不理解他們的苦心,還說家裡又不是供不起白樹,只要他安安穩穩的,隨便gān些別的什麼都沒問題。
白樹長出了口氣,不想和她說了,只是抽了紙讓她擦眼淚,又讓她保重身體,而她所說的讓他換工作的問題,他提也不提。
曹逸然沒想到白樹根本不聽白太太的哀求和勸阻,一意孤行地要做警察。
他和白樹各坐在chuáng的一邊,於是兩人互相面對著。
曹逸然看了看抹眼淚的白太太,白太太即使已經上了年紀了,依然是個漂亮人,皮膚白,而且保養得好,幾乎沒什麼皺紋,甚至有一雙大的媚眼,含著眼淚就有種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可以想像,她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比現在更漂亮迷人。
曹逸然看完白太太,又去看白樹,白樹則和白太太幾乎沒有任何相像之處了,白樹黑,黑得不難看,但是和白太太的白的確是鮮明的對比,他是標準的劍眉星目,眉峰有力,眼睛黑亮有神,有一種正直而向上的魔力。
面對著哭泣的母親,他也只是安慰她,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
由此可見,這人真是鐵石心腸。
曹逸然這樣給白樹下了結論,而且還在浮想連天,想到以前白樹說過,白樹說他是標準的白家人長相,白弋則是長得像他嬸嬸,他想了想白樹父親的模樣,覺得白樹說得還挺對的,白先生雖然不黑,但是皮膚也依然不白,而且也是一臉正氣的長相。那麼,要是白樹長得像白太太的話,曹逸然開始神往起來,就像林小齊是長得像他母親而不是他父親,於是就和周延是兩個極端,清雋俊秀吸引人,那長得像白太太的白樹也該是大美人了,細膩的白皮膚,還該有一雙這樣媚人的眼睛……最後,還要溫柔溫婉,輕聲細語……
他把白太太的優點往白樹身上搬了之後,不知怎麼,居然想到了周延的那個娘娘腔的老婆逸寧,於是他馬上就惡寒了,甚至打了個寒顫,又看著白樹差點笑了出來,雖然沒笑出來,但是憋笑也憋得實在難受。
而他這個樣子被盯過來的白樹看了個清清楚楚,白樹對著他輕咳了一聲,曹逸然看白太太看過來,他趕緊整了整表qíng,然後起身說去一下洗手間,就借尿遁了。
他才剛走,白樹也和母親說了一聲,跟著曹逸然過去了,他在洗手台邊把曹逸然截住了。
白樹板著臉看他,曹逸然倒是閒閒的神qíng,洗了洗手,問白樹,「gān什麼?」
白樹一臉懷疑地睨著他,「你剛才笑什麼?我那麼為難,你還笑。」
曹逸然撇撇嘴,「我哪裡有笑,我明明沒有笑。而且,我也沒看出來你有什麼為難,阿姨都那麼求你了,你都還不答應。你算是為難嗎?」
白樹哼了一聲,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身體靠在洗手台上,帶著無奈地道,「大多數父母都是希望兒女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無功無過地過一輩子就行了,並且認為這就是一種福氣,他們說平安就是福,說平凡就是福。當然,我也不反駁這個,我也認為就是這樣的。但是,大家都這樣要求的話,這個世界,還有誰來做危險的工作呢,誰來做維護社會公平和治安的工作,這個世界,有光明的,就必定有黑暗的,不可能都是好的,所以,總要有人來做打擊犯罪行為的工作。大家指責那些犯罪行為,指責那些不道德的行為,卻又有幾個人能夠在真正面對罪犯的時候挺身而出,當然,他們先保護自己也是應該的,所以,需要警察。我也知道警察也不是萬能,就像是我所作的也是有限的一樣,但是,這份工作總是需要人去做。我不能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工作艱苦和會遇到危險就不去做了,正義這個詞說起來似乎有些虛,不過,它還真是實實在在的,正因為有了這種詞,所以才有讓人總是向上的動力,我們不僅是要做實實在在的事,更是要樹立一種正義向上的形象,它代表著一種正面的力量,必須要是這樣的,jīng神的力量往往才是引導一個社會發展的真正動力。
我也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qíng,但是我總想要做到我能夠做到的,雖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qíng。
我走到今天,並不是像他們看到的那樣,只是一天一天地上班加班,也不是一個接一個的案子,我其實是走過了這麼多的時間,每一個時刻都是一個腳印,印在我走過的路上,我心裡明白這些腳印對我來說代表什麼,它們代表的是我的人生和生命以及我生存的意義,我不僅只是一個生的人而已,我是一個有意義的存在的個體。他們根本不想去理解我這些,我和他們說過很多次了,他們總是想盡辦法來阻止我。」
白樹說得平靜,眼神甚至都是平淡的,但是曹逸然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深不可測的一種堅定的感qíng,曹逸然不能理解那些,但是,他卻可以為那些而感動。
他無法對白樹的這種堅持堅定以及他所說的正義和社會需要的向上的力量感同身受,但他為白樹而感動,他甚至動搖了,真要勸白樹辭職嗎。
他的手涼涼的,捂上了白樹的臉頰,白樹轉過頭看他,曹逸然神色肅然,然後又對他露出了個笑,傾身上前在白樹的唇上親了一下,低聲道,「你這樣說,我挺感動的,我身邊有個有社會理想的人。不過,我還是冰一冰你這熱血上腦的臉。」
白樹看著他的眼睛,曹逸然微微笑著,目光是溫柔的,他也笑了,將曹逸然的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