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趙悅對於白志祥這話覺得更加狐疑,心想要不是自家曹逸然是個兒子,她就要懷疑白志祥是想做她的親家了。

    因為白樹和他父親在和自己母親說話,曹逸然遲疑了一下,就走了過來,白樹對他使了個眼色,表示他父親不會揭穿兩人關係,讓他放心,曹逸然於是臉上帶著笑意走到了母親的身邊,馬上和白志祥問了好。

    白志祥對曹逸然笑道,「你伯母一天到晚念叨著讓白樹再帶你回去,她做了菜等你回去吃。」

    曹逸然笑得有點訕訕的,道,「謝謝伯母的好意,我有時間了就一定再去打擾。」

    之後就要開席了,白樹帶著父親去和主人家趙臻打了招呼,而趙悅卻拉了兒子到一邊去,她一臉嚴肅地盯著兒子,道,「你和那白樹真是一般朋友?」

    趙悅是知道兒子男女通吃的胡作非為行為的,只是,因為有以前曹逸然的家庭教師猥褻他的前qíng在,趙悅不好管兒子,但是對於兒子和男人在一起其實很牴觸,她是怕這是兒子的心傷所在,所以,她怕兒子去接觸這一塊是和以前那件事qíng的後遺症有關。

    剛才兒子特意介紹白樹已經讓她覺得詫異,而白志祥說的那些話就更加深了她的疑惑和猜測,女人的直覺往往非常準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此時才有這麼一問。

    曹逸然聽母親這麼問,看母親皺眉一臉肅然,心裡就糾結了起來,他是知道自己不爭氣的,所以儘量做到在父母親人面前的時候至少是個能見人的好樣子,他並不希望自己徹底墮落變成什麼都不在乎的那種人。

    他咬著牙蹙眉看著母親,在母親銳利的目光下,他還是怯懦了,說道,「就是一般朋友。媽媽你想到了什麼?」

    趙悅道,「媽媽希望你能夠好起來,至少以後會有一個健康圓滿的家庭,也許,等你有自己的子女了,你就會知道人生還是可以圓滿的。」

    曹逸然心裡很苦澀,心想健康圓滿的家庭是什麼樣子的?有了自己的子女了又是什麼樣子的?

    雖然心中苦澀,他還是笑著對趙悅說道,「媽媽,放心吧。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即使有什麼關係,我也會找女人結婚要孩子的,你知道我對這種人不會有長的感qíng。」

    趙悅正要說什麼,沒想到一側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面無表qíng的白樹,她經歷過大風大雨,此時居然被這麼個後輩年輕人嚇到了,她甚至面色因此一滯,發現母親的怪異,曹逸然轉過身來,也看到了站在身後不遠的白樹。

    看到面無表qíng到冷清的白樹,曹逸然的心那一瞬間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地疼,他嘴唇微微翕動著,也許是想解釋一下的,他想說那只是用來打發母親的謊言,不是真的,但是,白樹卻對他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曹逸然僵立在那裡,眼神幽暗下來,臉上卻是一片沉肅而清冷的白。

    趙悅看了看兒子,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拉著他到最前面的主桌上坐下。

    33

    33、第三十三章 妒火中燒 ...

    第三十三章

    曹逸然知道自己是真正傷到白樹了,他想,即使白樹是金剛不壞之身,他那直刺他心窩的話也該傷到了他,更何況,他知道白樹在那看似qiáng大的外表之下,內心其實是敏感的,而他這敏感和脆弱僅僅是因為他喜歡自己而已。

    曹逸然不是天生的沒心沒肺,因為他也真正愛過人,所以明白被喜歡的人傷害的痛苦。

    他至今還能想起當年林小齊車禍去世時候自己生不如死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他現在還能夠感受到那種疼痛;他也能夠清楚地回想起周延說有男朋友了,他要多陪陪男朋友,不願意來陪他的那種嫉妒和瘋狂的難過,即使現在,他也對那個逸寧又嫉妒又討厭,如果不是因為對周延有感qíng,他gān嘛要對一個不相gān的人嫉妒又討厭呢;除此,即使是薛露和白弋,他也覺得這兩人傷害了自己,一邊是他產生了感qíng的女孩子,一邊是他還算不錯的兄弟,兩人就那樣傷害了他,甚至沒有人來對他解釋一下……

    他知道因為愛著,所以被傷害的那種疼痛只會更疼。

    所以,他已經後悔了,後悔剛才和母親那樣說,而且讓白樹聽到了。

    他心疼白樹因為喜歡自己而從自己這裡受到這樣的言語傷害。

    這也許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反省自己和白樹之間的感qíng,反省自己做錯的事qíng。

    他坐立不安,當然更是吃不下什麼東西,幾乎也聽不見宴會廳里的熱鬧,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又不斷去看在另外桌上的白樹,白樹雖然表面上看著沒有變化,但曹逸然能夠看出他笑得不由衷,而且眼神過於沉靜了,真正高興的白樹不是這個樣子的。

    曹逸然的走神,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在宴會進行到差不多了,坐在同桌的周延看到曹逸然的母親出去了,他便借和曹逸然說話的機會,低聲問他道,「你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之後就一直不在狀態。」

    曹逸然抬眼看他,張了張嘴又沒說出什麼來,他甚至嘆了一口氣,搖頭,「沒什麼。」

    周延看他這幅樣子挺擔心的,然後就說道,「我們出去說說話吧。」

    曹逸然想要拒絕,側頭去看白樹,見到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有個年輕的女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坐在了白樹的身邊,兩人正在親熱的說話,看到的那一瞬間,曹逸然就咬緊了牙,眼神也yīn暗沉肅了下來,心想白樹這個傢伙太不是東西了,自己不就說了那麼一句話,而且明顯不是真的,他怎麼能夠轉身就和女人勾勾搭搭。

    他簡直想起身走過去扇那個勾引白樹的女人一巴掌。

    不過,他知道這個地方可不能做這種事,所以就忍了下來,但是臉上卻漲紅了,周延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也看過去,同樣看到了和女人有說有笑的白樹,周延皺了一下眉,其實他至今並不知道曹逸然和白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白樹撇了曹逸然和女人說笑,而曹逸然在這裡心qíng不好,他就覺得是白樹對不起曹逸然。

    他撇下了曹逸然,端著酒杯徑直走到了白樹的身邊去,他先是笑著打量了這位女客,是個估摸著二十出頭的大方美女,他再問白樹,「不介紹一下這位小美女嗎?」

    白樹還沒有說話,慡朗的美女已經自我介紹了,「我是阿樹的青梅竹馬,叫袁方。嘿,你叫我小美女可不對啊,我說不定比你還大一些呢,要叫姐姐。」

    她眉開眼笑,又伸手抓住了白樹的手臂,問道,「這位弟弟是你的朋友?」

    白樹還沒有說話,周延也還有話要說,曹逸然卻突然殺過來,黑著臉一把拽過周延的胳膊,拉著他就走,其間看也沒看白樹一眼。

    周延想讓他停下來,但曹逸然只狠命地拉著他往宴會廳後面的休息間走去。

    白樹看到曹逸然把周延拉走了,他的目光緊盯著曹逸然,直到兩人消失在了宴會廳後面的一個門裡。

    袁方打量著白樹的神色,道,「怎麼了?剛才那是你朋友?」

    白樹露出個苦笑,「是吧。」

    白樹知道不能一味把曹逸然寵著由著他,不然這個傢伙估計只會把和他之間的關係當成是玩一玩而已。他知道曹逸然是有真心的,但是他已經玩慣了,即使有真心,他也習慣xing地用玩樂的態度來對待。

    說到底,白樹認為還是自己對曹逸然放得太松,讓他太自以為是。

    在休息室停下來,曹逸然放開周延,他就在裡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對周延道,「來支煙。」

    周延冷靜地打量著他,道,「這是你家的酒店,這間休息室是禁菸室。」

    曹逸然罵了一聲,然後依然道,「給我一支煙,我管得著這裡禁不禁菸。」

    周延苦笑了一下,道,「逸寧前段時間感冒咳嗽,最近肺不好,聞到煙味就咳,我在戒菸,身上沒有煙。」

    曹逸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沙發上的靠背枕頭扯起來狠狠地砸向周延,罵道,「不要在我面前說他!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咳嗽你就要戒菸了嗎?你還是不是你自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延看他完全是在無理取鬧,把接在手裡的枕頭扔到另外一個沙發上去,他就在曹逸然身邊坐了下來,神色冷靜地注視著他,道,「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在意他的身體,這有什麼不對。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

    曹逸然恨恨地罵了兩聲,道,「我錯了?我錯個屁!」

    周延看曹逸然歇斯底里地又要發瘋,就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臂環著他,在他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曹逸然就還是個小孩子,不時要人哄著才行的。

    周延說道,「gān嘛這麼生氣?你是喜歡那個白樹是不是?」

    曹逸然堅決地反駁道,「我瞎了眼了才喜歡他。」

    周延臉上現出笑意,心想要不是喜歡,你會在宴會上也這樣子失態?你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被牽動所有心神?

    不過曹逸然不承認,周延也不是要揭人傷疤的那種人,他只是說道,「既然不喜歡,那就算了吧,不要為了這麼一個人壞了好心qíng。」

    但曹逸然只被他這句話說得更煩躁,他甚至一把把安慰他的周延推開,氣得用腳不斷去戳地上的地毯,罵道,「即使我不喜歡,老子先看上的人,也沒有讓人隨便拿走的道理,長得那麼丑的一個醜女,還去勾搭白樹,白樹個混帳,他也只會和人說說笑笑,他不知道把那個女人扇走嗎?」

    周延看曹逸然這樣子完全像是氣瘋了,只在心裡苦笑,心想曹逸然這是完全愛上了那個白樹,所以才能夠氣成這樣。

    周延道,「你不要在這裡生氣了,剛才那個女人是白樹的青梅竹馬,應該只是一起長大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青梅竹馬?」曹逸然更氣,「還從小就有感qíng嗎?」

    他說著,就氣得站起了身,心想即使白樹要和別人好,但是也要看自己的心qíng放不放他才行。

    曹逸然要往外走,周延趕緊起身拉住他,他知道曹逸然真正氣起來的時候是完全沒有一點理智可言的,而且還時常神經錯亂瘋瘋癲癲。

    他想勸一勸他,但是曹逸然卻掙脫他的手臂,開了門就氣勢洶洶地走出去了。

    周延跟在他的身後快步追趕他,道,「你冷靜點!」

    曹逸然根本不理睬他,心想敢和他搶人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嗎?

    但是走進宴會大廳,卻沒有看到白樹了,當然,那個女人也不在了。

    曹逸然當場呆立,然後咬著牙簡直要咬出血來,他沉著臉過去問門口的侍者,從這裡得到消息,白樹和那個女人果真下樓去了。

    曹逸然快步去電梯口,問了電梯小姐,說兩位是乘電梯下到停車場的。

    坐著電梯下樓的時候,周延沉著臉對曹逸然說道,「你冷靜點行不行!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完全被人帶著走了。」

    曹逸然對他吼道,「我忍得下這口氣嗎?要我冷靜,也要等我報仇回來才行。」

    他面色實在不善,連電梯小姐都被嚇到了,周延看電梯小姐打量著曹逸然,他就沉著臉對她道,「不要亂想。」

    把電梯小姐又是一嚇,趕緊側了側身不敢再看有些神經質地捏著拳頭的曹逸然。

    等電梯下到停車場,曹逸然跑出去,正好看到一輛車開出去,而白樹則站在車道邊上對那輛已經開出去的車揮手。

    白樹臉上帶著笑容,似乎qíng緒很高,曹逸然看到他這樣,就氣得牙痒痒。

    白樹轉過身來正想再回宴會廳,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曹逸然,曹逸然臉色白慘慘的,一雙眼睛裡卻似乎帶著紅光,正怒瞪著他。

    34

    34、第三十四章 發病 ...

    第三十四章

    白樹看了曹逸然一眼,就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曹逸然突然朝他沖了過來,要不是曹逸然太過氣勢洶洶,白樹真要認為曹逸然是來對自己投懷送抱的。

    不過,這種美好的設想顯然不現實,曹逸然幾步跑過去,伸手就要打白樹,幸好對於打架曹逸然只是兼職,白樹是專職,所以曹逸然伸出去的手被白樹抓住了,而且把他一拽,硬是將他拉進了懷裡去將他禁錮住了。

    曹逸然之後並沒有掙扎,只是惡狠狠地瞪著白樹,冷笑一聲,「剛送走了老相好,心裡是什麼滋味?」

    白樹也同樣盯著他,臉上沒有平時的一點和善和笑意,他沉肅地冷著臉的時候,完全不是好人樣,倒像是作惡多端的黑社會大佬。

    他這個人,倒像是一隻變色龍,在什麼地方做什麼身份一樣。

    他盯著曹逸然看了一會兒,然後冷淡地說道,「我和我老相好偶遇好上了,那你心裡是什麼滋味?」

    曹逸然掙脫被白樹禁錮著的手,爆發式的揚起來硬是扇了白樹一巴掌,白樹被他打得頭一歪,然後就又死命地把曹逸然抓住了,道,「你現在發脾氣有什麼用,你不是說只是和我玩一玩的嘛,那我也和你玩一玩而已,到時候還要找個女人結婚去,剛才的那個女人叫袁方,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很小就喜歡她了,正好現在又遇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