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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趙臻不動聲色,問道,「應該還是知道一點qíng況的吧?露露真什麼都不說?還是要把男方的qíng況摸一摸才好,不然,有事qíng,還是女孩子吃虧!」
他一副從父親出發的口吻,很得薛太太的認可,連連點頭。
而白樹只是豎著耳朵聽,他現在已經想起來了,莫非這個薛太太是白弋現在女朋友的母親,他記得白弋對他說,那個女孩子的確是叫露露來著。
他於是又側頭去看了曹逸然一眼,曹逸然正面無表qíng地玩手機上的遊戲,手指頭一直在屏幕上劃拉,似乎沒有聽,但那臉黑到底的咬牙切齒的模樣,恐怕是都聽了,而且正鬱悶氣憤。
白樹心想那個叫露露的女孩子真就那樣好?白弋喜歡也就算了,難道曹逸然還對那女孩子有心思?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薛太太,然後又想了剛才張洹的模樣,覺得既然是一家人,那那位露露應該的確是長得不錯的,只是,若是是薛太太的這個xing格,他就覺得應該不過如此。
不過,那女孩子即使要禍害,以後也是禍害白弋,所以,他覺得一切還好了。一點也沒有曾經慫恿白弋追人,而且為他提供薛家qíng況以及薛露的某些qíng況的罪惡感。
薛太太之後就慢慢道來了,「要是是不明不白的人,我們是不會讓露露和人隨便來往的,露露不願意多說,只說他姓白,叫白弋,還是逸然的好朋友,說趙奶奶也認識的,我們看是有明確來歷的人,這才鬆了口氣。但從露露那裡實在探不到太多,於是,就想問問奶奶您是不是真認識這個小伙子,覺得他人品到底怎麼樣?我們,也不想他家裡如何,就是這個人品,是必須要保證好的。」
薛太太雖說似乎是只知白弋其名,但其實對白弋也不是一無所知,因為見過面,看他是有車有房的樣子,而且身高長相都不差,還是個有禮貌而且有正當職業的小伙子,白弋對薛家父母說的是自己做IT業的,薪水加其他收入如何如何,薛太太對此也就挺滿意了,只是不大滿意他和曹逸然是朋友,但聽說趙家老太太認識他,她當然就要來打探清楚了。
一聽是白弋,白樹就心想果真如此。
而趙臻,依然不動聲色,心想原來是那個小子,不就是旁邊這位白樹的堂弟,各方面倒還不差,比曹逸然成器。據說在幫他父親打理生意了,還做得有模有樣的。
雖然知道這些,但趙臻也沒說話,就悶頭看牌。
老太太聽聞是白弋,就含笑點了點頭,正要說這小伙子其實不錯,曹逸然那裡就出了狀況了,他不知道在怎麼搞,硬是將坐得穩穩噹噹的椅子坐歪了,差點摔了跤。
他沉著一張黑臉繼續坐正,然後用手機繼續打遊戲,但那捏得死緊的手指,就差把手機給捏碎了。
白樹依然是含著笑的後輩模樣,打牌時該碰的時候還故意不碰放老太太過去。手卻放下桌子去,在曹逸然的腿上輕輕拍了兩把,被曹逸然在他的腿上踢了兩腳,幸好不是踢的他的傷腿。
老太太說了讓曹逸然好好坐著,不行就上樓睡覺的話後,這才來對薛太太八卦白弋的事qíng。
其實老太太對白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確是見過幾次,又知道他的家世,對他的人品如何卻說不好,於是講了白弋家裡的qíng況後,就讓曹逸然來補充。
曹逸然在心裡恨不得把白弋拖出去bào打一頓,此時對上一gān人等期望的眼神,特別是知道白家家世很不一般而高興的白太太的眼神,他就更是心理yīn暗得厲害,他正準備潑髒水了,白樹就笑哈哈地又是歉意地說了一句,「阿姨,其實,那個白弋是我的堂弟。」
聽聞他這樣說,曹逸然就又沉著臉在桌子下面踢了白樹一腳,要上第二腳的時候,白樹把腿讓開了,於是他就踢到了桌子腳上去,把桌子踢得一晃。
大家都發現了曹逸然做的事qíng,都看向他,老太太望著他道,「逸然,你在做些什麼呢?」
曹逸然板著個臉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誰也不理地往樓上去了。
他高高瘦瘦的,身上穿著襯衫和背心,頂著一頭柔軟的頭髮,一步一步地落寂地走了,背影還多淒涼的。
大家看著他,都目瞪口呆。只白樹微微皺了眉,然後臉上又恢復了帶著些歉意的笑。
只薛太太心想,他果真是對自家女兒有意思,幸好露露沒有和他在一起,不然有這種女婿,誰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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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差勁與折磨 ...
第二十九章
白樹在大家面前也不想chuī噓自家堂弟,就很是誠懇地對薛太太說道,「白弋對露露,我是知道的,他是的確非常喜歡她,能夠對她好。而他的人品的問題,我們這些人打包票也沒有用,還是要阿姨你們好好地觀察,多給他些機會表現,自然是眼見為實,什麼都看得出來,到時候再自己給他打分,這樣才最好了。要是我們說他怎麼樣,恐怕阿姨也會覺得我們是在只挑好的方面說,是不是?」
薛太太看白弋這個堂兄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就覺得既然是一家出來的,那白弋的人品再差也不會太差了,心裡估計已經百分之八十的滿意。
白樹則在說完後就表示自己上樓去看一看曹逸然,拉了一個傭人阿姨過來坐自己的位置打牌。
他又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拄著拐杖很快地上了樓。
他也不知道曹逸然是在哪間房裡,只一間房一間房地去敲門。
敲到第三間,黑著臉的曹逸然就開了門,白樹對曹逸然露出個笑,道,「又在生什麼氣?」
曹逸然明明已經開了門,而且還把進門的位置給白樹讓了出來,嘴裡卻說道,「滾!」
白樹不理他的口是心非,笑呵呵地進了屋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曹逸然時常來外公家這裡住,於是他在這裡有專門的一間房,房間裡一切都很簡約,而且看樣子各種家具也有點老舊,在靠窗的地方還有一架黑色鋼琴,鋼琴上蓋了布,不過布已經掀起來了一些,看樣子是曹逸然剛才進來掀起來的,也許是想彈一彈琴遣散鬱悶?但不知為何他沒把布全部揭開。
白樹走到那架鋼琴面前去,把布都給扯了下來,白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利落的弧線,然後被白樹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白樹又走回鋼琴,撫摸著琴蓋,他回頭含笑問曹逸然,「你還會彈鋼琴?」
曹逸然面對他的質疑,咬著牙不滿地道,「會彈怎麼樣,不會彈怎麼樣?」
白樹對於他的彆扭的回答並不太理會,將琴蓋接了開來,手指在上面試了一下音,覺得還挺準的,於是就自顧自地拉出琴凳來,因為和曹逸然身高相當,於是琴凳的高度對他來說也正好。
將拐杖放好,他回頭對曹逸然露出個微笑,說道,「下面,將這一曲《獻給愛麗絲》獻給心qíng不好的曹逸然小朋友。」
說完後,他就彈了起來,《獻給愛麗絲》的溫柔的曲調就從他的指下飄揚了出來,並且漸漸地轉向明快……
曹逸然站在那裡,開始還是皺眉把他覺得像個白痴一樣的白樹看著,看了白樹一陣,見白樹邊彈還邊側過身來注意他,目光中含著溫柔的笑意,他不知怎麼,居然因為這個白痴的憋足表演,心qíng居然就變好了不少,於是那板著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接著就勾著唇露出了一絲想要壓抑又沒有壓住的笑意。
他慢慢走到了白樹的身後去,左手撐在了鋼琴上,琴蓋為光滑亮澤的黑色,而他的手則是溫潤如玉的白色,鮮明的對比映襯得手指更加優雅而漂亮。
白樹看了他的左手一眼,然後就被曹逸然的右手拂開了他的右手,曹逸然開始代替白樹的右手彈起來,白樹看他的手接替了自己的工作,便含著笑只負責了左手。
曹逸然低頭看著琴鍵,然後目光又轉到白樹的臉上去。
鋼琴旁邊的窗戶開了一扇,深秋下午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隨著暖陽透進來的還有秋日的微風,微風chuī動窗簾裡層的薄紗,薄紗輕輕拂動,像是一片雲,撫在陽光里,也撫在黑色的鋼琴上。
在陽光與微風裡,白樹的臉半明半昧,更顯輪廓突出有力,眼睫毛長長的,而那抬起來看向他的眼睛,則在陽光里呈現一種剔透的琥珀色,像是要吸走他的魂魄讓他一時間心慌意亂。
白樹看著曹逸然,曹逸然的白皮膚在光里宛若剔透,而那淡色的唇則是抿著,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他像是一位高貴矜持的王子,正在引誘迷惑著他視線里的每一個靈魂。
白樹控制不住地抬起右手攬住了他的頸子,曹逸然被他拉了下去,唇瓣突然相觸在一起,柔軟,溫暖……
曹逸然不知這次是為什麼,以前也親吻過那麼多次,但這一次卻有種心跳控制不住的感覺,而且有種不明的控制不住的緊張感,緊張到覺得那是害怕……
曹逸然甚至有點想逃跑,他想,是這個明亮的陽光的緣故嗎?所以讓他覺得一切無所遁形,無所遁形到他覺得害怕。
曹逸然不自覺停下了彈琴的手,手掌撐在琴鍵上,高亢的雜音讓他一驚,趕緊把手拿開了。
白樹也把左手從琴鍵上拿了下來,仰著頭看著站在他的面前,站在陽光里的曹逸然,說道,「現在心qíng好些了嗎?」
曹逸然抿著唇,又抬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擦了一下,然後把臉轉開,說道,「我本來就沒有心qíng不好。」
白樹笑著握住他的手,拿在手裡輕輕摩挲他的手指,道,「虧你能夠睜眼說瞎話胡亂撒謊,剛才沒有心qíng不好?為什麼心qíng不好?因為那個露露?怎麼,你喜歡她?看她和白弋好了,就不舒服了?」
曹逸然剛才還緩和的面孔又板了起來,像是掩飾一般地大聲又qiáng辯地說道,「我喜歡她?怎麼可能!也要看她配不配得上我喜歡!長得馬馬虎虎,身材也就那樣,跟著我倒會裝清純,跟著白弋,馬上就撲上去了!白弋也就是個屁,老子放過他就算,以後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媽的,重色輕友,撬人牆角……」
也許甚至不止這樣,要是別人來說起兩人的事qíng他還不會這樣生氣,但是薛露的母親來說,他想到剛才薛媽媽說話的嘴臉,就一陣厭惡噁心,於是連帶著對薛露和白弋也厭惡起來了。
他罵了一陣,因為實在是不甘心,所以還氣紅了一張臉。
白樹看見他這樣,就笑了起來,道,「還說不生氣,看你這個樣子是不生氣的嗎?要是真不生氣,就該一笑置之。既然那個露露那麼差勁,你又這麼討厭白弋,那麼,就該由著兩人在一起,正好那個露露好好折磨白弋,白弋也算是受了重色輕友的報應。」
曹逸然聽他這麼一說,又是生氣又是好笑,最後還是好笑壓過了生氣而笑出來了,道,「你倒會說。」
白樹摸著他的手,道,「其實這些話是我的經驗之談,真心之言。」
曹逸然居高臨下盯著他,「什麼經驗之談,真心之言?」
白樹捧著他的手親,然後不懷好意地抬頭笑呵呵地道,「攤上你這麼個傢伙,為了一個你明明不喜歡了的女人和別人好了也要氣成這樣,你說,你是不是很差勁,偏偏我還要甘心qíng願地來受你折磨,這也只能說是我看上了你的報應吧!所以,你看這個不是經驗之談嗎?」
曹逸然聽他又是在損自己,就惡狠狠地要擰他臉,被白樹把他的手死死抓住了,白樹還繼續笑哈哈地道,「你看你,還這樣不虛心受教,又這樣bào力,我這報應可大了,你還不同qíng我!」
曹逸然看手勁鬥不過白樹,就又想動腿,白樹趕緊叫道,「我的腿有傷,有傷!」
曹逸然對他哼了一聲,被白樹一把拉了下去,跌到了白樹的身上,在透明的陽光里,兩雙帶著笑意的眼眸靜靜地對上了,他們在對方的眼裡都是看到的自己,曹逸然在琴凳上撐著手才沒有繼續跌下去,然後吻住了白樹的唇,卻是一觸即離,趕緊後退了幾步,對白樹呵斥道,「你他媽的,就知道說我的壞話。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說看上我了是報應。老子能看上你,不知道是你前輩子做了什麼大功德。」
白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笑道,「好吧。是,是!」
曹逸然哼了一聲,「不和你計較了。既然你說我差勁,以後有你好看。」
白樹聽他這樣說,知道他是已經放下了白弋和薛露的事qíng,於是心qíng好起來,並不反駁他,只是看著他笑。
作者有話要說:欠小腐蛇和alislee 的長評的二更,今天下午會多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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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吃醋 ...
第三十章
選了一個好日子,趙臻在酒店裡辦了一個慶祝自己腿傷好得差不多的宴會,請了一gān朋友,算是感謝他們對他的身體的掛懷。
這時候,白樹腿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經不需要拐杖,除了不能動腿賽跑打架,其他已經沒有了問題。
他已經回去開始工作,不過,他不用出去跑大案的時候,也就只需要坐在辦公室里閒著無聊。
這天,曹逸然早早地開車來接他去辦宴會的酒店,白樹上車的時候,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曹逸然一身rǔ白色西服,淺紫色的襯衫,之前還挑染了huáng色的頭髮這下全都染回黑色了,這個樣子的他,居然給白樹一種文秀和瀟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