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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他一邊扶著白樹下車,給他拿拐杖,一邊吩咐出來的管家,說讓中午要準備午飯,他就在家裡吃,而且還帶回了一個客人。
管家聽到,趕緊讓廚房去辦了,曹逸然平常幾乎從不在家吃午餐,這次說要吃,還挺讓管家吃驚。
他帶著白樹在自己家裡看了看,就帶他進自己的臥室,曹逸然的臥室果真是黑白系,裡面什麼都是大一號,看著非常簡約而豪氣。
他說道,「看到了吧,這才是男人的臥室。你的那間,是給小妹妹住的。」
白樹笑著坐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去,道,「的確,你這裡我挺喜歡,要不我就留下來不走了。」
曹逸然哼了一聲,只是笑,也不說別的。
本來是要在家吃午飯,曹逸然就接到了外公外婆那邊給自己打的電話,讓他過去吃,說是新請了一個廚子,而且還得了幾味他喜歡的食材,知道他一個人在家,所以讓他過去順便多住幾天,讓他帶衣服這些過去。
曹逸然一邊應著,一邊看了白樹幾眼,道,「外婆,我要帶一個朋友過去,可以嗎?」
外婆聽到他要帶朋友,就更是高興,還問,「是周延嗎?」
曹逸然道,「不是他,另外的朋友。」
於是外婆以為他是帶女朋友,就更是來了興致,笑呵呵地道,「帶來吧,帶來吧。我們大家都看看。」
外婆是大家閨秀,歷史書上有名的家庭里的女兒,曹逸然雖然在外面很混,但是在家裡一向表現還好,所以外婆可不知道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qíng,一心以為自家外孫是個可造之才,因為曹逸然只帶過周延去那邊住過,現在聽他要帶另外的朋友,當然就更為此高興。
曹逸然和外婆說完,就走到白樹面前去,手撐在他的沙發扶手上,道,「我外婆叫我過去吃飯,和我一起去嗎?」
白樹抬起頭來看他,兩人這樣子臉相距很近,他能夠完全看清楚曹逸然濃黑纖長的眼睫毛,還能夠看到他那充滿笑意的眼睛裡的自己的倒影,於是他笑著攤攤手,道,「能夠被邀請去蹭飯,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曹逸然一副含qíng的樣子在白樹的唇上親了一口,然後一拍他的肩膀,道,「寶貝兒,很識時務嘛。」
正要逃開,被白樹一把抓住了手,把他拉得踉蹌一下之後栽了過去,白樹咧著嘴對著他湊過來的臉笑,道,「調戲了人就走,有這樣不負責任的做法?」
曹逸然道,「你還想讓我負責?」
被白樹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後把他推開了。
曹逸然在自己屁股上摸了一把,道,「你等著。」
曹逸然又帶著白樹往他外婆趙家去,這時候白樹倒是一本正經了,問他,「你這樣帶我過去,真的沒問題吧?」
曹逸然道,「能有什麼問題?只是去做客而已,你不要亂說就行了。」
白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今天穿得隨便,就怕給你丟臉。」
曹逸然嗤了一聲,「你即使穿正裝,也不見得能夠給我長臉啊。」
白樹道,「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給我打氣嗎?」
曹逸然笑了一聲,道,「以免你過會兒得意忘形思維跑調,你還是多壓抑壓抑吧。還有,你千萬不要說你和我的關係,我不想讓我家裡知道。」
白樹想著你到底是承認了我和你的關係,不過卻不讓外人知道,但這樣子的成果,顯然也已經不錯了。
他說道,「我就能夠光明正大地讓我父母知道,你卻讓我遮遮掩掩。不過,也沒什麼了,你心裡承認我們的關係,我覺得已經不錯了。」
曹逸然對此倒是有點羞愧的,於是悶著開車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陣之後,他才神色深沉而略帶憂鬱地說道,「我們只是談個戀愛而已,何必讓我家裡知道。我爸媽本來就對我挺失望的,我不想他們對我徹底失望。這件事,對不起了。」
白樹沒成想曹逸然會對自己道歉,於是愣了一下才微笑著說道,「我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家裡的qíng況,你不解釋我也能理解。」
到了曹逸然外婆家裡,是一棟老房子,老得能有好幾十年上百年的樣子了,不過地方的確是大,而且還有大花園,簡直像是一處文物保護單位,不過裡面的設置卻挺現代的。
曹逸然向外公外婆他們介紹了白樹,先沒說別的,就介紹他是警察,瘸著腿是因公受傷了,於是讓外公他們對白樹的印象很好,倒不是他們對警察有什麼感qíng,是因為曹逸然這個傢伙居然和警察關係好起來了,畢竟他還從沒有帶回過這樣的朋友回來,因此便對白樹抱有了更多的好感。
曹逸然在外婆面前就是個乖乖牌的小孩兒,白樹坐在沙發上聽他們說話,見曹逸然又是體貼又是放柔聲音逗老人開心,他就一陣感嘆,心想曹逸然這個人,能夠有多少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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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做客趙家 ...
第二十六章
在客廳里坐了一陣,就又進來了人,和白樹一樣是個瘸子,同樣拄著拐杖,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俊帥小伙子扶著他。
他進來,曹逸然就熱qíng地喚了一聲,「小舅,你來了。」
外婆則站起了身,道,「趙臻,過來坐下,我看你應該坐輪椅來,這樣拄拐杖你傷腿還是在用力。」
趙臻過去坐下了,道,「醫生說我已經可以有一定鍛鍊了,我又不是非坐輪椅不可,坐在輪椅上,別人還以為我是真的以後都殘疾了。」
他是微皺眉這樣說,顯然他對自己的外在形象非常在意。
他坐下後,張洹才在他旁邊坐下。
外婆一邊讓傭人端茶來,一邊又握上張洹的手說張洹,「你現在比前段時間好點了,你看,你才跟著趙臻,他就是這副模樣,還讓你照顧他……」
趙臻知道張洹是不耐煩聽這些的,就打斷了母親的話,道,「媽,爸在哪裡去了?」
外婆道,「在樓上去了,不知道這老頭子在gān些什麼!」然後又道,「我上樓去看看,你們坐著好好說話。」
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這時候趙臻才轉過來看向白樹,白樹伸手和趙臻握了手,道,「趙先生,沒想到今天能夠這樣遇到。」
趙臻才更奇怪,「你來我爸媽家裡做客?」
曹逸然這時候略微期期艾艾地介紹道,「小舅,我帶來的,我朋友。你們之前就認識?」
曹逸然那麼扭捏,完全是因為怕趙臻看出了他和白樹的關係。要說,曹逸然那些糟事,趙臻很少有不知道的,沒奈何,趙臻是受姐姐的拜託要好好把曹逸然看著;而以前曹逸然犯了什麼事,自己搞不定的時候,就是找趙臻幫忙,畢竟,不是有一句話還叫外甥肖舅嗎,曹逸然和趙臻的確關係親近,敢把自己的亂七八糟的事qíng讓他知道,但這次,也許的確是心裡不一樣了,真正對一個人上心,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反倒期期艾艾起來,不敢讓家裡人知道,他也說不清,是真的怕家裡人對他失望,或者只是單純地覺得家裡也許會反對,也許會不看好,也許會讓白樹難堪,畢竟,白樹家裡對他可是好得讓他無言以對了,要是自己家裡讓白樹難堪,他以後在白樹面前面子還往哪裡擺。
白樹笑著答道,「的確是和趙先生在以前就認識了。」
趙臻也笑起來,「是因為他父親認識的。」說著,又問曹逸然,「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白樹回頭看了曹逸然一眼,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卻是一種揶揄又寵溺的那種笑,曹逸然想到自己怎麼和白樹認識的,就覺得丟臉,於是沉默不回答,白樹便言簡意賅地幫助他回答了,「不打不相識吧。之後就關係好起來了。」
趙臻一隻老狐狸,哪裡看不出白樹和曹逸然之間的那點關係,但他也不點破,就和白樹隨意聊起話題來。
張洹則靜靜坐在一邊喝茶,曹逸然多看了他幾眼,然後就對他說道,「張洹,我們出去走一走好了,聽他們說話也怪沒意思。」
白樹是早就注意到張洹是個帥氣又有xing格的小年輕,而且因為有之前的調查,他知道這個帥小伙是趙臻的男xingqíng人,通過今天的觀察,他知道趙家裡是接受趙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而且看樣子,趙家對這個張洹還挺好挺看重,所以,他為曹逸然不敢對他家表明自己的身份就產生了疑惑,畢竟,他家裡並不排斥同xing戀。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bī曹逸然和自己在一起已經給了曹逸然很大的負擔,於是並不想再讓曹逸然更加難做,便也沒有一定要曹逸然將自己和他的關係真正介紹給他家裡的意思。
張洹和趙臻說了一聲,又和白樹點了點頭,這才起身和曹逸然出了門,他們到屋後面的院子裡去散步,曹逸然邊走邊用手去擼花園裡的花糙的葉子,然後扭捏地小聲問張洹道,「你當初怎麼和我小舅好上的?」
曹逸然對於和白樹在一起,其實是心裡沒有任何一點底的,他雖然有過很多的xing伴侶,chuáng上功夫是經歷了千錘百鍊,他自己是非常有自信,奈何居然從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以前他喜歡上林小齊那次,他還沒來得及表白人就沒了,對周延表白那次,是瞬間就被周延拒絕而且否定了,這次和白樹在一起,他也意識到了,兩人的確是在談戀愛,但是,他也實在沒有底。
所以,就想著朝張洹取取經。
他願意這樣來問張洹,是因為他覺得張洹是個悶葫蘆,而且為人清冷,即使自己問了他了,他也不會說出去。
張洹因為他的問話愣了一下,冷清的臉上露出一些疑惑來,然後瞬間又浮上了一絲紅暈,他把臉轉開了,對著花園裡的開得正旺的大朵jú花,道,「自然而然就好了吧。」
曹逸然對張洹這回答很不滿意,看張洹這冷清xing子估計不會對自己詳細說,於是他只好詳細地問,「是我舅追的你?」
說實在的,張洹真不願意回答他,但看這個問他問題的人也是故作矜持冷淡,卻又豎著耳朵急切期盼他說得詳細些,再詳細些,他就勉為其難地回答了他,「算是吧。多在一起處處,喜不喜歡對方,不用判斷自己心裡就該明白的。現在已經在一起了,所謂誰追誰,還不是早就互相有喜歡上,不然誰會答應一個不喜歡的人。那不是làng費時間嗎。」
曹逸然被張洹這話一句點醒了,他當然知道張洹這樣說,是因為自己是趙臻的外甥,自己是站在趙臻這方的,所以他這樣說是給趙臻留面子,畢竟一看張洹這樣冷淡的人,就不是主動追求人的那種,肯定是他小舅老牛吃嫩糙死纏爛打了。
不過,曹逸然細揣著張洹這話,覺得的確有道理就是了。
曹逸然一心揣摩細想張洹這話里的真諦,覺得果真的確是這樣的,要不是自己本身就對白樹有意思了,他這樣死纏爛打追自己,自己肯定能夠煩死他,他依稀記得以前也有對自己死纏爛打的女人,因為他的確是被糾纏得煩了,所以就讓人去打了她一頓,而且還對她放了狠話,說她要是再出現在他面前,就劃花她的臉,還放她的luǒ/照出來,最後那女人果真沒有再纏他了,而且從此他的惡名就更加昭彰,沒人敢再放心在他的身上,曹逸然也沒對這事上心,只隨心所yù地混日子罷了。
現在想起來,才明白,自己能夠由著白樹對自己這樣纏著,自己也對他的這種糾纏暗慡,不就正是因為喜歡上了。
他一路自顧自地往前走,張洹看他那苦思冥想又是皺眉又是突然勾唇一笑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在想什麼。
其實剛才看曹逸然和白樹之間故意遮掩然而依然qíng意綿綿的曖昧模樣,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也不去打攪曹逸然的思考,就獨自走到那個小池子中間的亭子上去坐著,亭子裡也擺著幾盆jú花,還是名貴品種,一盆翠綠的jú花特別可愛,於是就看得入神起來了。
還是拄著拐杖過來的趙臻來找他,他才站起身來,過去把他扶進涼亭里的椅子上坐下,問道,「不繼續和那位客人說話了?」
趙臻嘿嘿一笑,道,「沒想到曹逸然膽子不小,居然敢光明正大帶人來了。不過那麼一塊黑炭,和曹逸然真是黑白分明。」
張洹知道趙臻一向是人前說話是一套,人後在他面前說話是一套,嘴上非常毒,便道,「他黑是黑,但黑得健康,我看挺好的。我也想什麼時候去曬黑了看看。」
趙臻於是馬上道,「還是算了,你現在這樣子我就夠喜歡,你要是再去曬個健康黑,我要是更喜歡了,你不是故意勾引我?」
張洹被他調戲得瞪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往旁邊一掃,看到趙臻嘴裡的黑炭正從一株桂花樹旁邊閃過去了,那邊正是曹逸然剛才過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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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做客趙家(二) ...
第二十七章
白樹出來找了曹逸然,看他蹲在一叢不知道是什麼植物面前盯著看,白樹過去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倒是嚇了曹逸然一跳,然後就瞪他道,「gān什麼?」
白樹才是莫名其妙,拄著拐杖半彎著腰也去看那叢植物,道,「你這把客人帶到這裡來,自己倒追著帥哥跑了,你這是負責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