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這讓曹逸然覺得不正常,太不正常。
有誰家裡會在兒子帶個男xingqíng人回家,父母瞬間接受,而且還對這個男xingqíng人好成這樣的嗎?
曹逸然彆扭極了,經過了之前白太太和他的談話,在白太太親自下廚的時候,白先生又坐在他對面和他慈愛地jiāo談起來了。
因為白樹就坐在他旁邊,所以他不能再同和白太太談話一樣地胡亂撒謊,於是只得儘量減少語言,以免bào露過多。
白先生問起他父母的qíng況,他就說父親在政府做公務員,母親則在做生意,白先生點點頭,綜合剛才老婆說的他謊報家世的事qíng,此時覺得曹逸然這個應該是沒有撒謊的,因為自家兒子沒有對他這話做何表示。
又問起曹逸然自己的工作qíng況,曹逸然就端起那杯普洱茶喝起來,然後說道,「在做演員,沒演過什麼大戲,不出名,估計伯伯不知道我。」
他說完,白樹就回頭瞥了他一眼,曹逸然臉上帶著微笑,毫不為白樹的白眼所動。
白先生聽到他是做演員的,就微皺了一下眉,估計是想到了這個圈子並不那麼單純,他正要說什麼,白樹就開口了,道,「爸,你是查戶口的還是做什麼?要查戶口,也該我查啊。」
白先生被兒子說得訕訕,然後就問起曹逸然喜不喜歡下圍棋象棋這些,曹逸然道,「我外公很喜歡這些,我也就跟著學了一些,算不上jīng通,還是能下的。」
於是,白先生就來興致了,親自起身去端象棋棋盤過來要和曹逸然較量。
他起身的時候,曹逸然就側過頭來看白樹,而且輕聲說道,「你不學好,和男人亂搞,你爸媽怎麼不打你,還把我當貴賓,你們家真的沒問題?」
白樹先是面無表qíng地看著他,然後就露出一口白牙來,像是要咬他一口的樣子,咬牙切齒地對他道,「你想看我挨打?還是希望我爸媽把你打出去?」
曹逸然道,「當然是想看你挨打。」
白樹於是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道,「你真是不會心疼人。」
曹逸然正要還擊,白先生就搬著棋盤過來了,曹逸然趕緊正襟危坐,白樹看到,就嘿嘿笑起來,白先生看他笑,就道,「臭小子,你笑什麼?」
曹逸然在白樹身後用手指劃拉他的背,白樹被他劃得心癢難耐,還要認真回答父親的問題,「沒笑什麼?爸,你棋品那麼差,在我面前丟人就算了,還要在逸然面前丟人呢!」
白先生把棋盤放下,就道,「你這個臭小子,你不陪我下就算了,還不讓逸然陪我下。」
曹逸然趕緊表示自己的棋藝也很差,讓伯伯一會兒手下留qíng。說得白先生很是高興,眉開眼笑地開始擺棋子。
白樹就坐在曹逸然身邊,開始還沒有擠在一起,因為看棋,就完全擠到曹逸然身邊去了,而且還用手摟住了他的腰,曹逸然一心想棋路,也沒有注意這些,倒是白先生和過來看幾個大老爺們在gān什麼的白太太看得非常清楚,於是在心裡想,這兩人看這樣子,是感qíng很好啊。
曹逸然名不虛傳,他剛才那話也不是謙虛,果真棋藝很差,比白先生還差。
於是第一盤就輸了,輸得連白先生都痛心疾首,要收棋的時候還在不斷說他,你看你,這裡應該這樣走嘛,那裡應該那樣走……
曹逸然趕緊做出受教的樣子來,說果真如此呢……
白樹在旁邊看得分外無語,白太太偶然過來瞄一眼,也是搖頭。
於是下一盤的時候,白樹就開始給曹逸然做指導了,說這裡應該這樣,曹逸然不聽他的,反駁他,白先生看著,就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走?」
白樹道,「按我說的走,你看你,走的什麼爛棋。」
曹逸然對他怒目而視,「要你管我。是我在和伯伯下棋。」
白樹道,「不識好人心啊你!我是在幫你。」
曹逸然瞪著一雙眼,硬是按照自己的棋路走,哼道,「要你幫。」
白樹氣他不過,也不爭執了,就用手攬住了他的肩膀,皺著眉看棋,曹逸然也不再同他一般見識,繼續想棋路。
白先生看著兩人這到底是在吵棋路呢,還是在打qíng罵俏呢,心想自己還是年紀大了思想保守,原來還想著已經理解了兒子,現在看來,這條路要慢慢地磨練,畢竟,他看到小年輕的男女qíng侶在路上親親我我是能夠理解的,但是想到兩個男人那麼來,他覺得壓力還是有點大。
在白樹和曹逸然的齊心協力的qíng況下,之後曹逸然贏了,不過白先生不認帳,說是兩個人下他一個人,於是曹逸然就怪白樹,「讓你不要說,就會添亂。」
白樹只是看著他笑,笑得比chūn天陽光還燦爛,看得曹逸然趕緊離他遠點。
晚飯時,白太太不斷給曹逸然夾菜,曹逸然也不好拒絕,就不斷說謝謝,之後還是白樹道,「媽,你不要一直給他夾,他喜歡吃什麼自己來嘛。而且他胃上不好,吃得太多積食了更不健康。」
於是曹逸然也學著白樹笑得滿口白牙的模樣咧嘴笑了一下,被白樹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道,「別這樣笑,像只狐狸!」
白太太聽了兒子的勸,就真不給曹逸然夾菜了,只說喜歡吃,下次再來,阿姨做給他吃。
曹逸然又只有道謝。
白太太發現曹逸然這個人,不亂撒謊的時候,倒是什麼都挺好的,模樣好,而且還很懂禮貌,又不多嘴,用餐習慣和其他的動作間的習慣也是個有禮數的樣子,她於是對他還挺滿意的,看著兒子稀罕他,她現在也是真心希望兩人能夠好,畢竟,她做社會學的,知道同xing戀人之間還是很不容易。
晚飯後,白太太又費力留曹逸然下來過夜,說有客房供他住,讓他去看看,如果有覺得不習慣的地方,還可以讓傭人馬上換。
曹逸然份外想拒絕,但是白太太過分熱qíng了,他每次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白太太已經jīng神百倍地開始講下一件。
於是,曹逸然最終沒有拒絕成。
白太太本來想這天晚上就對曹逸然說,讓他勸白樹辭職不做警察的事,不過白先生說先別這麼急,再等一等再說,畢竟還沒摸清qíng況,這樣急著說不妥當,而且沒有萬全把握。
白太太是堅信好的睡眠能夠延緩衰老的人,所以她們早早就準備睡了。
曹逸然看樓下沒有了動靜,就穿著白樹的睡衣跑到他的門前來敲門來了,白樹才剛洗完澡,頭髮都是濕的,拄著拐杖來給他開了門。
曹逸然看到他就說道,「不行了,我要回去。」
白樹驚訝道,「現在回去做什麼?我媽還說明天早上要早起做她拿手的早餐招待你。」
曹逸然走進他的房間裡來,順手把門關了,然後也不坐屋裡那粉色的沙發,直接坐到他chuáng上去,道,「不行了,那間房裡粉得我眼花繚亂,我要是睡在裡面,明天起來鐵定要出現jīng神問題。」
白樹笑著坐到他身邊來,道,「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曹逸然瞪他一眼,道,「我的房間是黑白系的,我已經習慣了。」
白樹把手裡的毛巾遞給他讓他給自己擦頭髮,曹逸然一邊抱怨他指使自己,一邊還是拿著毛巾跪在chuáng上給他擦起來。
白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道,「那留在我的房間裡睡吧。」
曹逸然想想後答應了。
要睡的時候,他又說起來,「我本來沒想留你家裡吃飯睡覺的,都是你家裡的人太不正常了。我現在寧願你媽媽是拿掃帚把我打出門,也不想這樣子啊。」
白樹很不滿地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道,「你是不識好人心。」
曹逸然哀嘆一聲,「我寧願不識。」
為了不把白樹的傷腿壓到,曹逸然自覺地和他睡得遠一點,他在有白樹監督的時候,生活習慣倒是調整好了的,但是白樹又離了個多月,於是他又變成了晝伏夜出,現在這個時間,正是他jīng神好的時候,定然不能入睡,很想和白樹說些話,白樹也就聽著,曹逸然說的是他家爺爺的事,還有突然想到什麼,就說他舅舅出車禍,現在腿傷好得差不多了,就要大擺宴席慶祝,問白樹要不要一起去。
白樹愣了一下,然後就在黑暗裡笑了,轉過臉來對著曹逸然,他那閃閃發亮的星目在夜裡也能讓曹逸然看得清楚,他笑著說道,「你這是以什麼名義帶我去呢?男朋友?」
曹逸然切了一聲,「想得美。我是看你傷殘人士在家裡也無聊,所以好心帶你出去透透風。」
白樹呵呵笑,「你對我這點同qíng心,我也是該滿足的了。好,你舅舅便是我舅舅,他慶祝傷好,我當然要去了。」
曹逸然不滿地道,「什麼我舅舅是你舅舅?你到時候在那裡也亂說,我家裡恐怕會拿棍子趕你,你到時候瘸著腿連逃跑都不行,我是不會去幫你的。」
白樹道,「沒關係,挨一頓打我甘心qíng願。」
曹逸然聽他三句不離這事,就又是心煩,心底又是暗喜,於是伸手在白樹的下巴上狠摸了一把,道,「你晚上刮過鬍子了啊?」
白樹道,「知道你不喜歡我留鬍子。」
於是曹逸然撐起身體來在白樹唇上親了一陣,白樹摟著他要深入jiāo流的時候,他又躺回去了,還說道,「算了,我不在你受傷的時候趁人之危。」
白樹抓著他的手在唇邊親吻,笑道,「逸然,你沒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已經是互相習慣的qíng侶了嗎?」
曹逸然因他這話愣了一下,而且把手抽了回去,道,「你想得倒多。」
之後曹逸然又有些茫然起來了,他現在已經知道,也許是之前就知道了,白樹不是那種他可以隨便招惹和沾染的人,但是,一旦在一起了,有關係了,他不知怎麼就沉溺了,是他自己放不開。
也許,他的確是太孤單,太無聊了吧。
畢竟,現在是連周延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不再陪他玩了。
他是渴望有一個人在某個地方等自己,並且會突然叫自己邀約自己守著自己愛護自己,也同時供他邀約守護……
他現在已經無法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寂寞而離不開白樹,還是真的已經愛上他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愛一個人的感qíng,應該是更純潔和明亮的,就像是chūn日陽光,就像是山中清泉……
但是,對白樹的感覺卻並不是這樣,白樹就像是夏日的烈陽,有時候要把他烤化,又像是一株大樹一個被
24、第二十四章 離不開(倒V注意) ...
窩,可供他靠一靠,或者歇一歇,但是,卻距離純真太遠。
25
25、第二十五章 調/戲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早晨,曹逸然在白家吃了早餐後就想趕緊跑掉,不過白樹正好說有要事要辦想出門,於是就搭上了曹逸然的車。
白太太在車庫外面看曹逸然的車開出來,還在不斷jiāo代,「逸然,經常來玩,即使阿樹不在家,你也可以經常來。阿姨做你喜歡吃的菜你吃。」
曹逸然一邊在心裡想他們家真是熱qíng得他要受不住了,臉上卻要擺出笑容來,又是揮手又是大聲熱qíng地道謝,說自己會來的。
曹逸然把車開上大街後,這才來問白樹,「你去哪裡?」
白樹道,「在家裡也無聊,隨便出門來而已,不對我媽說我有要事,她是不會讓我出來的。」
於是曹逸然就笑,道,「你們那樣的家裡,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來。」
白樹道,「怎麼就不能養出我來。」
曹逸然笑得不懷好意,「你不覺得是一個現代文明的家庭,養出了你這樣一個野人出來嗎?」
白樹聽他果真是損自己,就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拍得很是曖昧,曹逸然不滿地用空出的一隻手按住他的巴掌,道,「你不要這樣挑逗我,小心我辦你。」
白樹於是更加無底線地摸了他一把,然後把手收了回去,道,「你送我去警局,我在家裡閒著也是發慌,還不如去看看以前的卷宗。」
曹逸然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沒見過這樣子上趕著去賣命工作的,於是根本不把他往警局送,只道,「我不走那條路,我要回家去補眠,你跟我到我家裡去吧?」
白樹一聽,就笑起來,其實他知道曹逸然沒和他父母住一起,但故意說道,「帶我回去見丈母娘?」
曹逸然趁著紅燈伸手過來在白樹腿根掐了一把,把白樹掐得痛叫了一聲,他才滿意地道,「身為為人民服務的人民警察,你看你,沒大沒小,和個流氓差不多。你是去見丈母娘嗎,是去見你公公婆婆。」
白樹一邊揉腿,一邊說道,「還說我,你看你掐得,娘們才gān這種事,要是我被你掐出事了,到時候你可怎麼辦?」
曹逸然冷哼一聲,一邊開車一邊閒淡地說道,「你躺著讓你老公我來就行了,不能勞煩娘子你費力氣。」
白樹於是一聲掐著嗓子的唱腔,「相公你可得憐惜娘子則個。」
聽得曹逸然一下子驚得車要開到馬路牙子上去,他一邊掰回方向盤,一邊惡寒地罵了一句,「我gān!」
白樹看他這樣,哈哈大笑。
兩人一路耍寶搞笑地到了曹逸然家裡,曹逸然本來是一大早瞌睡連天的,但是這麼一搞,回到家的時候連瞌睡蟲到哪裡去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