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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曹逸然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道,「沒什麼。」

    曹逸然的手微涼,白樹的手無論何時都是熱得像是要燙人。

    走的時候,曹逸然手上戴的手錶和佛珠一直磕著白樹手腕上的手錶,白樹於是不斷低頭去看,而且問曹逸然,「你怎麼戴表和佛珠在右手腕上?」

    曹逸然被他問得莫名其妙,「那戴到哪裡?」

    白樹道,「左手啊,左手不是更方便。」

    曹逸然看了看白樹的左手,他是這時候才注意到白樹是把表戴左手腕的,他把他的手抬起來看了一眼,道,「習慣而已,我沒注意這個,好像從小就這樣了。」

    他拿起來看後,白樹也拿起來看了,而且還低頭在曹逸然那依然在脫皮的手背上親了一口。

    曹逸然被他親得感覺怪怪的,當然是怪怪地甜蜜。

    他笑著看著白樹,道,「沒想到你挺會柔qíng蜜意這一套。」

    白樹也笑,「看著你無師自通。」於是遭了曹逸然一腿。

    兩人沿著河邊走了一陣,白樹把曹逸然拉到自己的右邊,用自己的右手牽著他的左手,這樣,兩隻手就更好地貼在一起了,不用擔心手錶碰著。

    河邊涼風習習,白樹問他,「回去了,我就要忙工作了,你有什麼打算。」

    曹逸然道,「好好睡覺。」

    白樹笑了一聲,「到我那裡住吧。」

    曹逸然側頭看了他一眼,笑道,「算了吧,你要忙工作,又沒傭人來照顧我。我住自己家裡,什麼事都很方便。」

    白樹也沒介意,道,「那看來,我更要好好工作了,不然請不起照顧你的傭人。」

    曹逸然撇了一下嘴,「你那點工資,能夠什麼啊。」

    白樹沒接這話,之後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找點正經事qíng做吧。」

    曹逸然道,「開個酒吧?你以後罩著。」

    白樹一聽就反對,道,「不准開。」

    曹逸然道,「那我不知道要gān什麼了?我媽媽讓我進公司去學習,我不想去,每天按時上班,想著就煩。」

    白樹聽他把「媽」說成「媽媽」,而且還是帶著點軟糯的調子,不由聽得心都顫了一下,心想他就還是個孩子啊。

    白樹安慰他道,「其實去試試,也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煩,真的。」

    曹逸然聽了,老半天才道,「等一陣吧。」

    白樹笑著誇他,「這樣才不錯嘛。」

    曹逸然卻道,「還不是看你做個警察連傭人都請不起,以後大爺我養你。」

    白樹依然笑,居然說道,「行,我以後仰仗你了。不過你別搞幾房太太就行。」

    曹逸然哼兩聲,不答。

    22

    22、第二十二章 白樹出櫃 ...

    第二十二章

    回到S城,在機場的時候曹逸然便和白樹分開了,白樹有朋友來接他,而曹逸然的家裡派了車過來接他,直接把他接回他父母那裡去,因為他爺爺身體出了點問題,讓他趕緊回去。

    兩人分開的時候,甚至來不及給一個握手,曹逸然匆匆就往前走,白樹在後面大聲叫了他一句,「逸然……」

    曹逸然夾雜在人流里,轉身看他,他人高,非常惹眼醒目,白樹笑容燦爛地對他揮揮手,然後做了個電話聯繫的動作。

    曹逸然也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只在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然後把手舉了起來對他揮了揮。

    白樹在那裡等著行李,眼見著曹逸然隨著人流不見了。

    白樹回去就開工開始工作,像他,其實沒有真正輕鬆的時候,案子永遠是不斷的,當有受上面關注的大案或者和其他省的聯合案子的時候,就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沒什麼時間能好好睡覺。

    而且,因為他分析能力qiáng,槍法准,他一回去就接到了命令,去參加一起特大的打擊假幣案,攜帶著假幣模版的犯罪分子們全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他們得到了線報犯罪分子要在哪裡將這批模版賣出去,所以,準備將這群犯罪分子一網打盡,並且不能讓這批假幣模版流出去。

    白樹被派過去之後,便不能再和外界聯繫,當然也沒有辦法和曹逸然聯繫,本來還想問問他爺爺的qíng況的,之後也沒有辦法關心了。

    白樹就在外省待了大半個月,因為有歹徒逃跑掉了,他負責了追蹤,雖然最後歹徒被抓回來了,但他也負了傷,被槍打中了腿。

    於是,白樹回到S城,是腿傷好了一些之後,這時候已經是十月下旬了,天氣完全涼下來的時節。

    白樹因公受傷而被放了一段時間假讓他好好養傷,他爸媽因為他這次又出事擔心得茶飯不思,而且讓他回了家裡住,好好教導白樹。

    曹逸然得了空去看白樹,他手裡提著一袋子保養品,是他家管家幫準備的,他也不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麼,反正就這樣提著。

    他開了車按照白樹給的地址找到了白樹的父母家,據他所知,這裡是開發得算早的一處別墅區,房子雖然有點老舊,但是因為有白樹母親的各種打理設計,看著非常有歐洲中世紀的風格,甚至那繞在屋前的高高木柵欄上的薔薇,讓他硬是適應了老半天才適應過來,而且懷疑這真是白樹那個黑黝黝的大個子的家,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正在他猶疑不定的時候,柵欄門打開了,白樹拄著個拐杖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他的車,就道,「我在樓上看到是你的車,我們家這屋子,車庫要從旁邊進。」說著,已經走出來了,走在曹逸然的車前面給他領路,曹逸然看著白樹,發現白樹還是那個白樹,除了拄著的那個拐杖很礙眼。

    曹逸然跟著白樹把車停進了他家裡的車庫,然後就跟著下了車,把保養品也提在手上,問他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後遺症吧?」

    白樹搖頭,道,「不是很嚴重,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次是我們沒發現他們三個人都有槍,還以為他們只有兩把,失算了而已。」

    曹逸然被他這話說得冷笑起來,「失算了……而已!你下次再一個失算,還有命回來見我不?」

    白樹因他這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曹逸然,曹逸然也還是那個曹逸然,只是頭髮長了些,而且挑染了幾撮huáng毛,身上穿著挺正常的,襯衫毛背心和西褲皮鞋,沒有上什麼有dòng的背心或者皮褲之類,只是他微微蹙著眉毛,臉色很yīn沉。

    白樹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所以心生了感動,慢慢走到曹逸然身邊去,伸手摟了他的肩膀一下,道,「不會有那麼多失算的。」

    曹逸然盯著他,眼睛深黑,幽幽的,含著一股火的樣子。他把白樹的手拍開了,然後道,「你不是自己都說常在河邊走嗎?」

    白樹於是也不知道再怎麼解釋,之後反而囁嚅道,「你亂搞男女關係,比我這個危險係數高多了。你有想過嗎?就這樣來說我。」

    曹逸然因他這話愣了一下,然後道,「哈,那是多早的事qíng了。」

    白樹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道,「多早的事qíng?我走這段時間,你敢發誓你沒亂搞男女關係。」

    曹逸然被他直勾勾地盯著,居然突然有點心慌意亂,而且底氣不足,囁嚅道,「都是可以保證安全的人,你難道要我守身?」

    白樹冷笑一聲,就想扇曹逸然一巴掌,不過被曹逸然抓住了手,道,「我今天是專門來看你的,你態度好點行不行。你一個招呼都沒有,隨便就失蹤了個多月,我還是找了關係才打聽到你出任務去了,你他媽的居然一回來就質問我,你憑什麼啊!」

    兩人像斗jī一樣地盯著對方,最後還是白樹先軟下來了,他問曹逸然,「你沒有好好考慮我們的關係嗎?要是你考慮了,你還出去亂來,那是不忠。」

    曹逸然到底有沒有考慮,他抿著唇也答不出來,再怎麼,應該也是考慮過的吧,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爛泥扶不上牆,所以父母指望著自己找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生子,到時候好好培養他的下一代做接班人呢。

    以前曹逸然也沒這麼想,是他畢業了一直不工作,就遊手好閒著,最近他母親又讓他去公司里學學,他依然說不去,他母親就有些生氣,來了一句,既然他不做,那就趕緊結婚生個孩子以後替他做,不然家業總是要讓人來繼承的,不能全部都捐了,到時候他們一死,曹逸然喝西北風去嗎?

    曹逸然第一次知道自己在父母的眼裡也是這樣不堪,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借酒澆愁,的確是和人鬼混了幾天。

    而他其實並無意願讓父母徹底失望,所以,他還是想要找女人結婚生子的。

    和白樹在一起,高興是高興,而且的確是有些喜歡他,但是,就考慮從此和白樹綁在一起了,出去搞個一夜qíng就是不忠,他還真沒有想過。

    曹逸然的沉默讓白樹咬緊了牙,曹逸然不知道怎麼想的,把那禮品就隨手放在地上了,轉身就又要去開車,說道,「我沒有考慮過,我們能有什麼關係,除了pào友還有其他的嗎?」

    他才一說完,就被扔了拐杖上來一把把他撲住的白樹給制住了,白樹把他壓在了他的車門上,死命盯著他道,「不可能。」

    曹逸然冷笑了一聲,「怎麼不可能?」

    白樹道,「我不可能讓你這麼便宜就走了。」

    曹逸然正想回回去,白樹已經堵上了他的嘴,白樹每次都是親得一團亂,曹逸然想推開他,但是想到他現在腿傷是個瘸子,於是只好忍了,但的確是被他親得不舒服,於是就反客為主了,他最近十來天都沒有找過人,這樣和白樹親著,他居然就起了快感,下面很快就立起來了,而且他發現白樹也有了反應,他手摟著白樹的背,兩人親得熱火朝天,而且□還不斷摩擦,火熱程度不斷上升。

    白樹父母這房子,車庫雖然在屋子旁邊,但是房子裡有一個過道通到這裡來,白太太看兒子接個客人半天不進客廳,就跑過來看,從裡面打開門,就見到兒子和一個高個子男人抱著在車門上啃得難捨難分,她瞬間就呆愣住了,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白太太是做社會學和歷史學的高級知識分子,大學教授,不過已經退休了,所以一天到晚除了打整房子,就是畫國畫和彈琴,有時候寫點東西,再就是cao心兒子的婚姻大事和人身安全。

    突然之間看到這麼勁爆的內容,她從呆愣里回過神來之後,就深吸了口氣,輕手輕腳退回去了,雖然她是想先當成不知道的,避免兒子尷尬,奈何突然走過來的老伴不給力,白老先生大嗓門喊了一句,「接個客人花了這麼多時間,兩個人都跑這裡來了,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啊?」

    白太太被丈夫氣得想跺腳,那邊白樹和曹逸然也反應過來了,趕緊分開了,白樹從曹逸然身上微微欠身,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父母。

    曹逸然也轉過頭來看到了,第一次出現被對方父母抓包的事qíng,於是他還有點尷尬。

    尷尬雖然尷尬,但是想到白樹現在一隻腿站立,所以並沒有放開他,反而把他摟住了。

    兩人都面紅耳赤,趕緊吸了幾口氣,把yù火壓下去。

    白先生看到這個場面,估計也該是明白了,他黑了一張臉,然後又看了看老伴,然後嘁了一聲,轉身就走了,獅子吼道,「給我過來!」

    白太太跑過去撿起了兒子的拐杖遞給他,然後又仔細打量了幾眼曹逸然,除了對曹逸然劉海上的那幾綹挑染的huáng毛有點介意外,覺得曹逸然還算個周正漂亮的青年。又看一眼兒子,覺得兩人還算般配。

    她一邊在心裡想著要抱孫子是不大可能,一邊又為兒子居然是個同xing戀而這麼長時間沒和家裡說而覺得傷心,同時又為兒子的將來更加擔心起來。

    她把拐杖給了白樹之後,就jiāo代他道,「一會兒不要和你爸爸硬來,知不知道?」

    白樹從高中起就自己的事qíng自己做主了,小小年紀出國讀大學是的,之後回來又讀警校是的,當警察更是的。

    也許他的這些天馬行空並且付諸實踐的想法作為全是從他這有làng漫主義和幻想主意的母親這裡來的。

    他母親已經近六十歲了,不過保養得益,看著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而且還穿著帶花邊的上衣,裝嫩到不行。

    白太太讓兩人進屋去,然後走在曹逸然身邊打量他,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和阿樹有多長時間了?」

    曹逸然想轉身開車離開了,但是被白太太這麼盯著,他又沒法走,只能被白樹空著的那隻手拽著往屋裡走,而且回答道,「阿姨,我姓王,叫王懷,和白樹沒在一起多久,就剛認識。」

    白樹聽曹逸然滿口撒謊,他就回頭對他冷笑了一聲,曹逸然當沒看到。

    而白太太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同志戀人在社會上的壓力很大,而且在一起長久的也少。阿樹這傢伙,居然一直就瞞著,也沒和我們說,我還一直找女孩子和他相親,哎,他怎麼就不說呢。」

    白樹打斷了他母親的話,道,「媽,先不講這些。」

    進了客廳,他父親不在,傭人嬸嬸指著書房,道,「先生在書房裡去了呢。」

    於是白樹往書房走,讓曹逸然在客廳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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