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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4:33 作者: 南枝
然後又看到有蜜蜂和蝴蝶在另外幾株月季上面飛來飛去,不由又愣愣地看了老半天,在沒有人的時候,他的一些愛好近乎於老頭子。
但他覺得這樣還不錯,是一個電話打斷了他這種幽靜的享受,從褲袋裡掏出手機來看,是周延打來的,於是接了起來。
「逸然啊,你昨天晚上被帶到局子裡去了?」周延和他從來是有什麼怎麼說,所以問得非常直接。
曹逸然心想肯定是白弋那張嘴巴說出去的,於是他就有點恨恨地咬了咬牙,還一把揪下了一朵開得又大又艷的月季,他往屋裡走,一路把花瓣捏得撒在小路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嗯,是有這事。你聽白弋說的?」
周延道,「難道白弋和你一起被抓進去的?我是聽警察局那邊說的,你小舅知道這事了,恐怕你爸媽也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會又胡來吧?」
周延說得很是關切,話語也嚴厲,曹逸然聽他這樣說就笑了笑,道,「哦,這樣啊。沒什麼事,別人在那裡販毒,我正好在那裡喝酒,就被帶進去錄個口供了。」
周延似乎有點不相信,「是這樣?」
曹逸然踢了一腳椅子,椅子腳和木地板摩擦發出很大一聲響,他在椅子上坐下後就翹起腿來,「那會是怎樣。我還不至於做那些事qíng吧。」
周延這才相信了,道,「晚上我看看你吧,你最近怎麼樣了?」
曹逸然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很高興地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在哪裡見?」
周延說了一個地名,想著見了曹逸然之後再回去吃飯,於是就說道,「我早點出來,六點鐘見吧。」
曹逸然嘴上沒什麼表示,臉上卻是已經歡喜起來了,說好的。
約了和周延見面,曹逸然就開始去收拾了一下自己,洗澡剃鬚,看自己頭髮太長了就想著該剪一剪,免得周延看到他說他是因為亂來才沒jīng神,所以他決定去剪一個jīng神些的髮型。
於是早早地就出門了,去美髮屋坐了一個小時弄了個新髮型,看起來稍微jīng神了些,本來髮型師建議他把頭髮染huáng,曹逸然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最後沒染。
開著他那輛艷麗到騷氣十足的紅色雷克薩斯跑車在路上逛,想著時間到了就去赴約,一路上他這車不知道惹了多少個人的目光,不過他現在對外人的目光都在意,於是晃dàng得心安理得,已經五點多了,他正要開車去約定地點,手機就又響了,拿起來看,是周延。
他以為可以提前見面,沒想到周延第一句話就是道歉,然後說,「突然有了事qíng,看來今天只能算了,我們以後再約吧,下次你想怎麼罰我都行,行吧?」所謂罰,也是罰酒,要是別的,曹逸然想,你才不會願意。
曹逸然心qíng一下子就不好了,涼涼說了一句,「又是他的事?」
周延聽他這麼一說,本來還想扯開話題,但之後還是說了實話,「他發燒了,我得趕緊回去,送醫院還是叫醫生,他一個人在家裡都不好。」
曹逸然聽他這麼一說,啪地就掛了電話,而且把手機扔到了后座,看都不想再看手機了。
倒是聽到手機又響起來,不過他卻不想管,他現在只想開快車,只是已經是下班時間,路上已經擁堵起來了,他想開快車也不行,只鬱悶地隨著車流guī速行駛,然後看到旁邊有停車場,他就把車開了過去,車才剛停,就看到前面有個小偷搶了一個白領女人的包跑了,而且還是團伙作案,前面有人接應,曹逸然看了一眼,要是平常,他心裡不會因此起一點漣漪,但是這次,他居然一下子跳下車,然後飛快地從旁邊對那小偷包抄了過去。
曹逸然腿長,跑得非常快,那個小偷是個矮個子,很快就被曹逸然攔住了,小偷朝曹逸然吼了一句,「他媽的,別多管閒事!不然,殺了你!」
他還真把刀給掏出來了,當時是有不少人看熱鬧的,但是卻沒有任何人上前幫忙。
曹逸然正是心qíng不好到極點的時候,而且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見點血才好,於是根本不管這小偷說的什麼,衝上去就抬腿踢,他最厲害的就是腿,動作快,准,狠,而且力氣大,一腳就踢飛了小偷的刀,然後就是快打,本來這個小偷的同夥要趕過來幫忙,沒想到旁邊開過來了一輛警車,於是甩下同伴,他們先跑掉了。
曹逸然狠狠地把那小偷打了一頓,簡直有要把人打死的狠勁,那小偷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雖然狠但尚且要命,曹逸然是狠得命也不要了,小偷已經不斷呼救告饒,他還不停手,圍觀群眾有指點的,但沒人上前來拉,而那位被搶了包的白領女人過來撿起了自己的包就跑掉了,只飛快地對曹逸然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惶然又冷漠地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曹逸然他就是想發泄心中戾氣,也不是想要誰的感謝,要不是從警車上下來的白樹把曹逸然制住了,恐怕他又要瘋得鬧出人命來。
小偷被逮捕了,白樹讓自己的手下接管了事qíng的後續,但是卻出於私心地拉走了曹逸然,甚至沒讓他去錄口供。
在大廈樓下,白樹盯著yīn著一張臉的曹逸然看,道,「你腸胃還在痛?怎麼這張臉除了這個表qíng就沒有別的表qíng了嗎?」
曹逸然冷哼了一聲,道,「關你什麼事?」
白樹道,「你剛才在這麼多證人的qíng況下毆打人,你說不關我的事?」
曹逸然道,「那你把我帶到警局裡去嘛,拉我來這裡做什麼?」
白樹嘿了一聲,一笑又是滿口白牙露出來了,他前段時間出去執行一個大任務便曬黑了,現在是一張黑面孔上一口白牙,雖然他堪稱英俊,高高大大身材完美,不過,卻不是曹逸然愛看的類型,曹逸然看了他兩眼,就微皺了眉,道,「你到底什麼事啊!」
白樹笑道,「昨天讓你犯了腸胃病,今天給你道歉,請你吃晚飯嘛,怎麼樣?」
曹逸然沒想到他居然來這齣,愣了一下才道,「沒什麼,不用了。」
白樹熱qíng地拉住他的胳膊,「給哥這個臉,就讓我補過,啊?」
曹逸然想了一下,然後道,「但我已經和兄弟約好了晚飯。」
白樹一愣,然後笑道,「那一起是一樣的嘛。」
曹逸然道,「真的?那我叫他們過來了,你開單!」
白樹道,「叫吧。」
於是曹逸然去到自己的車旁邊從車后座拿了自己的手機來,白樹看到他那騷包的跑車,還贊了一句,卻是,「很適合你嘛。」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沒接話,手機屏幕上有三通未接電話都是周延打過來的,他心裡一煩,沒有管,然後開始打電話,他一個哥們一個哥們地打,說了地點,說有人請吃飯,讓帶人來,必須要給他這個面子來才行,不然下次就要謝罪,他有說有笑,一下子表qíng就豐富起來了,白樹沒gān別的,就靠在曹逸然的車門上看他打電話,似乎是看得津津有味。
曹逸然不知道叫了多少個人,然後對白樹道,「好了,叫了。這裡樓上的海鮮就不錯,就吃這一家吧,我和他們約的地方也是這一家。」
白樹完全看出了曹逸然到底是在怎麼整他,但是他此時樂呵呵地,一手就搭上了曹逸然的肩膀,然後說那上去吧。
曹逸然想把他的手臂給避開也不行,很是鬱悶,雖然鬱悶,但是側過頭看了白樹一眼,白樹笑容慡朗,身上居然沒有什麼汗味,還帶著點古龍水的味道,倒不讓他討厭,于是之後也就由著他了,一直到進電梯,白樹就這樣搭著他的肩。
作者有話要說:之後改到七點半更新,不過,最近JJ很抽,即使後台更新了,頁面上也看不到,要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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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醉酒 ...
第九章
曹少一個電話,沒人敢不給他這個面子,所以他自從打了電話,他那些所謂的兄弟無論在gān什麼,都得跑過來吃他這一頓。
這家海鮮樓絕對不便宜,人均消費得在近千,還不算酒,更何況這群「兄弟」基本上都是吃貨,而且這時候正值晚飯時間,肚子都空著等著胡吃海喝。
坐下後,曹逸然大手一揮,然後一拍坐在旁邊的白樹的肩膀,對兄弟們道,「今天他請客,大家想怎麼點就怎麼點。」
一個兄弟說道,「我來點酒吧,曹少想喝什麼?」
曹逸然道,「點吧,我隨意就好。」
白樹笑眯眯地看著使壞的曹逸然,他只是笑,開始也不說話,一群兄弟看曹逸然和他很親的樣子,就來找他套近乎,之後知道他的職業是警察,大家愣了一下後就哈哈笑起來,然後繼續套近乎。
曹逸然最近腸胃不好,白樹建議道,「你喝點粥就好了嘛,要是想吃,下次我再單獨請你。」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夾那文火燜了三天的南非鮑吃,然後又吃蝦,上桌的菜都要吃下幾筷子,根本不忌口,白樹看他這樣就搖頭,自己吃了點,幫著曹逸然舀了一碗靈芝蠍子湯,道,「這個是健脾的。」
曹逸然看他把湯遞到自己面前來,不由愣了一下,道,「我自己來就好了。」他這樣說,其實還頗有點不自在,其實平常為了巴結他給他舀湯盛飯的人有的是,不過,白樹給他舀湯還是讓他心生了一種奇怪的彆扭感覺。
要是白樹是個普通的刑警隊長也就算了,沒什麼好奇怪的,但他是白弋的堂兄,而且看白弋對他還挺尊敬的,想來他不該是這麼一個軟趴趴的人,只是,他對自己這麼好到底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昨天打了自己一拳,今天就來賠罪。
曹逸然琢磨著白樹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嘴上卻是一點也不閒著,別的兄弟來敬酒,他是酒來杯gān,毫不猶豫。
他在喝酒上本就不含糊,加上這一天實在是心qíng鬱悶,於是就有借酒澆愁的意思,吃了些菜,然後不知道下肚了多少酒,他是喝醉了或者酒興大發亂來或者就更沉默yīn沉沉的那種人,他這一天就是第二種,一言不發,只是對別人的敬酒笑著喝。
白樹坐在旁邊看著,對曹逸然這生活習慣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批評才好了,而別人來給他敬酒,他倒是全都推掉了的,只說,「要開車,而且有事不能喝酒。」
他是個笑起來慡朗但嚴肅起來又很有氣勢的人,所以一群都比他小的年輕看他不喝,也就算了。
白樹看曹逸然喝得太多,那胃肯定是不行的,於是還勸了兩句,「酒喝這麼多傷胃,你少喝點。」
曹逸然瞥了他一眼,翹了下嘴角,道,「你他媽算不算男人,一個勁躲酒啊。我喝,不要勸我。」
曹逸然借酒澆愁,喝得太急,很快就醉了,他歪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一群哥們看他這樣,而且大家也喝完了,有要出去找樂子的,便決定散場了。
白樹去結了帳,結完後,心想要是靠那點工資和獎金,恐怕是追不起曹逸然這個傢伙的。
因為曹逸然醉了就迷迷糊糊的,一群兄弟也不好帶他在身邊,主要還是怕他突然起來發酒瘋,有人曾經遭受過這個苦楚,所以就建議把他送回去。
白樹這時候把曹逸然扶到了自己身上靠著,道,「我來送他,你們要做什麼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們。」
其實還是有真心關心曹逸然的人,擔心曹逸然會不會出什麼事,但是看曹逸然和白樹關係好,加上白樹又是個警察,便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於是大家對白樹jiāo代了一遍,說曹逸然醉了要怎麼做,或者讓他吐了,或者讓他睡了,最重要是千萬不要怎麼惹他,由著他去就好,以免他發起脾氣來誰也受不住。
白樹得了他們的經驗之談,就笑道,「他經常醉?」
小兄弟笑著擺擺手,「不是經常醉,但每次醉都讓我們印象深刻。」
白樹幾乎是半抱半扶著把曹逸然弄進電梯裡下樓,也有小兄弟過來幫忙,曹逸然醉了之後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軟下來了一樣,整個人軟綿綿地掛在白樹身上,閉著眼睛,整張臉依然顯出一種冷漠。
白樹扶著他,聞到他身上有很淡的男香味,然後就是濃重的酒氣,曹逸然高,但是瘦,所以白樹扶著他還算輕鬆。
兩三個人和白樹一起把曹逸然弄到了他的那輛跑車邊上,白樹讓他靠在車上,就在他的褲袋裡摸車鑰匙,摸了好一陣才把車鑰匙摸出來了,然後開了車門。
讓曹逸然在副座坐好,白樹去了駕駛位,和曹逸然那幾個小兄弟告了別,就倒了車出去。
他開車走了之後,曹逸然叫來的兄弟裡面有一個人就說道,「以前就沒見曹哥帶這個姓白的一起,今天怎麼讓這姓白的來請客呢。」
另一個說道,「曹少認識的人面廣,我們怎麼可能都認識。管他的呢,隨便吧。」
「不過,他把曹哥就這樣帶走了,真不會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難道還有誰能夠對他不利?而且,那姓白的不是警察嗎,他能gān出什麼來。再說,最近曹少也沒有犯什麼事,用得著擔心嗎?」
最後大家一致認為也是,一群人就準備去別的地方消磨夜晚時光。
再說這邊白樹帶走了曹逸然,他把車開出去了一段路之後才想起來是不是要把他送回去,要說要知道曹逸然的家是很容易的,給白弋打個電話就行,不過,他側頭看了曹逸然兩眼,就沒有給白弋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