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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2:33 作者: 旎旎果子
    若妮面如死灰,淚珠凍結在眼眶裡。

    「是麼……」她悽然一笑,「這麼看來,果然是我自做多情了,好的,那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希望你一切順利。」

    若妮走上來,準備要跟書言握手,書言怔怔地望著她的手,心裡只覺得像翻江倒海般難受,但他還是及時地伸出手去,並和若妮緊緊地握了握。

    若妮走後,書言聽到外面傳來送客的聲音,他轉身面向書桌,很快,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抓出那隻裝著胸針的首飾盒,在緊盯了一眼後,他牙關一咬、將之扔出了窗外。

    剛好站在臥室門口的一惠,把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裡。

    若妮一出梅家大門就差點軟倒在地,幸虧宋僑及時從背後扶住她。

    若妮虛弱地說:「宋僑,帶我走吧,不管去哪裡都好,請你帶我走,馬上……」

    宋僑溫柔地抱起了若妮。

    「好的,若妮,你放心,不管你要我陪你去哪裡,就算是沙漠,我也會陪你去……」

    宋僑把若妮抱上車,很快,車子絕塵而去。

    梅書語匆匆趕回了家。

    「怎麼回事,書言,為什麼出院了也沒跟我說一聲,害我撲了一場空?」

    書言趕忙跟姐姐賠禮道歉,又說自己都是被一惠鬧的才忘記給她打電話。

    「一惠鬧你什麼了?」書語問。

    書言找了個藉口說,「她說最近悶得慌,想找地方去旅行,問我有什麼建議。」

    「旅行?」書語狐疑道,「她要你陪她去嗎?」

    書言怔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嗯,我答應她會考慮一下。」

    書語這才鬆了一口氣。

    晚上,書語在餐桌上問起這件事,一惠怔住,然後在迅速地與書言對視一眼後,馬上點頭道:「是啊是啊,我是有這個想法,而且已經想了很久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季節該去哪裡最好!」

    書語點頭道:「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出行安排這方面,我拿手的。」

    「哦!」一惠乖巧地回答道,然後又迅速地盯了書言一眼。

    晚飯一吃完,一惠馬上推起書言的輪椅進了他的臥室。

    「書言,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去醫院啦?」

    書言瞥了她一眼。

    「你那麼興奮做什麼?我進醫院,你很高興?」

    一惠不客氣地捶了他一下。

    又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麼擔心你,你居然還這麼說我!」說完,她又菀爾一笑,在書言面前蹲下來,「不過,你願意接受治療,我真的很開心!」

    書言悽然一笑。

    「那麼,我只有一個要求……」

    「只要你願意接受治療,別說一個要求,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我也都答應你!」一惠打著包票說。

    書言淡淡道:「我要你答應我,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接下來,不管我在治療中遇到任何問題,你都要負責替我隱瞞,絕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告訴給我家裡的任何人!」

    一惠怔住了。

    書言逼問道,「你答不答應?不答應,那我就不去了!」

    一惠慌亂之中就點頭答應了。

    兩天後,書言在一惠的陪同下進入了趙醫生的辦公室。

    ☆、第 15 章

    周一上午。

    醫生辦公室。

    趙醫生熱情地接待了書言和一惠,並抓緊時間擺出了他的治療方案和開始了講解。

    一惠拿紙筆認真地記錄著,並不時打斷醫生提出自己的疑問,趙醫生並未因此露出生氣或不耐煩的表情,反而對她的態度頗為讚賞。

    說明結束後,一惠問治療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趙醫生說,「當然是越快越好,首先是為期一周的化療。」一惠說:「那我們明天就來吧!」

    趙醫生望向書言。

    「書言,你的意見呢?」

    書言從進屋開始就一直沒說話,把尖尖的下巴藏在黑色的脖套里,由始至終,他都像置身事外一樣,完全沒在聽的樣子。

    一惠沖他皺皺眉,「書言,趙醫生在問你話呢!」

    書言這才抬起頭,沖醫生淡淡道:「我沒意見。」

    趙醫生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起身告別趙醫生、從辦公室里出來。

    一惠邊走邊還在看她的筆記本,兩眼瞪得溜圓,嘴裡還念念有詞的,書言故意取笑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準備考醫學生!」

    一惠白了他一眼,把筆記本收進包里。

    「我只是不想漏掉醫生說的話,誰知道接下來什麼時候就用得著?」一惠說著,走到書言身後幫他推輪椅。

    書言還是笑她:「你有這心思,還不如多放在自己的工作上,那樣至少還能賺到錢!」

    「什麼?你跟我談錢?」

    一惠怒不可遏地衝到書言的面前大聲地跟他說:「你以為錢對我來說比你的命更重要嗎?我可告訴你,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去找那份破工作呢!你以為我稀罕吶!!」

    一惠說著,眼圈紅了起來,書言見她這麼認真,忙向她道歉說:「對不起,一惠,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惠怔怔地望著他。

    稍頃,她怯生生地問:「書言,你是不是怪我多管閒事?」

    書言忙說:「我沒有……」

    一惠又在書言的面前蹲了下來。

    「我知道,」她默默地說,「我這人,向來不講道理,總是任性、霸道,也只有你,這麼好脾氣的人才會容忍我、接受我,願意跟我做朋友,我……」一惠哽咽了起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叭嗒!

    一惠的眼淚滾落在書言的腿上,像煙花似的、讓書言那雙明明毫無知覺的腿卻像被燙到了似的刺痛了上來……

    書言靜靜地拿手捧起一惠的臉:

    「小傻瓜,你這麼說,就好像我真的已經沒救了似的……」他邊說邊拿袖子擦掉了一惠的眼淚,又說:「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要接受治療,我自然會全力以赴的----」

    「真的?」

    「呵……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我們拉勾?」

    書言失笑,但還是伸出了手指。

    一惠用力地與他拉起勾來,然後她抹了把眼淚,仰起頭,像望著她的天神一樣虔誠地祈禱地說:

    「書言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你人這麼好,上天一定會讓好人有好報的……」

    「哦,」書言笑笑點頭,「那就承你吉言了。」

    翌日,一惠開了車來接書言。

    書言正在裡面和家人道別。

    梅媽媽千叮萬囑叫書言不管到哪裡首先一定要記得多穿衣服多注意保暖千萬別感冒了,爸爸在一旁勸她說書言一定會照顧他自己的他都已經這麼大了咱們要相信孩子別太干涉他們這幾天就讓他們痛痛快快去玩吧!媽媽點頭稱是,可還是忍不住不停地抹眼淚,書言便勸她,他只要有空就一定會打電話回來向她報平安的而且至少每天打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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