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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2:07 作者: 湘海一粟
    他沒有說話,與我一塊出了門。

    我問:「你去幹什麼?」

    他反倒問:「你又去幹什麼?」

    我說:「我去超市買點東西。」

    我與他穿過蕭瑟的街道,經過了西餐廳。一路上他都一直在嘆氣,起初我把他的嘆氣聲忽略了,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一路上他都在嘆氣,沒完沒了,之後我受不了了,直接問:「你氣兒多是吧?要死不斷氣的,你到底為什麼嘆氣?」

    「唉……」陳文建垂頭喪氣面目滿滿瘡痍,之後緩緩地說:「什麼結果都沒有。」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於是不再說話了。

    我以為他會結束這個沒完沒了的抱怨,誰知道他又說:「付出了這麼多,什麼也得不到。」

    對於諸般抱怨,最好的方法就是忽略,讓對方自動死心。

    所以我還是隻字未言。

    行到東餐廳的時候,我問他:「你去幹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陳文建說:「我去吃早飯。」

    我微笑道:「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去超市。」

    「好的。」

    終於甩掉他了……

    我飛快去了超市,買了點吃的喝的,迅速回了宿舍----我要去南站趕高鐵。

    在高鐵上,我想了很多,特別是2017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與陸廣誠戀愛,生活中的吵吵鬧鬧,恐艾風波,去北京考翻譯證書的挫敗,分手的痛,從本來打算去非洲掙錢為了去加拿大留學到考高級翻譯學院的轉變,暑假的沉悶與抑鬱,愛情火光的燃起到長沙火車站再次熄滅,準備考研起初遇到了那些人,對高遠情愫蠢蠢欲動,與他上床,遭他劈腿,嚴曉明感情受挫,遇到周原,考研的痛與樂,嚴曉明攻受鑑別的模模糊糊,與他撕逼,與他和好,陳文建的「神經處對象方式」,周原對我的唉一天天滋長,我對他的愛也一天天成長,我與周原感情上的阻礙,周原的「前任風波」,董威對我的出櫃對我的表白……

    好多好多,今年的真的很複雜。

    好在,只剩下兩天了。

    我以為河南會很冷,誰知不然。對我來說,出門旅遊本來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特別是要到元旦了,出行的人比較多,差點我回長沙的票都沒買到。不過我只是來散散心而已,肚皮在元旦那天回長沙,我也打算在元旦那天回去。

    開封作為在宋朝時是世界最大的城市,那時候城市人口已經達到了一百多萬,所以我就因為此想來看看,看看一千多年前的世界首都現在是什麼風景。當我來到清明上河園的時候,將裡面遊玩了個遍,古代的建築高聳,在金光下閃爍得耀眼璀璨,廡廊深延,古船漂水面,孤橋之上人來人往,雕像存著古韻氣息。倒是有了「古道西風瘦馬,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致。

    那天,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我去了鬼屋。

    而且,一個人去的……

    我為何要去挑戰?我不知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在裡面會不會嚇得神經失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不過那天根本沒有什麼人去鬼屋,外面的吊牌上還說必須要至少六個人結伴而行,我也不知道我是缺了哪根筋,偷偷躲過工作人員的眼,溜了進去。

    一進去就是一聲嘶喊,裡面一些恐怖的「傀儡」紋絲不動,燈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那種沉悶的氛圍與鬼臉交錯在燈光里,那種鬼笑獰惡森然,張牙舞爪看著我從「它們」跟前走過,似乎馬上就要撲上來吃了我。

    恐懼的是它們的表情,燈光效果,還有地面的震動,更懼怕的是,那恐懼的聲音。聲音悠揚遠長,鬼哭狼嚎,時而尖銳,時而低沉,引得人覺著在冰火兩重天,一面燥熱,一面雞皮疙瘩湧現全身。

    這事兒之後我說給了嚴曉明聽,他差點跪在了地上,我還膽大包天將鬼屋裡面的景致給拍了下來。不過是草草幾張圖片,倒是不會令人心懼。但是我還是活著出來了。工作人員看著我一個人從裡面出來,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晚上在這裡看了一場演出,大概在十點的時候我回到了旅店。陳文建發來微信問我在哪裡,我卻說我回家了。他也沒再說什麼了。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我與肚皮通了微信電話,他說他即將告別日本之旅,雖然那邊也沒什麼能吸引他的,但是在那邊收穫了一回病痛,見識了一下大和民族的醫院,也算是永生難忘了。

    嚴曉明這兩天的朋友圈漸漸地活躍了起來,不過我也沒有時間跟他聊天,但大抵可以猜到他與曾敏蕭的結局已經圓滿了,我只能默默祝福,改日與他一起聚聚。

    嚴曉明對於愛情的追逐讓我感動,矢志不渝,可以等到海枯石爛,這種精神,我算是佩服,算是在同志圈裡面罕見的人物。

    原在混亂的同志圈子裡,也有一種愛情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我望著皎皎明月,坐在窗台上,看著難有的星光。河南這幾天天氣還不錯,晚上雖然很冷,但是有空調我也不再懼怕什麼。早上出門的時候而回感覺霜凍,但是我帶足了衣服,也沒感覺到冷意。至少白天陽光明媚,午後倒是讓人感覺到溫暖。

    其實我來開封只是看看這邊的清明上河園,其它的地方我倒是不太想去。本來想去洛陽耍,但是曾經去過好多回了,記得大三那年還給一個法國女作家當過一次陪同翻譯,帶著她去龍門石窟。那是學校組織的文化活動,但是只有我和女作家兩個人去遊玩,兩個人倒是聊了很多,對於中國家庭和法國家庭的對比,我也是受益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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