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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2:07 作者: 湘海一粟
    我回:「小說。」

    陳文建又問:「你還寫小說?」

    我懶懶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麼?很吃驚?」

    陳文建沉頭笑道:「沒,我也覺得你很適合寫小說,特別是那種批判性的。」

    我冷冷笑道:「是啊,你說的沒錯。所以啊,生活上要是我遇到了那些我看不順眼的人,我都會用一個活不過幾章的配角用作他的化身,狠狠地批判一頓,最後讓他死得很慘。」

    陳文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甚是覺得我話中有話,於是不再說話了。

    說實話,《名門望族》就好像一個新生的畸形兒,一開始就初生不完善,沒有好的構造,僅僅是憑藉著我一時腦熱,大半年沒有敲鍵盤寫文手痒痒了開的一本文,也沒有去仔細考查唐朝的政治制度,就這樣開文了。我知道這註定是撲街的結局,我也早就意識到了,至於會走多遠,我也不知道。

    不過陳文建這兩天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以往他都是搭上我的肩順帶跟我說幾句話,可是今日,他的手就到了我的腰身了。這兩天我都是故作冷靜,故作友好,有時候笑笑,但卻不是真誠的笑容。我也有刻意對他表現我這種虛偽,但是這人好似根本就領會不到。

    這兩天其實我有刻意將門反鎖,我在宿舍里基本上都不出聲,但是總有人過來開門,無果後陳文建又給我發信息問我去哪裡了,我每次只好以各種理由敷衍。只是29號這天蘇秦來過宿舍,忘了鎖門了,才讓陳文建入了「城門」。

    在晚上,我有些餓了,在宿舍翻找著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但是翻來翻去找不到。陳文建見我如此,於是問:「你找什麼?」

    我:「吃的,我餓了。」

    他看了看時間,說:「現在晚上十點,店還沒關,你要吃什麼?我幫你去買吧。」

    我自然是不能在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的,也不能讓他有機可乘,於是我拒絕道:「還是算了,這麼晚了。」

    可陳文建堅持道:「沒關係的,你要吃什麼?」

    我重回到座位,「忍忍就好了,不吃了。」

    「這怎麼行?」陳文建皺眉道,「晚上怎麼睡得著?」

    我發火了:「不就是餓個肚子嗎?至於這麼矯情嗎?我又不是沒吃過晚飯!」

    陳文建被我吼回了座位,卻沒有生氣,反而溫和笑道:「你看看你,脾氣總是這樣,不要拒絕關心你的人,好嗎?」

    他都說這話了,我就只好強壓火氣了。於是道:「罷了罷了,你去買半個紅薯回來吧,再幫我帶一罐啤酒,至於其他的,你想吃什麼,你自己去買。」

    「好。」

    果然,他很快出了宿舍,在十分鐘過後,他提著一個透明塑膠袋,手上拿著兩罐啤酒回來了。

    「謝謝。」

    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胃口了,因為剛剛喝了一杯熱水,但我還是將紅薯吃完了。

    肚皮曾說,愛吃紅薯的我經常在被窩裡面放屁。這是事實,也相信所有人也是如此。肚皮還多次警告過我,千萬不要吃了紅薯還要吃酸蘿蔔,因為那時候放出來的屁事臭屁界的一哥。

    雖然這是一種羞恥的事,但我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僅喜歡吃紅薯,也不僅愛吃酸蘿蔔,還有酸豆角。又一次實在是太囧了,在被子裡面雷霆震怒波濤洶湧,肚皮每次都假裝沒有聞到,因為他害怕我羞恥,屢次起床藉口上廁所,實際上是為了逃避我的臭屁。而我,只好羞愧紅臉,什麼也不說,捂在被子裡「裝死」。

    於是第二天,肚皮也去買了紅薯,吃粉的時候加了很多酸蘿蔔進去,之後我與他算是「臭味相投」了。

    這些都算是過去式了,可提可不提,只不過值此吃紅薯這頓美味夜宵提提舊事而已。

    我覺得我這麼待在宿舍也不是辦法,雖然口口聲聲說考完研後睡上十天十夜,那些都是空話,都是我考研之前的憧憬而已。悶在宿舍里也不是辦法,所以我29號大半夜在攜程上訂了一張去開封的票,第二天就走,來一個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是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解解煩悶,因為離考試還有十多天,我大抵可以放鬆的。還有一個目的是出於躲避陳文建,因為我也不知道這麼跟他相處下去以後會發生什麼,畢竟這兩天他有得寸進尺的跡象。

    我訂的早上9點的高鐵,所以一大早我就去買東西,因為我可不想在高鐵上喝那貴如油的農夫山泉。

    可是陳文建一大早就來了,不過我沒告訴他我要去開封的消息。他一大早推開我的門,我當時在整理我的書桌,他按照慣例要搭我的肩膀,順帶與我親近親近,然而這些我都拒絕了。

    「成天搭著肩,煩不煩?」

    「我怕癢,別碰我。」

    「你成天在我們宿舍幹什麼?你不覺得無聊嗎?」

    然而對著三句話,他往往都是如此回覆:

    「很可愛,就想逗逗你。」

    「怕癢?嘿嘿,怕癢的男人疼對象。」

    「不知道,就想看著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然而今日我的回覆卻是不一般:「陳文建,別糾纏我了,別把我當情人,也別把我當追求的對象,因為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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