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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2:07 作者: 湘海一粟
    原來,他的手在前夜就摔斷了,卻不敢說。

    伯父立馬帶他去了廣西桂林的界首骨傷科醫院治療,一個多月後才好,我媽當時很急,就說了他幾句,於是他就懷恨在心,一直不跟我媽說話。

    後來,他覺得我跟我媽是一夥的,也不跟我說話了。

    好幾年了,我跟他說話,也不理我。

    其實我知道我媽的性格,成天嘴上不饒人,說話不經過腦子,奶奶也曾經這麼說起過她,所以我覺得她說話傷害了我弟弟,弟弟才不理會她的。

    但我覺得我弟弟的做法也不對,再怎麼樣,那也是母親。她嘮叨也好,大罵也罷,都是為了子女好。

    可他就是不明白。

    他的性格太過於封閉了,不太擅長於交流,我深有體會。他在學校受了什麼罪和苦,他都是不會說出來的。

    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網路遊戲毒害了他。他成天在家手機不離手,打著英雄聯盟,誰也不理誰,沉迷於網路遊戲,使得他荒廢可學業。

    網路遊戲,毒害了多少青少年……

    其實,網絡真的是一把雙刃劍,人們可以玩,但最好不要沉溺,若是當做休閒無聊時玩玩,那是最好不過,若是沉迷遊戲忘了自我,荒廢學業事業,那就不好了。

    後來我每天都打電話回去,勸他去上學,可是他總是不說話,我一說大道理就是一個小時,我每次問他「你聽見沒?你聽見沒?」,那邊一直都不做聲,我知道他是把手機放得遠遠的,不想聽我說話而已,所以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白費。

    叔叔也回去勸了,爸媽也勸了,奶奶也勸了,姑姑伯伯舅舅姑奶奶都勸了,沒辦法,他就是沒去。

    我將我弟弟的事兒說給了姚真明聽,姚真明感嘆道:「這孩子的性格,真的比你還執拗呢。」

    「執拗就執拗吧,但得講道理啊!他真的不講理!」

    「我覺得他心理有問題。」姚真明說完,似乎想起來什麼,遂對我道歉:「不好意思,我說的真話。」

    「我也覺得他心理有毛病,真的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那他咋辦 ?現在在幹什麼?」

    我說:「他現在在佛山,跟我爸媽在一起,成天在家打遊戲。」

    「以後他有什麼打算嗎?」

    「你覺得他這麼沒出息的人會對未來做打算?」我嗤笑,「鼠目寸光的人看不了這麼遠。」

    「好歹也去學點什麼啊。」

    我說:「也許吧,但是現在叫他去學點什麼,根本叫不動。還是算了,也許他還小,十五歲,想不了那麼多,等他滿了十八歲,把他趕出去,讓他自己在外邊自生自滅闖蕩去。」

    「這樣也好。」姚真明說,「孩子正處於叛逆期,是最難搞的。」

    「我當年也有過叛逆期,但也不是像他這樣。」

    說到這裡,我們已經到了世紀聯華。我跟姚真明下了車,他付了車費後,我帶著他上了樓。

    「都是一個媽生的,你們倆差別咋就那麼大呢?」姚真明跟我在電梯裡說。

    「我像我媽,毒舌,嘮叨,他像我爸,內向且陰里陰氣。」

    「哈哈哈,陰里陰氣,這詞用得。」

    「我爸小時候,鄰居們都管他叫小啞巴,他不愛說話,我弟弟就隨他。」

    我們來到了餐廳,點了好幾個菜,都是我最愛吃的。其實我沒考慮到姚真明的感受,反而覺得我有點自私,誰知道姚真明說:「沒事,好多菜我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吃啥,你想點啥就點啥,我跟著你吃,我相信你,你點的,一定很不錯。」

    我這才放心了。

    我們叫了兩壺高粱酒,說實話這酒我沒喝過,50度,度數對我來說有點兒高了。

    「你今晚得讓著我點兒啊,」姚真明說,「我知道,你們永州人很能喝。」

    我笑道:「再怎麼能喝,也喝不過你們東北人啊。」

    兩人喝酒聊天吃飯吃菜,反而覺得沒啥意思,姚真明叫來服務員,問:「有骰子嗎?」

    服務員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先生,有的,我這就去給你拿。」

    服務員取來十枚骰子,我和姚真明各五個,我莫名其妙地問:「要色子幹嘛?」

    「跟你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酒吧骰子遊戲,很好玩的,你不會,說明你不經常去酒吧。」

    「是的,我不經常去,我那麼純潔。」

    姚真明吐出一口水,差點噴在我臉上。我連忙擦了桌子,他說:「不好意思哈。」

    我說:「沒事,快給我說遊戲規則。」

    原來這個叫「吹牛骰子」。

    吹牛骰子的其基本玩法為:每人各搖一次,看清自己盅內的點數,猜測對方的點數,然後從莊家開始吆喝所有參與者骰盅內共有多少個某點數的骰子,叫法為M個N(如2個3點,2個6點,3個4點等);

    對方分析判斷此叫法真實與否,信之為真則下家接著叫,叫法同樣為M個N,但M和N中至少有一個數要大於上家所叫之數(如,上家叫2個5,下家叫2個6、3個4、4個5等均屬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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