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我敷衍地回了一句：「別人的啊。」

    下樓時，蘇秦停駐在超市出口處賣菸酒的地方。

    「你好，給我來兩包玉溪，兩包中華，咦，這個有短的嗎?哦哦，可以，兩盒長的，兩盒短的，再來兩包煊赫門，小目標的包裝看起來還不錯，也不知道好不好抽。哦哦，好抽啊?那就來三包!」

    我：「……」

    這傢伙買那麼多幹什麼!

    「媳婦兒，你多久出一次宿舍樓啊?」我和蘇秦出了超市，他趁著新鮮勁，打開一喝雪茄遞給我。

    「不知道，不確定。」

    我拿出打火機，點著了雪茄。雪茄的味道比較沖，我起初有點不適，而且這種味道有點苦，反而有點噁心，但一根雪茄能抽好久。

    「你看看你那逼樣。」我開始數落他，「你能不能出去運動運動?我記得大一的時候你還沒有那麼胖，看來大學真的是個養豬場，你看看你，胖得連喉結特麼都沒有了。」

    蘇秦猛吸了一口，朝我笑了笑，道：「我樂意。」

    「活該胖死。」

    我和他走了兩個街區，發現根本就沒有賣帽子的地方，就算有賣的，又不符合蘇秦這貨的胃口，所以，帽子沒買成，我特麼當了一回苦力。

    「我覺得，你今天吃飯的時候有點不開心啊?」我問蘇秦，「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秦笑了笑，笑意有些冷漠，午後的陽光使我感到有些燥熱，他尋了一處陰涼的地方，笑道：「我不想跟林韻傑一塊吃飯。」

    「其實我也不喜歡，」我看著遠處，「我覺得他這人腦子有點缺。」

    「我也從來不和他一塊出去KTV和喝酒，」蘇秦說，「媳婦兒，我覺得在大學裡面就只有兩個人我可以說真心話，一個是張耀，一個是你。」

    我覺得受寵若驚，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沒了。這些話，他不知道跟我說了多少遍了，所以我覺得見怪不怪。

    蘇秦說：「你知道嗎?每次跟他出去喝酒他都找那些與我不相干的人一塊去，大多都是籃球隊的，那些人我又不熟悉，每次去都賊雞兒尷尬。」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說實話，我有時候也很尷尬，我還是更傾向於我們宿舍四個人去，其餘人都不認識，我也搭不上話。

    蘇秦又說：「而且，林韻傑這人有點優柔寡斷，每次決定什麼事情都決定好久。有時候他腦子一熱，立即把想法說出來，比如去哪參加一個活動去哪嗨什麼的，立即跟我們說了，等到我決定要去後，他又不去了。」

    這個絕對不能忍!

    我還很清晰地記得大一的時候，有一個交誼舞比賽，我們外國語學院的男生少，林韻傑就算上了一個。再加上李郝、董威，還有一個英語專業的男生。後來那個英語專業的男生臨時有事，去不了了，缺了一個男生，林韻傑後來一直叫我去，其實我一點都不樂意去。因為我對華爾茲一點都不感興趣。

    林韻傑跟我說了華爾茲有多麼多麼美好，而且都是些認得的人，一起學會很有趣。可是我還是沒興趣，最後還是被林韻傑給拉著去了。林韻傑跟他的舞伴有了曖昧關係，一個月後他倆在一起了，就連我也差點跟我的舞伴成了……可是考慮到我的身份，我還是殘忍地拒絕了對方……

    之後，林韻傑兩口子雙方稍稍出了點問題，林韻傑便提出要退出。當時我火冒三丈，我特麼當時不想來，你特麼卻說參加這個有多麼多麼好，最後你卻退出了!

    從那時候起我也覺得林韻傑有點不太靠譜……

    好在他最後沒有退出，若是退出了，恐怕我也不想繼續進行下去了。

    但林韻傑對朋友很好那是肯定的，至少他很真誠，只是他看問題的廣度沒有我們的廣闊，想問題也沒有那麼深刻，所以我也是對他一面提防，一面接受，若是他提出要一起去做什麼事情，我會慎重考慮。

    人家都把我當成他媽了，我能對他冷漠嗎?

    我跟蘇秦說了我的看法，但卻是很客觀的看法，他也樂意接受了，說：「我跟你一樣，選擇性地接受吧。」

    我跟蘇秦回到教室，開始了César的法國概況課。

    我卻無精打采的，也許是大學四年上課上得厭煩，只要一上課，我就開始犯困。我拿出考研的資料準備複習，可是附近的環境讓我學習不下去，我這人愛靜是出了名的，身邊有聲音我肯定學習不下去。

    突然想到了周原給我推薦的那首歌，於是我悄悄掏出耳機開始看《The Greatest》的MV。

    我點開後，就看見小蘿莉靠牆而立，之後她擦了擦臉，左右臉上立即出現了彩虹的印記(這是同性戀的標誌，這首歌就是寫給同性戀的)，因為她說上塗了顏料吧……後來好像在監獄裡躺著很多死屍，小蘿莉一直叫他們起來，都沒有動靜。後來音樂響起，那些「死屍」突然動了，他們臉上塗滿了泥巴顏色的顏料，跟著小蘿莉跳舞。

    我看了看那舞蹈。

    我天!

    這是要瘋嗎!

    這音樂太瘋了吧!簡直就是一群神經病在跳舞!生動的表情，瘋瘋癲癲的畫面……起初看我覺得好笑，又想像了下我跳這舞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