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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0:38 作者: 於隱
甦醒作為蘇昌盛的朋友,又是秀梅的姐夫,這回他也陪著敬了不少酒,特別是敬岳父不少酒。
陳貴見了甦醒就高興,雖說蘇昌盛說話很實在,幹活很穩重,他並不比甦醒差在哪兒。可陳貴就是更喜歡甦醒一些,或許是甦醒身上的那股子勁更惹陳貴喜歡吧。
李桂花也是更喜歡甦醒一些,不過她覺得秀梅那性子配蘇昌盛挺好,秀梅就需要配一個穩重實在的人。而紅梅配甦醒也合適,一柔一剛,兩口子不容易吵架。
吃過飯後,紅梅帶著秀梅、臘梅以及彩霞來家裡玩,甦醒和蘇昌盛帶著小軍、小東在河邊抓小魚小蝦。
李桂花和陳貴由蘇昌盛他爹和他大伯家的人陪著,聊些家常。
來到紅梅屋裡,秀梅一眼就看到了紅梅與甦醒的結婚照,硬是要取下來拿在手裡看。
紅梅拿出糖塊給她們吃,說:「秀梅,福子下個星期也要訂婚了,沒想到吧?」
秀梅還真是吃驚,「喲,是哪家的姑娘?」
「鎮上的,叫嚴桂芝,雖然她沒有你胖,但看起來比你結實,能幹著呢。蘇福娶她或許比娶你還強。」
至於嚴桂芝心裡有個齊愛華,紅梅是不會跟妹妹說這些的。
秀梅撇撇嘴,「比我強就比我強,沒想到他蘇福還有這個福氣,其實也挺好,你替我在蘇福面前祝賀他吧。」
紅梅點點頭,想起什麼又憂愁起來。「秀梅,待明年八月你嫁了,往後娘家那麼多田地爹媽怕是干不過來的,小軍和小東太小,而且還要上學。」
秀梅又踩上凳子把姐姐和姐夫的結婚照掛上,說:「這有啥好擔心的,忙時就叫蘇昌盛和姐夫去咱娘家幫工幾天,當女婿的出這點力也不為過吧。」
彩霞忙道:「到時候我也去。」
秀梅哈哈笑了起來,「姐,你瞧,彩霞多招人疼。別人家姑嫂有些合不來,以後我和彩霞肯定好得很。」
紅梅白她一眼,「那是,彩霞才多大,她能跟你使心眼?彩霞家就她一個女孩,吃了不少苦,以後你得護著她。」
「知道了,姐,別以為我不懂事。」
玩了一會兒,秀梅就得到河對面和家人會合,然後回家去。甦醒和蘇昌盛還真抓到三條小小魚幾隻小蝦,讓小軍和小東帶回去了。
晚上,甦醒躺在床上,眼睛卻看著燈,直到看得眼睛疼,才恍過神來。
紅梅坐在妝檯前抹新買的雪花膏,去年甦醒送的蛤蜊油用完了。
她邊擦邊聞,「真香。」
她回頭見甦醒眼神有點兒呆,問:「想啥呢?」
「想錢。」甦醒不假思索地說。
「噗,怎麼突然想錢了?咱倆一個月也能掙一百多,咱村里誰有咱倆掙得多?」
紅梅說著爬上床來甦醒身邊窩著。
甦醒把紅梅摟過來,捏著她的小手說:「話是那麼說,咱倆也夠拼,就是……光讓你幫著掙錢,卻沒讓你過上好日子。」
「怎麼沒過好日子,現在這日子就很不錯了。媽跟我說了,也不需咱倆把掙的錢全拿出來,只需幫襯一點,年底問舅舅和姑姑小姨他們幾家再借點就夠了,明年要是收成好,能很輕鬆的還清。之前我心裡有點不太痛快,現在我覺得沒啥,你怎麼又著急了,不是你說好日子是慢慢過出來的嗎?」
「我能不急嗎,明年秀梅嫁給昌盛就能騎上她自個兒的自行車,家裡還能買上電視機,估計家具也打得多打得好。昌盛還說結婚後就打算找地基蓋樓房,兩年內就差不多能蓋起來,而且秀梅不必像你這麼辛苦。我不想委屈了你,想去蔡家窪那個煤窯謀個活。」
紅梅一聽,臉色都變了,「不行!我聽媽說,那個煤窯死過人,而且一天到晚在黑漆漆的窯里幹活,出來見太陽眼睛都疼。」
甦醒卻很想去,「那裡工錢好啊,一個月滿工的話,能掙一百一十塊,昌盛在磚廠才領八十六。如果加上你賣貨掙的錢,咱倆每月掙的就有兩百多了。這麼算算,年底就能買電視,再給你買個女式自行車,明年就可以買磚打地基,後年或大後年小樓都能蓋起來。」
甦醒說著興奮,紅梅卻翻身過去,說了句「不許去」,就不理他了。
甦醒見紅梅這樣,他也不敢犟著非要去。
他趴在紅梅的身上,用鬍渣輕輕磨蹭著紅梅的臉。
「別生氣,乖啦乖啦,我暫且不考慮去煤窯好不好?」
紅梅被他逗笑了,一把將他臉推開,「你這鬍子扎人疼著呢。」
「哦?你前天晚上明明說過,扎著疼也喜歡的,我就扎就扎。」甦醒鬍渣蹭了蹭,就親上紅梅的小嘴了。
兩人越親越動情,很快翻滾起來,床越折騰越響。
紅梅不敢特別使勁,說:「輕點,這床聲要是爹媽聽見多不好。」她並不知道公婆已經聽過無數回了。
甦醒卻沒法輕點,還說:「咱們真得早點蓋新房,到時候咱倆單獨住,怎麼使勁都沒人聽見,房子搖起來都沒事。」
紅梅又掐他,「瞧你這牛勁,還真能把房子搖起來。」
甦醒身體已炙熱難耐,身子一挺,頓時爽快地低吼起來。
紅梅已經意、亂、情、迷,身子情不自禁地使勁。
至於床晃成啥樣,公婆是否能聽見,這些已拋於腦後,根本沒法顧及。
*
轉眼到了三月十五,蘇福要訂婚了。一大早甦醒和蘇福就去鎮上買魚和肉以及一些泡發的乾菜,還再買菸酒糖。
買回來一家子開始忙活著洗和切。雖然訂婚只有兩桌,但兩家都很重視。
特別是嚴家人要來吃飯,怠慢不得。
嚴家共有十一口人,看著像是一大群。嚴桂芝爹媽和哥嫂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他們早盼著嚴桂芝嫁出去,這回終於如意了。
就連她小侄子侄女都笑嘻嘻的,唯獨嚴桂芝沒笑過,但她也沒板著臉,就是讓人感覺她是局外人似的。
方荷花並沒把這事放在眼裡,不笑就不笑唄,以後結婚了還能一輩子不笑?
倒是蘇福有些著急了,他說啥嚴桂芝都不笑,也極少回應,他感覺是自己一個人訂婚似的,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直到嚴家人要回去了,嚴桂芝也沒一絲笑容,而是雲淡風輕地抬腿走人。
方荷花安慰蘇福,「她人來了,又沒說一句不樂意,你著急啥?愛笑不笑唄,日子總是要過的。」
蘇福也是心大,點頭笑著說:「也是,願跟我過日子就行。」
到了三月二十一,甦醒又去了磚廠。只不過等到晚上八點,他並沒有按時回家。
紅梅急了,跑河對面去找蘇昌盛,蘇昌盛也沒有回家!
方荷花猜測說,估計磚廠活多沒幹完,今天要多干會兒。
可是等到十點,甦醒還沒回來!
這下紅梅著急了,去二嬸家借自行車要去磚廠找。可外面黑燈瞎火的,她一個年輕媳婦出門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