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那倒也是。」

    兩人從農村聊到城裡，又從城裡聊到農村，最後就親一塊去了。

    親著親著連最後一件衣服也脫掉了。

    甦醒喘著粗氣說：「今天咱們換一個姿勢吃豆腐咋樣？」

    紅梅習慣性地掐他，蚊子般的聲音道：「這還能有很多姿勢？」

    甦醒也不太好意思地說：「我也不知道，前段時間在磚廠聽那些大老粗講葷段子，我就聽了那麼一耳朵，可以女在上，還可以……，反正很多姿勢，咱們一個個試。」

    紅梅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姿勢，就由著甦醒把她摟過來翻過去的，她沒想到甦醒竟然讓她坐在上面。

    她羞得把臉埋在甦醒的胸、膛上，」這樣我不行，我……我怕羞……」

    其實她是不想讓甦醒那樣直白白地看見她的身子，還有她臉上的表情。

    都這個時候了，甦醒哪裡放過她，逗引得紅梅身子實在忍不住，半推半就地動起來。

    這一試她才感受到，原來這樣更舒服更自在，完全由她主導。

    只是一想到自己這個姿勢不雅，又忍不住羞得撲在了甦醒的身上。

    如此反覆，一會兒激盪一會兒溫情，兩人都十分享受。

    事後兩人摟著酣睡，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早上他們見街邊有擺攤的賣油條和豆漿，兩人坐下來嘗嘗。

    豆漿他們並不覺得新鮮，每年打豆腐時就是先把豆子磨成濃濃的豆漿，再加點糖喝，比這裡賣的豆漿味道還好。

    不過他們在家沒炸過油條，這一吃就喜歡上了。

    「紅梅，你瞧，他們炸油條也挺簡單的，回家我也要試試。」

    紅梅吃得香噴噴，說：「你倒是愛鑽營吃的，跟著你有口福。」

    甦醒也吃得很滿足，笑著說：「那是，錢沒有多少，吃還是要吃的，民以食為天嘛。」

    吃過早飯就開始打聽怎麼去長城塑料廠了，一路上打聽，東拐拐西拐拐的，找了近一個小時才找到塑料廠。

    一進廠里，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來拿貨的人排成五條長長的隊，都快排到廠子門口了。

    再到對面的棉毛廠，同樣排成了五條長龍。

    兩個廠子都是先排隊交錢拿蓋章的收據，再去倉庫對著收據上的數字領貨。

    如果排了這邊再排那邊，怕是趕不到火車了。

    小兩口坐在旁邊的台階上商量著辦法，最後決定一人排一邊，甦醒在塑料廠排隊拿貨，紅梅在棉毛廠排隊拿貨。

    兩人各拿一半錢，約定好不管誰先拿好了貨，都要在這台階的地方碰頭。

    小兩口分頭排隊。

    甦醒排了兩個多小時，前面只剩兩個人了，這時有人遞給他一張價目單。他仔細看了看價格，然後拿筆在後面打勾。

    有人提醒還要填上貨物數量，甦醒趕緊默算了一下，自己手裡的錢能買多少貨。

    輪到他時，他已經填好了數量，趕緊交上錢，領了幾張蓋印章的收據，去後頭倉庫領貨。

    此時紅梅正在看價目單，看到上面的價格驚喜不已，原來進貨這麼便宜呀。

    她在鎮上店鋪拿貨，品種少還貴，比如一毛八的襪子，這裡進貨只要一毛錢！一大卷縫衣服的線賣兩毛錢，進貨只要一毛一！

    她真沒想到利潤這麼高。

    甦醒比她先到約定的地方，他坐那兒等了會兒，紅梅扛個鼓鼓的大蛇皮袋過來了。

    甦醒見她整個人都壓彎了，心疼得趕緊過去接。

    甦醒拿的貨是塑料盆、桶之類的，這些沒法裝袋，他把這些都摞緊，然後從廠里拿些細繩做成四個大網兜把東西兜住，然後一肩扛兩個。

    紅梅看看甦醒，又看看自己，說：「扛著這麼多東西走去車站怕是趕不上火車了，這都兩點了。」

    甦醒也為這事發愁，忽然，他見有一輛拖拉機從眼前開過，他放下貨飛奔著追了上去。

    「師傅，你的車經過火車站嗎？」

    那位司機減速，說：「離火車站倒是不遠。怎麼，想讓我幫你們拉貨？行，你們上來吧，得付一塊錢。」

    甦醒愣住了。

    那位司機笑道：「怎麼，嫌貴？要不是順路我還不願拉呢！」他說著就要加速開走。

    「不嫌貴不嫌貴！」甦醒招呼著紅梅趕緊過來，幫紅梅拿東西先上了車，他再跑回去扛貨。

    坐到火車站已經兩點半了，兩人趕緊買票進站，再等了十幾分鐘就邊拉邊拽地把貨弄上了火車。

    等坐上車休息下來，甦醒肚子一陣咕嚕叫，他才想起來，兩人還沒吃午飯呢。

    恰巧火車上的餐車推過來了，甦醒問：「多少錢一份？」

    賣餐員回答：「一塊五！」

    甦醒和紅梅皆一臉的震驚，這又不是在飯店點好幾道菜，不過是一份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飯而已，這也太貴了吧。

    旁邊的人說：「火車上的飯就是貴，還吃不飽，沒幾個人買，還不如買個幾個茶葉蛋吃呢，車還沒開，窗外有兩個推車，你們問問價錢。」

    這時紅梅突然想起來，」我包里還有兩個水煮蛋呢，應該沒壞。」

    「兩個也吃不飽啊，夜裡十點多才能到家呢。」甦醒說完便趴在窗台上朝外喊，「你們的茶葉蛋多少錢一個？」

    「一毛！」

    「買嗎？」甦醒回頭問紅梅。

    紅梅尋思著，生雞蛋五分一個，茶葉蛋賣一毛倒也不算貴，「買四個吧。」

    甦醒掏出四毛錢，賣茶葉蛋的人推車過來了。

    兩個剩的水煮蛋，加四個茶葉蛋，就是他們倆的午飯了。

    紅梅在心裡算著這次出來的花銷，坐火車兩人往返要六塊，住宿一塊五，加上在外吃的飯和茶葉蛋以及給拖拉機師傅的錢，總共花了十二塊八毛錢。

    紅梅還是有點心疼，「甦醒，咱們這次出來進貨花了十二塊八毛錢，可不少呢。」

    甦醒可沒算這個帳，問：「那是在鎮上進貨划算，還是來省里進貨划算？」

    「當然是來省里進貨划算呀，襪子每雙就相差八分錢，我進了一百五十雙襪子，就襪子這一項上就少花十二塊錢！咱們這些貨少花七十多塊錢呢。」

    甦醒張大了嘴巴，「這麼多？七十多塊，我得在磚廠干二十好幾天呢。」

    「可不是，以後咱們還來省里進貨。」

    吃了蛋，兩人都睜著眼睛，哪怕再困也不敢睡，怕有人把貨給偷了。

    這火車得坐五個多小時呢，最後實在撐不住，兩人輪流看著，一人盯著貨一人睡覺。

    熬著熬著就熬到下火車的時候了，此時天已漆黑，兩人再忙著把貨扛到昨天早上推來的板車上。

    待兩人把板車推到家，十點半了，家人都睡著了。

    紅梅準備去廚房做飯，發現鍋里留了飯菜，只需熱熱就行。「媽知道咱們今晚回來，給我們留了飯，還有雞蛋和臘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