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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聲色又沉又低，無端有種壓迫感，話蔓延整桌，一屋子的燥熱沉悶氣氛好像都靜止了一樣，為蔚半闔下眼，唇角扯了下。

    那位許總回過神來，接下去半個用餐時間，全在戰戰兢兢應付她身邊的人了。

    散席時，為蔚邊披上大衣邊和為她擋酒的人走出去。

    到離門口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對方開口了：「這兩天有局，都找我。」

    為蔚側眸，把心裡猜想的問了出來：「孔律肖吩咐的？」

    對方鬆了松領口，正兒八經的頷首：「嗯，不過他可能不知道，我們不是陌生人。」

    為蔚抿唇一笑，是，沒有吩咐，這個人也不可能放她被人欺負，這個複雜的大染缸里，這個人是為數不多的，她看得出層層外表下，裡間是正人君子的人。

    又走了幾步後，為蔚想起她那位好友，忍不住問：「金唯呢？」

    對方有一秒的頓住，然後及其少見的扯了下唇，「在家裡。」

    果然……行程都知道的話……

    為蔚不禁愉悅，「那我約人可以嗎？會不會很恩將仇報。」

    對方毫不遲疑：「會，但可以補償，走吧，送你回去。」

    為蔚失笑，「你是怕孔律肖回頭找你算帳。」

    對方：「……」

    回到酒店不到一刻鐘，孔律肖就給為蔚打電話了。

    為蔚正在浴室，接通後悠悠道：「說好的我打。」

    孔律肖那邊也是剛回來，在扯領帶，聞言輕輕一笑，「你欠我一句話。」

    「所以，你就主動找上門了？」

    「嗯。」

    為蔚眼底瞬間就一道笑意划過，「待會兒再說。」

    「好。」孔律肖扔開領帶，舒服的臥進沙發，「才回來？」

    「唔……才幾分鐘，你倒算得很準。」邊說著，為蔚邊看鏡子把手伸到後面解襯衣紐扣。

    孔律肖：「自己回？」

    為蔚勾唇：「帥哥送的。」

    電話那邊的人自動忽略前面那兩個字，淡淡表示，「嗯，有送就好。」

    為蔚解開紐扣，浴缸還在放水，她重新披上大衣後靠著洗漱台和他說話，「因為上次的事情，所以不放心我應酬嗎？不要擔心，我是為蔚，不會有人敢強來的。」

    孔律肖：「不是擔心為蔚，是本能的擔心我女朋友。」

    為蔚一頓，隨後低頭牽起嘴角。

    孔律肖摩挲了兩下指腹，莫名想抱她，「喝多了沒？」

    「沒有，都被你派來的人擋了。」

    孔律肖莞爾：「我不在的時候，乖一點。」

    「你在的時候，也不見得就放開讓我喝。」為蔚慢條斯理控訴完，見水放滿了，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邊上，「等會兒，我脫衣服。」

    孔律肖一頓，聲線壓低：「洗澡？」

    「嗯，泡澡。」她跨進浴缸，嘩啦的水聲馬上送到電話那邊，淺淺一陣柔軟不已，孔律肖好像還能感覺到一陣繚繞的水汽下，她白皙的身體掩在波光粼粼的水中，長腿曲起一隻，人懶洋洋的仰著頭靠著浴缸的曼妙樣子。

    「為為。」孔律肖聲音微啞，「洗好再給我打電話。」

    「為什麼？」為蔚一時沒反應過來，邊問邊站起來抽毛巾，水聲再次嘩啦撩動，曖昧升級。

    孔律肖眯眼：「你在做什麼？」

    為蔚：「起來拿毛巾，忘了。」

    孔律肖輕吸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從腦海里把她從水中起來的畫面壓掉，然後聲線沉沉的告訴她：「小心滑，還有，下了水不要出來，容易著涼。」

    「好。」人沒在身邊，沒法撒嬌，為蔚想起她生病時他不爽的樣子，聽話得不行。

    孔律肖又說了句：「待會再打給你。」

    為蔚眯眼：「你有事？」

    「沒有。」孔律肖呼了口氣，起來，推開酒店落地窗出去吹風。

    為蔚困惑：「孔律肖……」

    他揉了揉眉心，低笑，「你這樣邊洗澡邊和我說話，受不了。」

    為蔚手一滑，手機差點摔進浴缸，她躊躇半晌，臉頰生紅，「那……掛了？」

    孔律肖沒說話，為蔚握著手機咬了咬唇，閉上眼睛，半晌後又開口，「掛了。」

    孔律肖：「別掛。」

    為蔚：「……」

    他好聽的淺笑再次傳來，溫柔動聽又撩人：「算了，難受歸難受，還是比沒有舒服。」

    為蔚：「……」

    她臉紅到滴水，扔開手機在一旁，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孔律肖也不著急，偏頭看了看外面無邊無際的夜色，可那些不斷閃動風情搖曳的景色，和她真是像，心口的熱依舊無法平息一些。

    兩分鐘後，為蔚被熱水氣熏得身心皆慵懶，睜開眼睛時，偏頭看了看電話，還顯示通話中，她馬上就來了精神，重新拿起來，「你在做什麼？」

    「想你。」孔律肖低頭點了支煙。

    為蔚錯咬了下舌頭，疼的悶哼一聲，又及時止住。

    下一秒，他聲音再一次清晰的遞過來，「再過兩個小時，還是想你。」

    為蔚渾身燥熱，恨不得水一下子變涼，忍不住之時，匆匆說了句：「孔律肖，你別這樣。」

    「我有什麼辦法？」孔律肖唇角一挑，敲了敲菸灰，「為為，欠我的一句，什麼時候說？」

    「你還要自找罪受。」

    「我願意。」

    為蔚靠著浴缸仰起頭，拿濕淋淋的手指搭上眼睛，還來不及喘息，更致命的一句傳來。

    「是你，再難受也是享受。」

    她心口難耐得第二次慌亂的扔開手機。

    孔律肖聽到聲音，吐了個煙圈，聲音沙啞：「為為，快點。」

    「我想你，很想。」話說完為蔚閉上眼睛，不敢再理會他了，埋進水中去放空降熱。

    等她再拿起手機，已經是半個鐘後。

    為蔚邊擦著頭髮邊看，他竟然還沒掛斷。

    「孔律肖……」

    沒聲音。

    喊了兩聲那邊才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他的聲音繼而傳來，「嗯？」

    「你在做什麼？」

    「沖冷水澡。」

    「……」

    竟然隔著電話把他撩上火了，為蔚扔開毛巾倒在床上，把火熱的臉頰掩進床上柔軟的被褥中。

    可是這人……不會自己解決嗎？

    那邊的孔律肖唇角一勾，把電話放在床頭柜上，扯落腰間的浴巾，換了一身浴袍。

    「睡了？」

    「沒有。」沒一會兒，放在床外的手腳就冰涼了，為蔚翻身掀開被子老實的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