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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是因為章景之突然的加入，又是和林路合作拍攝。

    他們都是男人，原先的構思都不能用，需要重新去想，張芸試了幾次，都覺得不滿意。

    找靈感，換姿勢，這裡就耽誤了十幾分鐘。

    章景之其實不符合這次林路和唐安然參與的主題，他這次會來，完全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憑藉章景之的吸金能力，這個要求，雜誌的主編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儘管她奇怪章景之為什麼突然要加入，但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則，太好奇不是好事，這個理她是知道的。

    然而章景之確實不太符合「青春朝氣」這一主旨，所以他和林路僅合照了兩套動作，就走到休息室去休息了，等待晚一些的單人照——為了他，雜誌主編臨時想到了另一個主題。

    重新回到最初定下的兩個人，按理說能順利了，可是唐安然這裡又出問題了。

    唐安然的動作實在太不自然了。

    她到底是出道不久，沒有雜誌封面拍攝的經驗，所以擺出來的姿勢，總是有些顯得僵硬和刻意，然後又因為一次次被要求重拍，有壓力開始緊張，因此狀態就越發糟糕起來。

    在四十幾分鐘過去還沒拍好兩套動作後，張芸終於壓不住脾氣，當場發飆了。

    她直接指著唐安然罵：「你帶腦子出門了嗎？這麼簡單的姿勢都擺不好，你自己來瞅瞅你擺的都是些什麼鬼，還有你貼林路那麼緊幹嘛，眼神總撇林路幹嘛，你想做什麼，勾-引他嗎？」

    「拜託好嗎，我們雜誌的主要受眾是18-25歲的年輕人，要的是青春靚麗和時尚，我要你擺出來的感覺是爽朗、朝氣蓬勃、陽光向上，但你給我呈現的這是什麼，狐媚，還有矯揉造作！」

    唐安然被罵的紅了臉，緊緊抿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憐兮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就只會對不起嗎？」張芸冷眼看著她，依舊刻薄，「你從最開始就一直說不起，可對不起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能吸取經驗，要的是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林路站在旁邊，總有一種自己也被罵了的錯覺。

    但他並不可憐唐安然，因為他也發現了，在拍攝的時候，唐安然確實總是有意無意地貼緊他，而且看著他的眼神也有點怪怪的，像是一直在朝他放電的感覺。

    ……不會想找他炒緋聞吧！

    這麼一想，林路頓時就想要耍一次大牌，直接提出換人的要求了……幸好他忍下來了。

    畢竟他的背景剛剛曝光，如果又被爆出「耍大牌」的新聞，恐怕會坑了家裡人。

    這必須是不行的。

    大概是被氣得不輕，張芸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閉上嘴，沒有直接飈出髒話。

    她又看了一眼滿臉淚水、委屈到不行的唐安然就移開了視線，然後揮手示意化妝師去給唐安然補妝，自己則走到外頭去冷靜一下，等補好妝後，她才回來，讓所有人再次重來。

    其實這一組照片並不難拍，可是因為唐安然，前前後後一共拍了快四個小時才總算勉強拍完。

    拍到後面，林路的手腳完全酸痛的厲害，臉上的肌肉也僵硬了，他都快懷疑自己要面癱了。

    心理陰影，絕對是心理陰影。

    抱著這種心思，林路在卸妝的時候，默默在心裡把唐安然和張芸全部關進了小黑屋。

    ——他絕對要把她們設為拒絕往來的人。

    卸完妝，林路又拿出手機，給章景之發了微信：「你快拍完了嗎？我快餓死了。」

    唐宋掏了兩塊巧克力給他，「先吃點，免得餓壞了，你本來就低血糖。」

    林路一點不客氣，接過來就剝開吃了乾淨。

    吃完他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章景之還沒回他微信。

    「怎麼還不回啊，不會是忘了吧？」一下一下戳著章景之的頭像，林路小聲嘟囔。

    「你放心，他不會忘的，可能是還在拍，沒空回。」唐宋決定替章景之解釋一下，「他的那組雜誌照片本來也是定張芸來拍的，可因為唐安然耽誤了太久的時間，導致張芸沒空了，他一直等到一個多小時前，才有另外一名攝影師過來替他拍照，你再等一等。」

    「好吧，那我再等等。」林路低頭繼續玩手機。

    過了一會兒，唐宋忽然收到一條微信，看完內容，他對林路說：「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有事情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嗯，你去吧。」林路頭也不抬，他又再給章景之發了一條微信。

    唐宋走後，林路獨自一個人坐在化妝間裡，沒什麼事干，就拿著手機開始刷微博。

    #我欠章景之一個道歉#的話題還掛在熱搜上，不過名次有點下降。

    嗯，待會兒讓唐宋再多加點錢，刷到第一去。

    看了一圈熱門的話題，他又登錄了昨天剛申請的另一個小號，去圍觀章景之微博下的評論，看到順眼的評論，就順手點個讚，當然他沒忘記再去另外兩個人的微博下落井下石一番。

    他就是特別特別記仇。

    這時，突然的敲門聲讓林路的眼睛總算從手機屏幕上拔了出來，他抬起頭，看到唐安然有些躊躇地站在門口時，微微怔了一下，本能地戒備起來。

    他收起手機坐直身體，問：「你有事？」

    唐安然依舊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也連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