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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07:00 作者: 宋三冬
「那你接了也該扔掉。」
「怎麼能扔掉…捧花誒。」
「你他媽結婚了,再接捧花算什麼意思?」齊燃眯著眼掃視她,「結了婚再離?」
這個鍋…
好像怎麼都得背。
阮谷勾住齊燃脖子的手用力了些。
她把自己送進齊燃懷裡,齊燃下意識的接住她。
阮谷輕打了哈欠,蹭蹭他的側臉頰,「睡覺行不行?我好睏…」
齊燃手放輕,小心抱著阮谷往二樓走。
阮谷洗完澡縮進被子裡,閉眼,完全不打算看齊燃。
阮谷本來只是想要閉眼逃避一下現實,但是枕頭有魔法,她碰著枕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齊燃站在床邊盯著阮谷看了很久,翻翻找找,拿著一疊筆和紙出去。
陽光鋪展開,給純白色的雪花勾上一圈陽光的顏色,厚厚的雪層壓在枝丫上,光禿禿的樹枝害羞的彎了彎腰。
阮谷迷迷濛蒙醒過來,齊燃已經不在身邊。
房間裡很暖和,她赤腳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走到窗邊。
擦開水霧,外面的景色讓人心情敞亮。
阮谷回床邊找拖鞋,微愣。
拖鞋上貼著一張便利貼,字體故作可愛。
阮谷瞧了一會兒,念出聲兒,「親愛的主人,快來穿我。」
阮谷不方便彎腰撕,只得坐在床邊,用腳把拖鞋抬高,撕下便利貼。
阮谷捏著便利貼走到臥室門前。
臥室門背後也貼著一張紙條。
「親愛的主人,今天的你因為是齊燃的媳婦兒而更可愛。」
阮谷撕下來,繼續走。
一邊走一邊撕。
走到一層的時候,阮谷手上已經有了一小疊。
齊燃剛好買了早餐回來,阮谷揮揮手裡的便利貼,「這是什麼?」
齊燃:「讓你喜歡我的魔法。」
齊燃從廚房拿出瓷盤,將包子和餃子倒進去,把阮谷來沒來得及看的廚房便利貼貼她額頭。
阮谷撕下來。
「你看你男人這麼可愛,千萬不要跟他離婚。」
阮谷把一疊便利貼貼在桌上,將筷子頭對齊,問他,「不就是一個捧花…你幹嘛這麼在意?」
「這事兒,百分之一的危險都不能有。」
阮谷咬了一口灌湯包,輕吸一口,「吃完早餐,我有東西給你看。」
「什麼?」
「一會兒就知道了。」
阮谷的旗袍工作室接活很少,基本上屬於無業游民。
三層她也很久沒上去過了。
吃過早餐,阮谷要去三層。
在二樓樓梯轉彎處,阮谷回頭警告的看他一眼,「不許跟上來,乖乖等著。」
齊燃洗乾淨碟子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梯,當望妻石。
過了好久好久。
樓上才發出聲響。
只見是一片紅。
艷到赤。
齊燃懵了一下,站起身看她。
還未完成的嫁衣。
紅底緞繡金紋,寬袖窄腰,腹部微鼓,腰間處鑲嵌著細膩的花紋,右襟有一朵舒捲的雲頭,黑髮披肩,臉蛋瓷白,雙眸沉靜。
驚艷到別致。
古時候出嫁,女孩兒都要自己做,一針一線里寄託著短暫的二十多年裡全部的夢想和家人的期盼。
嫁衣的完成充滿著儀式感。
一個女孩兒下定決心,要把自己交給另外一個人,做他的妻,做他的女孩兒。
將來的將來,還會成為他孩子的母親。
阮谷微微笑,提著裙擺小心從樓上往下走。
一步一步。
腳步聲落在齊燃心底。
齊燃喉結輕滾了滾,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微抖。
幾百年的時間在蒼茫的歷史洪流中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但是在人類歷史上王朝跌宕,是一段極其漫長的時光。
西式的婚紗風格占據主流,中式的嫁衣很少成為人們的選擇,但是阮谷穿著嫁衣走到他面前的瞬間,他覺得這是最適合婚禮的顏色。
在喧囂躁動的年代裡,歲月給予的嫁衣溫柔和婉約,傳統式樣充滿了懷念和包容。
齊燃本想這個冬天,怎麼也得把婚禮辦了,了結一個念想。
但是他見到了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那是適合春天穿的,於是,齊燃想,婚禮還是推到明年百花齊放的時候吧。
第76章 不要告訴他
齊燃歸隊。
訓練重新走上正軌。
他是整個隊伍的組織靈魂, 負責轉移球,也負責後場的掩護和策應以及中投。
在齊燃乾淨明快的節奏下,中國男籃幾乎以毫無疑問的挺到最後。
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 齊燃以32分8籃板7助攻拿下比賽,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這麼一帆風順。
因為印度男籃的故意犯規, 齊燃在這關鍵時刻受傷了。
他們極其有可能止步四分之一決賽。
休息室里,整個隊伍的氛圍壓抑, 教練正蹲在戰術牌邊重新布置。
齊燃坐在一邊, 壓低著頭, 咬緊腮幫吸氣。
他手裡的塑膠袋空氣被抽乾淨,冰塊緊緊貼在一起。
她提溜著塑膠袋轉了轉。
打結。
冰塊貼著紅腫的腳腕,他抬頭看了一圈周圍。
十幾雙眼睛唰唰的看著他。
齊燃哼笑一聲, 擺擺手,「沒事兒。」
張峰盯著他腳踝看,「下場比賽應該不能打了吧?」
齊燃:「醫生過幾分鐘就來了,到時候看看再說。」
教練臉色發黑, 定定看他,喊他一聲。
張峰身體一個激靈,挺直背脊, 「到。」
「你他媽眼睛長歪了?」
陳俊明心情是最炸裂的,對於隊員來說,他們只是失去了一個得心應手掌控全局的後衛。
但是齊燃的作用遠遠不止於此。
陳俊明太清楚齊燃的可能性。
這時候,隊醫進了休息室。
齊燃單腳跳到角落, 示意醫生看看情況。
說了會話,齊燃基本了解情況,想要參加下一場比賽就算是可能,實力也發揮不了一半。
隊醫幫他處理了腳腕,齊燃看著圍攏在一起討論之後的訓練安排的一行人,心情煩躁蹙了蹙眉。
他走出去,坐在漆黑的安全通道玩手機。
明明滅滅的藍光落在臉上,照得他鼻樑挺拔,五官清俊。
他現在不想去想比賽的事兒。
只想各種樣子的阮谷。
在笑在鬧在睡覺。
心有靈犀。
齊燃手機響了,是阮谷。
齊燃側著身體靠在安全通道接了電話。
通道的回音將他的聲音放大,尾音里的煩躁去了三分,「你平時這個時間不給我打電話的,出什麼事兒了?」
阮谷沒應。
在話筒對面深吸一口氣,捕捉到他聲音里細微的煩躁,「出什麼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