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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07:00 作者: 宋三冬
    他放下東西拿手機出來拍照。

    拍下來的第一反應是要給阮谷看。

    他愣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他好像真的徹底栽她身上了…

    第17章 親歪了

    阮谷喘著氣跑到齊燃近前,她懷裡抱著一根大大的彩虹棒棒糖,泛著淡粉色的臉蛋比花兒還嬌。

    齊燃匆忙收好手機,舌尖在口腔里頂了頂,歪頭抿住唇不看她。

    他耳垂髮紅,纖細睫毛微抖,像個忸怩的大姑娘。

    阮谷眨眼,好奇看他,「怎麼了?」

    「沒事兒…我們該回了吧。」齊燃掀了掀眼瞼,囫圇敷衍過去。

    阮谷沒看出所以然,點頭,「嗯,該回了,不過你真的沒事兒嗎?」

    「嗯,真的沒有。」

    兩人晃悠晃悠踩著晚飯點回了村里。

    齊燃把阮谷送回家。

    聽到聲音的姥姥戴著老花鏡走出來,「可算回來了,你媽說讓你回來給她回個電話,有事兒找你。」

    阮谷呆愣,脫掉粉粉的手套拿出手機,果然有未接。

    她轉頭看著齊燃:「你小心點回去,明天見。」

    「嗯,明天見。」

    他終於捨得抬眼看阮谷,接著飛快的收回眸,逃也似的往外跑。

    姥姥笑呵呵兩聲,「齊老頭這孫子跑得還真快。」

    阮谷脫掉圍巾,「姥姥,說好多次,您還不記得,他叫齊燃…」

    女孩兒喊他名字的時候,聲音尾音勾著軟綿綿的雪花,勾著暗下來的天色,酥到了齊燃心底。

    齊燃壓不住笑意,唇線高高揚起來。

    他跑遠了些,倒退著邊看邊走,直到暖色的光被房屋擋住,隔開他的視線。

    … …

    齊於和徐麗要先回市區忙工作,齊燃把他們送到縣城裡折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路過堆滿雪的小學操場時,他頓了頓步子,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要用什麼理由跟阮谷見面。

    幾秒鐘後,他瞅了一眼滿格電量的手機,吹了口哨。

    「電量滿的,該見面。」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陽光都能成為見面的理由。

    他腳步輕快的走到阮谷家,她的窗戶大開著,縫紉機前沒坐人。

    齊燃走過去,雙手撐在窗沿上往裡張望,一眼看見了趴在小桌板睡覺的阮谷。

    她睫毛卷翹又密,鼻頭微俏,盤著腿,露出一截白嫩的腳踝疊在一起。

    嘴巴微張,一臉可愛。

    他下頜貼在手臂看她。

    好像因為喜歡,越看越可愛。

    她壓著的一隻黑色的耳機掉下來,齊燃順著看到了放在她身側的老式卡帶。

    齊燃沒見過這種東西,又捨不得吵醒阮谷。

    他手臂輕一撐,人就落進了屋裡。

    阮谷沒醒。

    他放輕腳步聲坐到她身側拉耳機線。

    耳機被她壓住,齊燃想想歪頭貼近去聽。

    他突然屏住呼吸。

    不是因為卡帶音質好到驚艷,而是他好像離阮谷太近太近。

    近到他可以輕易數她睫毛根數,能看清她眼瞼上青色的小血管,輕而易舉就能觸到她粉粉的唇瓣。

    窗外冬風卷著幾分春意,萬物開始復甦,少年心底的張狂的念頭開始生根發芽。

    親親她吧,反正她也不知道。

    就碰一下。

    他受著蠱惑,臉慢慢貼近,睫羽親昵的蹭在一起。

    「阮阮姐!!我的棒棒糖在哪兒啊!」

    狗剩兒的聲音在耳廓邊如驚雷炸響,齊燃猛地一下站起身,背脊挺得筆直,大聲吼出來,「阮谷!!狗剩兒來找你了!」

    阮谷生生被嚇醒,手肘一滑歪倒在床上,呆懵的仰頭看他。

    聲音先到的狗剩兒被嚇一個激靈,砰的一下栽進雪地里。

    阮谷穿好鞋子急匆匆跑出去,把趴在雪地上的狗剩兒抱起來。

    狗剩兒癟著嘴,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後一步跟出來的齊燃立馬把大的彩虹棒棒糖塞在他手裡。

    狗剩兒表情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露出大大微笑,拆開糖紙包裝開始舔。

    她拍拍他身上的雪,牽著他進了屋。

    狗剩兒坐在一邊的小椅子上,專注啃糖。

    阮谷揉揉他頭,回頭看齊燃,「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送叔叔阿姨出去嗎?」

    「嗯,才送完回來。」他瞳孔光散開,又不看她,清清嗓子,「你剛才在聽什麼?」

    「卡帶。」阮谷小心捧在掌心,「是我媽的東西,有時候拿出來聽聽,你知道beyond嗎?」

    她露出笑,星辰大海都被揉進了她眼裡。

    瘋了,她不笑行不行?

    笑得他心酥得打顫。

    他音線打顫,「知道…啊。」

    他想事兒出神,阮谷還以為他喜歡卡帶,輕又動作堅定的放在他掌心裡,「送你吧。」

    齊燃修長手指轉卡帶看了一圈,「又是離別禮物?」

    阮谷眨眼,眼底有幾分猶豫,過了幾秒她點頭:「嗯,應該算,不過你什麼時候走啊?」

    「下周一,你會送我吧。」

    「恩,會。」

    兩人一人一隻耳機戴著聽歌,齊燃玩著手遊,阮谷做著盤扣。

    直到姥姥趕人,齊燃才念念不舍的拉著狗剩兒離開。

    狗剩兒甩掉齊燃的手,跑到大榕樹下跟人炫耀他的棒棒糖。

    齊燃『嘁』了一聲,繞過大榕樹回家,手指摩擦卡帶的側脊,想起剛才阮谷聽歌入神的模樣,鼓著腮幫笑。

    他見四周沒人,抬手摸了摸下唇,有些可惜。

    剛才要是沒親歪就好了。

    … …

    寒假不長,越是珍惜的過每一天,時間就走得越快。

    齊燃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頭,阮谷壓著磚塊線走在後頭。

    輪子發出軲轆軲轆的響聲。

    齊燃停下,勾著球網兜的手指放在行李手柄上,看著慢吞吞綴在身後的阮谷,「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阮谷穿著棉加厚的芽黃色旗袍,外面穿著短襖,離他一米半左右,「沒有,…車來了,你快走吧,一路順風。」

    冬風收起拐杖,白色斑馬線邊車輛擁堵,學生喧鬧的笑聲把校園點亮。

    齊燃走進教室就收到了馮行的熱情熊抱。

    「哥,我親哥,你終於來了!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齊燃掰開他的手,「死開。」

    「哥,不說其他的,作業你做完了嗎?」

    齊燃從包里拿出嶄新的習題冊,咬掉筆帽,「說起來,數學勾的哪些題來著?」

    馮行發出絕望的哀嚎聲,「朕拿你何用!?」

    齊燃拉開椅子坐下,隨手拿一本作業開始抄,看著哭天喊地的馮行,認真的想換同桌。

    人家同桌都正常,他同桌像傻狍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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