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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07:00 作者: 宋三冬
    陳輝沒注意到兩個人的互動,瞧了一眼手錶,「沒想到這麼堵車,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

    阮谷急急應了一聲,塞了一樣東西在齊燃手裡,牽著狗剩兒邊跑邊揮手。

    齊燃站在燈光明亮的商場裡,手插在兜里,輕嘶一聲,「可以啊,小丫頭。」

    齊燃打了一場籃球,十點鐘回家的。

    他洗了澡坐在書桌前,打開鞋盒子。

    盒子裡沒有鞋,只有一個圓滾滾的小飾品。

    他掛在指頭上看。

    那是一個用色卡小樣做出來的籃球掛飾。

    精緻又有著憨厚的可愛。

    他想想,掛在書包上最顯眼的位置,側撐著頭看它。

    啊,免費色卡小樣做的東西而已。

    怎麼能這麼讓人高興…

    他輕哼笑了兩聲,倒回床上,看著手機上撥出一串號碼,發信息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照常卡著點走進教室。

    馮行瞪著他不眨眼。

    他拿書敲了一下他的頭,「怎麼了?」

    「哥,你這娃娃挺可愛的,我們隊裡一人一個怎麼樣?」

    「不怎麼樣。」

    齊燃揮開他的手,把書包掛在椅子後。

    過了幾秒。

    他書本立在桌上,轉頭看了一眼包。

    「哥,哥,哥,齊哥,你幹什麼?」

    「以後你抽屜不准放零食,全部放隊服和球鞋。」

    「臥槽,那你的抽屜放什麼?」

    齊燃理所當然的瞟了他一眼,「抽屜當然是拿來放書包的。」

    第8章 等你回來

    「渝中體校喜歡用的戰術是三角進攻,創造單獨進球的機會,一般進球由葛歷和喬宇,所以這一次的友誼賽,我們以防守策略為主,人收到禁區,在保證協防的基礎上,包夾他們,迫使他們中遠投球。」

    齊燃坐麵包車座位中間狹窄過道上,四周的座位上伸出一個又一個毛茸茸的頭。

    他在小戰術板上畫了畫,把除了控衛以外的四個人標上號縮在禁區以內。

    「他們外場很差嗎?」

    「嗯,葛歷和喬宇兩個人的中遠距離投籃都很差,我們可以外圍完全放空。」

    「那我們要怎麼進攻?」

    「李銘、薛亮你們倆三分線外組織,馮行和張時無球掩護跑位擺脫防守,人盯人換防馮行的一般都會是陳宇,他速度不行,不會防到三分線外,有機會出手。」

    「如果陳宇跟著防出來…」

    「小伙子們,你們的目的地到了。」司機師傅揚聲吼了一下。

    齊燃聲音頓住,透過髒兮兮的黑色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好像到地方了。」

    馮行率先發出欲哭無淚的聲音,「啊啊,終於到了,我的屁股都要開花了。」

    坐在一邊的李銘揉了揉僵硬的背部,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這次集訓的地點簡直是…」

    齊燃率先拉開門跳下去。

    山坳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村門邊趴著懶洋洋曬太陽的黃色土狗,村口邊坐著玩泥巴的小娃娃,小鴨子排成一列晃著肥碩的身體呱呱出聲。

    一如既往。

    不過,樹上的葉子沒那麼茂密了。

    馮行打量了一下小山村,「我們國慶就在這裡集訓嗎?」

    「嗯。」他應了一聲,點亮屏幕瞧了一眼時間。

    「靠!哥,我以為你定的集訓地點一定是有豪華大別墅,肯定配了大泳池,晚上還會有燒烤派對…」

    「都說是訓練了,又不是來享受的。」薛亮白了他一眼。

    齊燃走在最前面,四個大小伙兒跟上。

    齊燃熟門熟路的走到白色別墅邊,拽住門邊花盆植物枝幹提起來。

    腳伸過去,掃出鑰匙。

    開門進屋。

    「應該沒人,都進來吧。」

    「我們這段時間住這裡嗎?」

    「哇不錯啊,我去。」

    「這裡不錯,也算個小別墅。」

    五個人連成一排走進客廳,然後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阮谷坐在木質地板上,四周鋪滿了藍色的布匹。

    她沒有扎辮子。

    頭髮解開,微卷,披在肩上。

    阮谷手上拿著針,嘴裡咬著線,一臉呆滯。

    她太可愛了,米白裙子有荷葉邊,烏黑的微捲髮披在肩上,臉蛋瓷白,小巧鼻尖挺翹。

    齊燃橫移一步擋住身後人的目光,瞧向阮谷,「你怎麼在這兒?」

    阮谷看著站成一排人高馬大的壯漢,無措收好針,「今天集中在這裡做中秋月餅…」

    阮谷話音一落,就有好幾個聽到聲音的銀髮老奶奶從廚房出來。

    阮谷姥姥蓄著一頭銀白色的齊耳短髮,身上穿著一套寬鬆的白色太極服,精神爍爍。

    她驚訝的看了一眼站成一排長相陌生的小孩兒,目光落在只見過一次的齊燃身上,「這是齊老頭的孫子?」

    阮谷站起身,「是。」

    … …

    齊燃引著一群大小伙子上了二層,阮谷把剪裁過的布料疊好放在一邊,走進廚房幫忙。

    姥姥瞥了一眼阮谷,疑惑到:「城裡小伙子都喜歡體驗生活了?還第一次見跑這麼勤的。」

    阮谷掌心捏著軟綿的麵團兒,微頓,側頭看著姥姥:「他們是不是知道我們要做月餅和糕點,想來吃?」

    城裡要什麼有什麼,來這裡吃…

    姥姥呵呵笑了幾聲,也不反駁,眯眼湊近她:「那阮阮,你記得做好看一點。」

    月牙彎起來。

    她點頭,如同臨危受命的戰士:「我知道啦。」

    麵團足夠橢圓。

    阮谷拿一邊的小剪刀在麵團上斜剪一下。

    中間再剪開。

    牙籤壓了壓中線,做成兩隻小兔子的耳朵。

    兔子放進蒸籠的紗布上,阮谷接著弄第二個。

    「阮谷…」

    「阮谷…」

    阮谷放下兔子,悄聲走到門邊,「怎麼啦?」

    「出來。」他前額幾縷頭髮汗濕,倚在門邊朝她勾手。

    兩人站在沒人的客廳。

    窗簾里瀉進的光將阮谷和齊燃分成黑白兩面。

    她浸在光暈里,頭髮尾泛著亮。

    齊燃黑眸瞅著她,一轉不轉。

    阮谷用手肘擦了擦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那你盯著我做什麼?」

    哦,喜歡你啊。

    齊燃搔搔頭,沒說出來,轉而問道:「晚上能陪我練球嗎?」

    阮谷露出幾分歉意,「對不起,我今晚上得把校服的肩縫都縫上,不能陪你訓練了。」

    「那你不在,我要怎麼辦?」

    阮谷歪頭,貓眼可愛,「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晚上有事兒不在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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