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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00:39 作者: 楚雲暮
靖生被激地終於不再」嘴硬「了:「他嗎的方揚你是不是男人啊!要做就做,有本事你操死老子,磨蹭什麼!」
他越罵方揚就越慡,興奮到眼睛都要熬紅:「放心我是不是男人,你會領教到的!」
靖生的臉脹地通紅,全身燙地可怕:「啊~~~~你--啊,不要臉的混蛋,你別讓我逮著機會--啊!!!方,方揚,你嗎的敢停下來--我操--」 …
其實連夜下來,方揚的精力也差不多耗盡了,畢竟一回香港就馬不停蹄地部署對付鍾慶林的各個事宜,幾個晚上沒合過眼,可一碰上葉靖生,他便好象什麼自制力都沒有了。胡天胡地地鬧了一夜,方揚自然是睡地人事不制。所以當他在晨曦中張開雙眼看見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的葉靖生時,著實是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他想起身,身子卻是一僵,昨晚上綁在靖生手腕上的繩子如今正綁著他的,還細緻地綁了七八個死結,他苦笑:「你也用不著--」葉靖生轉頭,對他淺淺一笑,逆光下的臉上的表情看地不大真切,卻教方揚看地一呆,他呆自然不是因為葉靖生此時看來多麼的俊美魅惑,而是他看見靖生手裡握著的那把」眼鏡王蛇「。
「葉靖生,你想幹嗎?」方揚吞了吞口水,此刻的葉靖生,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揚哥,你難道不知道我向來睚眥必報的麼?」靖生溫柔地拍拍他的臉頰,另一隻手已經順勢摸了下去,停在某個關鍵部位--」哦~「方揚享受地閉上眼,呻吟起來,這麼個」報復「法,他倒是受用的很,正在此時,方揚卻突然睜大雙眼,吼道:「葉靖生,你搞什麼鬼!」
葉靖生還在笑著,冰冷的槍管卻已經被他推進他的後穴:「揚哥,你到處都能發情,我倒想看看你這樣,能不能勃起?」
方揚的臉一下子變成豬肝色,他憤怒地掙紮起來,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起來,葉靖生好整以暇地只丟出一句話來:「揚哥,忘記告訴你了,這槍的保險沒關上,你最好別掙扎地太厲害哦。」
陳琛負著手,站在書房裡,靜靜地欣賞牆上掛著的一副捲軸。這是心腹在紐約一家拍賣行里花八百萬美金拍回來的懷素的狂糙,筆意淋漓,氣勢磅礴,望之而凜然生畏。陳琛微笑不語,惟輕輕點頭而已。
「琛哥。」
他轉過頭,有些訝異地挑高眉:「阿揚呢?」廖丘低聲道:「揚哥…還沒起來。」
陳琛一向是一律己甚嚴的人,無論是少年時流浪在外三餐不繼,還是回來接手鴻運一呼百應,都是不到七點就起床,多年如是,連帶著方揚也是如此。」沒起來?」
「他在葉靖生房裡。」
「…原來如此。」陳琛瞭然點頭,一頓,又轉回身去,」廖丘,你覺得這副字怎麼樣?」
「琛哥,我是個粗人,哪知道什麼--」
「這字雖好,筆意遊走間到底狂放了些,肆無忌憚的,未免失於上品,反不如張旭的字了。你說呢?」
葉靖生跟著陳琛走進御隆軒的時候,這家百年食肆已經被清了場了,其實本來,能來這的不過就是政商名流,可見鴻運防備之深。靖生自那次答應了方揚之後,便開始跟著陳琛,同進同出,貼身保護,倒也盡責。只是方揚從此見他就是張棺材臉,陰陽怪氣的,又忙個不停,二人竟十來天沒有照過面了。
切。鬧點小情趣,用地著這樣麼?再說了,他也不見的怎麼光明磊落。靖生不屑一顧地叉起一塊辱鴿,泄憤似地咬著,後來他又不是沒到高cháo,至於氣個這麼久?
「御隆軒的脆皮辱鴿可是數的上名的,比鮑參翅肚都要好,怎麼,你不喜歡?」陳琛拭了拭嘴邊的醬汁,微笑道。靖生回過神,抓了抓頭,道:「沒,很好吃。」
接觸陳琛久了,他越發發現他實在不象一個黑社會大佬,溫文爾雅,斯文有禮,靖生怎麼也想像不出他拿著槍清理門戶的樣子。
陳琛笑了,又和他講些淵源掌故,靖生本就糙蠻,哪裡知道那麼多事,倒是很希奇,漸漸地兩人倒談笑起來,反不象以前那麼陌生了。WAITER送上最後一到菜的時候,御隆軒突然闖進幾個不速之客,為首的,正是方揚殺之後快的鐘慶林。
「阿琛,好巧呀,你也來這飲早茶?」
鍾慶林的皮笑肉不笑,陳琛根本沒放在眼裡,自斟了一盞凍頂烏龍,啜飲起來。鍾慶林走上前去,加重了語氣:「好賢侄,我好歹與陳老爺子一起打拼了三十來年,你總要留點面子給我吧?」
靖生知道鍾慶林聯手其他小幫派要策反鴻運,卻被方揚抓著這個時機反咬一口,損失大片地盤,元氣大傷,無怪乎一臉怨氣。
陳琛慢慢地放下茶盞:「我母親好歹也和老爺子一場夫妻,你有沒有給他面子,有沒有給我面子?!」
鍾慶林臉色一變,陳琛翻出舊帳,連表面禮數都不顧了,擺明就要對他趕盡殺絕。他逼近一步:「陳琛,我是不想鴻運四分五裂,你們攪黃了美州那邊的事,我都不和你們計較--」一隻腳伸出來,攔出他的去路,鍾慶林向旁看去,葉靖生一面大吃大嚼,一面道:「要不要臉啊你,搖尾乞憐求人高抬貴手就直說,何必婊子還立貞潔牌坊,裝什麼蒜呢!」
「是你!」鍾慶林眼裡都要噴出火來,他之前瞎了眼才找他來對付方揚!」葉靖生,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和我說話!」
葉靖生搓搓鼻子,突然將筷子一摔,站起身來,刷地拔槍指著鍾慶林的額頭--」慶叔!」身後的保鏢紛紛拔槍--」我告訴你,他們還忌諱什麼鴻運,什麼局勢,我才不,老子一不慡,扳機一扣,最多我們一起見閻王!」葉靖生狠厲地一眯眼,」我這種人,什麼都做的出的!利用我,拿我當墊背,找死啊你!」
「阿生。」陳琛平淡地開口:「人家肯上門鬧場,自然是做好準備的,何必這樣,嚇壞別人了。」靖生抬眼一看,御隆軒所有的夥計全都哆嗦著躲到一旁,不敢上前。他哼地一笑,慢慢地收槍入懷:「OK,我也不想把條子引來,不過姓鐘的,我要是你,就馬上滾,就你有帶人我們就傻到單刀赴會啊?」
鍾慶林鬆了口氣,趕忙退了幾步,才惡狠狠地道:「你最好小心點。」話是對靖生說的,卻是誰都知道,是衝著陳琛來的。
經這一鬧,陳琛也沒多大興趣飲茶聊天了,二人起身剛到門口,靖生突然一拉陳琛,二人相擁著滾到一邊。啪啪啪地數聲,一排子彈打在他們方才所站的地方,硝煙四起。是鍾慶林!該死的!他早有準備!光天化日的他也敢!!!!陳琛吼道。
沒時間再猶豫了,陳琛喜靜,跟隨著的大部分保鏢都侯在泊車場,跟進來的只有兩三人而已。靖生拔出槍,將陳琛護在身後,火力太密集了,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只有死封住門口,他們遲早也是要死。御隆軒的大堂里亂做一團,玻璃全都被震碎,眾人尖叫著抱頭亂竄,哭喊震天,被誤傷的不知凡幾,不出一會工夫,就屍橫四處。
兇徒已經逼近大堂,靖生知道他們一進門就真地完了,手心裡一陣冒汗,他和他打過包票的,定要保陳琛周全,可現在--,砰的一聲,一個保鏢中彈倒下,靖生一面開槍反擊,一面從屍體手裡拔出槍來塞進陳琛手裡:「拿著,我衝出去,你自己保護自己。」陳琛一愣,靖生已經跳起身來,可是來不及了,兇徒已經衝進門來,情急之下,靖生不退反進,抓起地上的塑膠袋,望第一個衝進來之人的頭上一套,那人一下子失了準頭,慌亂起來,靖生捏住他的手腕用狠勁一折,竟將他的掌骨折斷,反手奪槍,後手將他推進大堂里陳列用的水族箱中。躍起,折骨,奪槍,推人,仿佛只在一瞬間。靖生揚槍就是一陣狂掃,愣是將其餘幾人震地不敢上前,此刻的葉靖生,滿臉血污,凶神惡煞,望之生畏。」不怕死的就過來!」他吼了一聲,又望前一步。身後的陳琛忽然驚呼一聲,靖生來不及反應,直覺地將他護在懷裡,流彈穿過肌肉,碰地濺起一道血柱。血肉翻攪的感覺,他是極其熟悉了,卻沒想到依然刻骨地疼,他知道此時只要一鬆懈,讓他們進了門,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因而一咬牙,不顧血流如注,挺槍狂she,硝煙瀰漫中他楞是一步一步地將兇徒逼退,幾個人都是受僱殺人,並不想送命,又不知裡面的底細,互相使了個眼色也便退走了。靖生一下子坐在地上,虛軟的雙手幾乎連槍都提不起來了,拉出彈匣一看,只剩兩顆子彈而已,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靖生,你怎麼樣了?」陳琛一貫貴公子的形象蕩然無存,他慌亂地跑到他身邊,才一碰到他的手臂,便覺得濕濕熱熱的,一手觸目的暗紅。靖生一擺手,想安慰他幾句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突然他神色一凝,又騰地站起身來,執槍在手。
陳琛詫異地回頭,只見一個女服務生懷抱著托盤,戰戰兢兢地站在他們身後,哭地悽慘萬分:「我,我我求你們了,別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陳琛鬆了口氣,便說:「我們走吧。」靖生沉默了半晌,已經放下的手又重新抬起,瞄準那個女服務生,精準地開槍she擊--
「不要!」陳琛還來不及阻止,那女人便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你何必--」陳琛皺起眉。
靖生丟下槍,捂著又迸出血來的傷口,踉蹌著走到那具屍體旁邊,踢開屍體依然懷抱著的托盤--托盤後的一隻手裡,赫然握著一隻掌心雷。
陳琛愣住。
第14章
靖生傷的並不算輕。子彈擊中了大血管,他又逞強硬撐,送到鴻運時,止不住的血浸透了三層床單,據說再耽誤一些時間,只怕連命都保不住。
這話是醫生虎著臉和他說的,意思是叫他下次警醒些。免得害人害己。
當然葉大少從來不是個能吸取教訓的人。
他醒來的時候,病房裡黑壓壓站了一地的人,陳琛默默地坐在他床邊,身後跟著的一干手下自然也大氣不敢出,齊刷刷地站著默哀。
「參加葬禮可是要鞠躬的啊。」葉靖生笑嘻嘻地一指廖丘,」你先。來,行禮吧。」廖丘的臉抽搐了一下,好歹記起這說話能把人氣死的毒蛇是琛哥的救命恩人,才硬是把氣給忍了下去。
「胡說什麼。」陳琛忍不住皺了眉,」你這手差點就廢了--看你有朝一日抬不起你那把眼鏡王蛇了,還能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