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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00:39 作者: 楚雲暮
    完全出乎方揚的意料,葉靖生對於野外求生很在行。他只能跟著靖生找到一個地勢低的背風處的山洞暫做棲身之所。這對向來習慣掌控一切的方揚來說,是極其不習慣的。

    更令他奇怪的是,為什麼葉靖生會如此熟悉野戰生活,仿佛他本就是諳於此道的特種兵。

    渴了?靖生突然扭頭問他。方揚直覺地搖頭,他不能接受自己的體能還不如葉靖生的事實。

    靖生拉他出來,丟過一把刀。」喝這個。」他指了指洞口綠幽幽的一叢半人高的植物。方揚的臉頓時變的和它們一樣綠,這個…要用也要用嚼的吧?

    靖生彎腰,一手握緊了精稈另一手持刀將其從底部迅速砍斷,一股清澈的液體從精中噴濺而出,他倒捏著送到方揚面前:「喝。」看看他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要不然你就喝海水。」喝海水就意味著渴死。方揚眉一挑,也顧不得許多,張嘴就吸,雖有些怪味,卻倒覺得解渴了不少。靖生將另一株也砍了,把根精的外皮剝了,咬住裡面的嫩芯,一面吃一面對方揚道:「這是野芭蕉,也叫仙人蕉。美州叢林裡到處是這種植物。找不到水源就得靠這個解渴充飢。」

    方揚一語不發,捏著刀也依樣畫葫蘆,剛切斷了一棵,那白液便濺了一臉都是,靖生手一攔道:「這不是野芭蕉--切口處流出的汁液是辱白色的,這種喬木的汁兒有毒,喝下去你非拉死不可。這些東西在我們眼中就只有可吃和不可吃兩種。」

    方揚把手裡東西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道:「我們?指你和裴浚吧?」

    葉靖生不說話了。

    方揚仰高了頭看他:「早該看出來了,裴浚對你諸多的手下留情,你們該是舊識。」

    靖生短促地一笑:「我該感激他手下留情?」

    方揚平靜地說:「你會幫我炸掉這批貨,更多的是向他報復吧?」葉靖生也就是這樣的人,性之所向,行之所動。

    葉靖生看了他一眼,也坐到他身邊:「你說的對,他曾經是我的搭檔,也是我的--老師。」

    作為很小就被遺棄在孤兒院裡的孩子,其實靖生非常地早熟,他從小就知道什麼是弱肉強食,別以為孤兒院裡就是什麼兄有弟恭和樂太平的景象,為了能被好人家收養,甚至為了能多吃一點食物,為了能有個上學受教的機會,每一個孩子都過早體會到了物競天擇的殘酷。唯一例外的是葉齡,當靖生已經成為孩子王的時候--他也是在那時候結識了傑仔--他這個總是反應慢半拍的弟弟依然少年不識愁滋味,用葉靖生當時的話來說,這孩子」蠢透了「,沒有他估計喝水都能被嗆死,但,說歸說,誰都知道葉家兄弟惹不得,葉靖生是一隻蟄伏中的蛇,若有人卡了他的七寸,便是一噬致命。

    他的七寸,就是葉齡。

    他把上學的機會,被太平紳士收養的機會統統讓給了葉齡。葉齡坐著黑色的加長房車在無數艷羨嫉妒的目光中離開孤兒院的時候,靖生躲在倉庫里一瓶一瓶地喝酒。

    他知道這樣對葉齡最好。可他以後,再也見不著他了。

    也是在那個晚上,他第一次抱了傑仔。

    後來他認識了裴浚--警署直接選進WUP的精英,十八歲就從西點軍校畢業的傳奇。裴浚執意要把這個因為鬥毆而進局子的街頭混混改造成他的拍檔。他對一身都是毆痕血跡的葉靖生說:想永遠做一隻陰溝里的老鼠,還是成為人上人。他不想做什麼人上人,可裴浚眼裡不可一世的狂熱卻感染了他--若真成了人上人,再和葉齡見面,也不是什麼難事了吧。

    他熬過了整整一年地獄般的訓練,傷痕累累地站到裴浚面前。裴浚笑了,拍拍他瘦削卻有力的古銅色的肩膀,說,從現在起,我親自教你。

    從沒人象裴浚那樣對他,朝夕相處中教他野戰訓練,教他使用」眼鏡王蛇「,教他拯救社會蕩平犯罪的理念。他對靖生說,人之在世,為的是一個義。那時候的葉靖生甚至是崇拜著比他強大太多的裴浚。

    他一直和裴浚合作無間,他甚至真的相信,裴浚所說的」義「,也便是他的理想了。

    而三年後他與裴浚回到香港,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救回被綁架的太平紳士王永嘉的一對兒女,哥哥,叫做王齡。

    「然後呢?」方揚問道,葉齡出事,最急的只怕就是他了。

    「然後?」靖生嘲諷似地一笑,」最後圍捕綁匪的時候,裴浚槍法如神,子彈穿過小齡的腦袋,正中綁匪的心臟。他至今也沒能醒過來,成了個半死不活的廢人。」他轉頭看了方揚一眼:「後來我才知道,制定行動計劃之前,警部就給了裴浚一個指令,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綁匪,救回王永嘉的親生女兒,至於葉齡,生死無謂。」

    靖生的輕描淡寫,卻仿佛讓方揚一下子明白他那時驚濤駭浪般的恨。

    「阿生…你哭了。」

    入夜後,二人架起了篝火,旺盛的火苗沖地老高,山洞周圍也撒上了糙灰粉,以確保毒蟲猛獸不來侵襲。方揚雖然之前毫無經驗,但是人機警,身手又好,一個下午居然也打到不少獵物,此刻正扒了皮,慢慢地架在火上烤。

    「也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找到這兒來。這些食物夠撐個幾天了,明天最好還是去找找水源,總靠著野芭蕉不是個辦法…」方揚一面說一面撕下些炙地熟透了的肉來,」吃些吧,要不哪來的力氣。」

    葉靖生抹了把臉,坐到火邊:「你倒適應地快。」一手接過肉來,剛吃一口,便皺著眉道:「好膻的味兒。」

    「沒毒就不錯了--在我眼裡只有可吃和不可吃兩種。」方揚說著,眨了眨眼。靖生掌不住笑了,好象經過這一連串的磨難,他和方揚之間的關係,又有了些須微妙的變化。

    遠處傳來數聲狼嗥,方揚用腳踢踢他:「要是半夜有狼來了,怎麼辦?」

    「白痴。又不是深山老林的哪來的狼,會游泳的狼你見過沒?」靖生白了他一眼,又往火堆里加了點干樹枝。方揚把兩隻槍都上了膛擺在手邊,沉聲道:「那也要小心些,這地方總歸有些生猛野獸的。你先去睡,我守夜。」

    靖生不得不佩服他的謹慎,也不和他羅嗦,倒頭便睡。

    他也真是累了。

    方揚坐在火邊,看著火光下靖生的睡臉。仿佛也只有安靜地睡覺時,他那永遠迫人的目光才暫時偃旗息鼓。黝黑的臉上淡色的嘴唇總是若有似無地勾起一個弧度,為他俊朗的男性化的面容上又添了幾分邪氣。

    也不知坐了多久,靖生手一偏,打在方揚的大腿根部,方揚身子一震,慢慢地伸手撫過他的臉,嘆道:「葉靖生…」

    一隻滾燙的手慢慢地覆上他的,葉靖生突然睜眼,那一雙妖異的眼睛叫方揚剎那間屏住了呼吸。他慢慢地半撐起身子,逼近了方揚,輕聲道:「揚哥…你行啊,這當口下面都還站的起來。」方揚還沒反應過來,葉靖生忽然敏捷地躍起,將方揚壓在身下:「上次的仇,我要在床上報回來。」方揚哭笑不得,說了句這哪來的床啊?葉靖生不耐煩地罵了一句,管他!反正老子想要了!

    兩個人累了一天,一身的髒汗,但這股原始的欲望卻讓兩個人因此而更加興奮。明知道可能會有危險,卻什麼也顧不得了。他們誰也不是善於隱忍的人。

    「揚哥,揚哥…」靖生粗聲地笑著,一隻手從破舊的短褲邊里探進去去,精準地捏住他勃發的欲望,分泌出的液體迅速地在他手掌上暈染開來,」我們都不是東西,那就一起墮落吧。」

    「追求快樂不是罪。」方揚壓抑地呻吟了一聲,顫抖著包住葉靖生的手,一起掌握著快樂的律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啊!!」方揚小腹迅速地抽動著,白色的岩漿一股一股地噴she出來,間或she在了他和他半裸的胸膛和葉靖生的臉頰上。葉靖生信手抹了,將指端含進嘴裡,伸舌一舔,著魔似地盯緊了方揚。那是一雙沉浸在情色歡娛中的獸性的雙眼,帶著迷幻而放縱的色彩,猶如百獸之王。方揚激地全身一震,喘息著抱住靖生:「阿生,阿生…」靖生將他的頭一拉,四片乾裂的嘴唇貼合在一起,竟然是一陣戰慄似的電流--那舌頭強行入侵,象要與他分享那人世間最yín穢的氣味,下腹部火燒火燎地痛,他與他,都忍不下去了。

    靖生卡住他的跨骨,扯下他的褲子,方揚仿佛瞬間清醒:「靖生…葉靖生,別搞我。」聲音虛弱地連自己都不信,靖生身子一沉,已經抵上他的入口,他粗喘著移動著下體,勾挑出那兒越來越多的愛ye,他專注地盯著他,慢慢地用力挺進--

    「啊!」方揚慘叫一聲,他甚至覺得下面流血了,可就是在這奇痛中卻又有一股詭異的契合感混合著快感從鼠蹊直竄腦海!靖生不管方揚掙扎的推拒,固執地加快了動作。一下一下,深深的,有力地撞擊。方揚抽搐著呻吟,一時分不清是痛是慡。」葉靖生…你,你這混蛋!他嗎的敢操我…你!啊』~~~~「方揚陡然仰高了頭,下體一片濕滑。葉靖生一面咬著牙衝刺,一面喘息著笑道:「這是你的敏感點?揚哥,你很慡吧?來,求求我,叫我給你。」

    方揚眼一眯,葉靖生!這世界上最毒也最性感的一條蛇!

    也惟有葉靖生,能讓他這樣--神魂顛倒。

    他雙手望下一拉,兩人的下體頓時緊密地貼合在一起,靖生高亢地叫了一聲,臉上的汗水溪流似地淌了下來,哪還記得叫方揚討饒?只顧著狠命地頂弄。方揚此時橫豎也在意不了面子了,兩人纏在一起,也分不清誰在呻吟,誰在喘息。

    「再…再來,葉靖生,你是個男人就他嗎的別停下來。操!你別這麼用力!!」

    「不這麼用力,你能滿足麼?」葉靖生發狠地笑,仿佛要把他整死一般地擺弄!

    當然,他在第二天就因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方揚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一清醒就壓著葉靖生報了一箭之仇,葉靖生迷迷糊糊地,只得隨他去了,說不慡卻也是騙人,高cháo無數次,他二人胸膛上粘連的大片的半乾涸的白色液體已經厚重地糊了好幾層,說不清的yín迷動人。

    幸而後來葉靖生在一處乾涸的河道下挖出了地下水,好好地沖了身子,要不這兩人那一身的痕跡也不用見人了。他們整天裡只穿著褲衩半裸著跑來跑起,象原始人一樣,不想著什麼江湖,信義,陰謀,只是縱情地生活,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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