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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57:53 作者: 我的小Q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劉毅頓了頓,突然問道,「早點你想吃什麼?」

    「肉包吧。」劉順說完感覺不對勁,試探著問,「哥,你要和我一起吃早點嗎?」

    「你就在寢室里等我,我給你買來,你先去洗漱吧。」

    「誒?」

    「十五棟303號寢室吧?」

    「是的是的。」

    「嗯。」

    ……

    電話那邊的人說完就掛斷了通話,劉順還保持著講電話的姿勢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那個高冷的學霸哥哥居然屈尊給他買早點?並且還主動送上門來?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劉順覺得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雖然他們兩兄弟的學校挨得很近,可是劉毅從沒踏進過他的學校,更別說他的寢室了。他還記得,有一次放假回去,遠房的一個小姑媽聽說他倆在一個地方讀大學,並且還挨在一起,當時就誇他們感情好,還說劉毅就跟小時候一樣,不管去哪兒都要把弟弟帶著,這個習慣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改變過。他聽了只能呵呵苦笑,如果不是他堅持要來這所離他哥最近的學校,劉毅才不會管他的死活。

    新生入學那年,他爸媽覺得他們學校挨在一起就沒有送他,而是把這項任務交給了劉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看似和睦的兩兄弟早已成了陌路人。

    那年劉順一個人去的學校,一個人辦的入學手續,別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陪伴,他做什麼都是一個人。看著室友被父母噓寒問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他忍不住紅了眼睛。可他卻沒怨過誰,如果不是他親手毀掉了他和劉毅的兄弟感情,劉毅絕不會對他不管不顧的,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思緒一下飄的很遠,直到耳邊響起周偉的聲音才把劉順從遙遠的過去拽了回來。

    「喂,你發什麼呆呢?一大早的舉著手機在這兒站了十來分鐘了。」

    劉順環顧四周,寢室里亂成一團,髒衣服、零食袋扔得到處都是,簡直亂的不像個樣子。

    噢漏!等會兒劉毅來了看到這麼髒亂的環境肯定會扣印象分吧?

    「偉哥,快幫我收拾寢室,我哥馬上要過來。」

    劉順大呼一嗓子,立馬行動起來。

    周偉有點吃驚,一邊撿垃圾,一邊問:「你哥來我們寢室幹嘛?你們和好了?」

    「嗯,他不生我氣了。」劉順似難為情般摸頭傻樂,「他說給我送早點過來的。」

    周偉鄙視他,「瞧你這點出息!」接著又提醒道,「你們能和好,我也替你高興,但是你還是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如果你哥只是想和你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你就不要越界,好好的做兄弟吧,你懂嗎?」

    「我懂的。」劉順知道周偉是為了他好,但心裡仍舊有點小小的感傷。不管怎樣,劉毅能放下成見,真心接納他,他已經很高興了,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

    沒過多久,就在兩人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劉毅提著一大袋小籠包走了進來。

    劉順特地給他留了門,看見他來了,連忙笑著迎上去,「哥,你這麼快就來了啊。」

    「剛才和你講電話時就在校門口。」劉毅把包子遞給他,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到周偉身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周偉萬萬沒想到這個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塊大哥會主動理睬他,回了一個笑容,扭頭對劉順說:「我也出去吃早點了。」

    劉順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我這兒有包子,挺多的,一起吃啊。」

    「算了。」周偉才不是那種不長眼的人,朝他們擺了擺手,又衝著劉毅笑了笑,「大哥,把這兒當自己的寢室,別客氣,我先走了。」

    劉毅還來不及回話,就見周偉竄出了寢室,不禁無奈地一笑,「你的同學真是個急性子。」

    「是啊,他就這種性子。不過他很講義氣的,我平時有什麼難事兒都是他在幫我。說真的,他對我可好了。」劉順說完,埋頭啃了一口包子,正好錯過了劉毅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之色。

    劉毅想起在森林公園的那天清晨,劉順就是和這個高高壯壯的室友抱在一起睡了一宿,大家和他們開一些葷玩笑,他們一點也不尷尬,反倒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難道他們平時都是摟摟抱抱這般親密嗎?

    想到這裡,劉毅微蹙眉頭,心裡莫名的不慡。

    「以後你再遇到什麼難事直接跟我說,我來幫你解決。」看見劉順露出驚訝的表情,劉毅挑起眉毛,淡淡道,「我這個當哥的幫幫自己的親弟弟,也值得你大吃一驚嗎?」

    「不不,」劉毅連連擺手,把包子塞進嘴裡,悶悶地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哥。」

    聽到頭一句話,劉順心中的欣喜大于震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剛在劉毅面前誇獎了周偉,對方馬上就攬下一切,讓他有種劉毅不想他和別人牽扯太多的感覺,為此他還興奮了一下。可是下一句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殘忍地將他拉回了現實。

    是啊,哥哥幫弟弟,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劉順,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記住自己的身份。

    你們是親兄弟!

    ……

    劉順抓起包子繼續吃起來,直到吃光了,也沒說過一句話。

    大概是他掩飾得太好,劉毅並沒有察覺出任何異。閒著沒事,參觀了一下他的寢室,最後走到他的小隔間裡才頓住了腳步。

    這是個典型的男生隔間,除了桌椅、電腦、檯燈,別無他物。

    劉毅往椅子上一坐,順手打開了電腦,屏幕上正在啟動著windows的界面,眼看著那根綠條快要走完了,一個人影突然撲過來抱住了顯示器。

    劉毅感到莫名其妙,對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大眼睛,這下子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沒、沒幹什麼……」劉順傻笑,悄悄地挪了挪身子,將屏幕擋的死死的。

    劉毅一針見血,「你的電腦里有什麼我不能看到的東西嗎?」

    「沒有!」

    伴隨著話音剛落,音箱響起開機的音樂。劉順穿著白色短袖t恤,強烈的光線直she在他的身上,照得他脖子及手臂透亮透亮的,劉毅甚至還能看見裹在t恤里精瘦且勻稱的身體曲線。纖細的腰身,挺翹的臀部,十分誘人。

    在劉毅的印象里,劉順一直都是一個乾淨帥氣的男孩。

    從他懂事以來他就非常喜歡他這個弟弟。對方活潑可愛,與他的性格截然相反,恰恰又能互補互融,他倆從小到大都沒紅過一次臉,卻在他去大學報到的前一晚,一個禁忌的吻將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毀於一旦。他當時是震驚的,更是心痛的。他也喜歡劉順,但只是兄弟間的喜歡,他沒想到他的親弟弟會對他抱有別樣的感情。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只好狠下心來遠離對方。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他過得失魂落魄的。每每想到劉順親吻他時,那副急切又絕望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抽痛起來。他了解劉順的性格,對方是個特別聰慧明事理的孩子,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肯定也不好受。禁忌的愛,為世俗所不容,註定要背負枷鎖。天大地大,根本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他只能用另一種方式幫助劉順,他必須下定決心,殘忍的斬斷這種不倫之情。

    為了壓下心中的苦楚,他學會了抽菸,學會了上網玩遊戲,還經常跟著同學去酒吧喝酒,不管怎麼放縱自己,他依然開心不起來。

    他想劉順,特別的想,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想著兩人在一起相處得點點滴滴。

    有時候,他又很恨劉順。

    他恨對方親手毀掉了這段親密無間的兄弟感情,讓他變得這麼痛苦,讓他活得這麼糾結。

    可他越恨就越想,內心深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如同沉石般,壓得他透不過起來。

    好幾次想得快要發狂的時候,他還偷偷回去過,做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來到劉順的高中,只為遠遠的看對方一眼,又風塵僕僕地往回趕。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明明接受不了這段不倫之戀,卻在千里之外瘋狂地想念著他的親弟弟。

    在一個個睡不著的夜裡,拿著手機,想著劉順,心裡默念了無數遍的電話號碼始終沒有撥打出去。

    因為,他怕他們沉淪的太深,從而毀了彼此的人生。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無視劉順,忍痛將對方越推越遠,可那個傻小子,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反覆地湊上來讓他傷害,任他出氣,甚至為了能靠近他一些,考進了他隔壁的大學。漸漸的,他也養成了一種習慣,只要是心裡不痛快,就拿劉順當出氣筒。即使痛,他也要拉著對方一起痛。

    他們無法得到快樂,那就結伴在痛苦的深淵裡備受煎熬。

    他原以為,他們這輩子大概就是這樣了。一個拼命地躲,一個不停地追。就算是互相折磨,也捨不得放手。可他怎麼也沒料到,劉順也有累了倦了的時候,對方不想陪他玩追逐遊戲了,看見他後也不再覥著臉討好他了,似乎鐵了心準備從他的生活中抽離出去。而且他還發現,劉順是一個特別討人喜歡的人,就拿他的室友杜子騰來說,對方只見了劉順兩三面,竟然天天在他耳邊叨念著劉順的好。他感覺得到杜子騰對劉順很有好感,他怕劉順被別人搶去了。他不確定這算不算是吃醋與妒忌,從始至終他都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他只知道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劉順從他身邊溜走,然後投入別人的懷抱。

    他一直在開導自己,他的種種失常行為,只不過是舍不下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他確實喜歡劉順,但這種喜歡絕不是愛情,是他心中的一個執念,越是得不到,越是放不下的執念。

    他騙得過自己的心,卻騙不過自己的身體。

    此時此刻,對著劉順那張俊秀的臉蛋,以及在他看來無比撩人的性感身材,他居然產生了強烈的性.衝動。

    他感到不可思議,可下面那東西瞬間高昂,有意讓他認清自己的心。

    他不想承認也不行,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就對劉順動了心,無論他怎麼克制自己,他也放不下這段不該有的感情。

    ☆、第33章劉順的痛

    將黏在劉順身上的視線強行移到一邊,劉毅架起二郎腿不動聲色地擋住了下面的凸起,隨後想了想昨晚看過的習題,又在心裡把解題過程重新過了一遍,直到感覺那玩意縮回去了,才把目光重新投向劉順。而對方居然一直抱著顯示器沒撒手,勢必以一種扭曲難受的姿勢和他抗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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