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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1:03:19 作者: 雅臣
    站在頂峰那刻,聞天語忽然懂了古人『會當凌絕頂, 一覽眾山小』的豪情萬丈。

    「恍然間昂首仰望, 朦月漸隱晨微涼...」聞天語脫口而出一句詞。

    「好!不愧是我女兒,真是好文采。」聞父拍了拍聞天語肩膀。

    聞天語還記得, 那時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驕傲與慈愛。

    可是為什麼, 自己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遺忘?為什麼, 自己永遠想不起來18歲這天的破曉之時。

    日出第一縷陽光照射在聞天語臉上,安靜守在床邊的祁織能看見她眼角一滴清淚划過。

    祁織身子微望前傾,指腹拭去她眼角淚水。祁織眸中閃過心疼,忽地想向原主那樣,頹圮時找個無人角落默默抽菸。

    關於《拂曉》的記憶在聞天語腦中瘋狂湧現。

    從第一次脫口而出的歌詞再到後面自己作詞作曲,不斷修改完善這首歌的點點滴滴宛如電影般在聞天語腦海中播放。

    直到兩年前某日。閨蜜顧盼來找自己。

    然後聞天語再也不記得自己寫過這首歌,只知道顧盼在樂壇橫空出世,成為炙手可熱,演唱會一票難求的天后。

    聞天語醒時,眼角淚珠還在不斷滑落,染濕枕巾一片。

    她兩眼空洞又無神地望著白色天花板,窗外熾熱耀眼的太陽金光照在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上,見者心碎。

    爸...媽...

    見她醒來,祁織心疼地輕喚一聲:「天語?」

    話完,祁織又將她眸中淚水擦去。

    聞天語側眸,能看清俊朗青年深邃眼眸中的心疼,能看見自己躺在花店裡間休息室的床鋪上。

    她身子微動,啞著嗓子道:「顧盼呢?」

    祁織聲音微冷,將她扶起:「跑了。」

    昨夜聞天語忽地面白如霜又額間冒冷汗,顧盼那女人見機不對開溜,而祁織要守著聞天語,對付顧盼不急於一時。

    他要顧盼身敗名裂,他要她背後的系統灰飛煙滅。

    聞天語掀被,昨夜穿的藍色碎花裙被睡得皺巴巴,宛如她時刻心情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聽到顧盼跑了,聞天語眸中再度積滿淚水,眼眶通紅音色哽咽:

    「那首歌,那首是我的。」是我寫給爸媽的歌。

    聞天語身子無力坐在床邊,想起自己眼睜睜看著顧盼憑藉《拂曉》一炮而紅,心頭宛如凌遲般泣血。

    祁織見她被氣得渾身發抖,身子險些不穩向後倒去,趕緊扶住聞天語肩膀。

    祁織的主動靠近像是給了聞天語某種力量,她的手指拽緊祁織衣襟,聲線沙啞帶著哭腔道:「她早就算計好了吧,當年我父母意外去世,只有她對我雪中送炭。」

    所以縱使顧盼成名後再也不和她聯繫,聞天語依舊拿她當自己最好的朋友。

    「當年若不是她幫忙,這間花店會被幾個親戚搶奪去。」因為這事,聞天語一直感激顧盼。

    花店是聞家父母留給她的遺產,更是傳承,她要努力經營花店的同時也不得不放棄追逐自己的音樂夢。

    看到聞天語如此悲痛欲絕,祁織甚至不忍告訴她,顧盼和系統製造車禍殺死聞父聞母,就是為了將聞天語這位天命之子困在這小小花店內。

    兩年前,他們無法直接殺死聞天語,只好以這種方式處心積慮搶奪她的人生。

    慟哭過後,聞天語的情緒逐漸穩定,想起顧盼身上的種種異常和邪門,聞天語後脊發涼:「這世上,有讓人專門忘記某件事的藥物嗎?」

    見她問到點子上,祁織輕搖頭,眸色沉沉看著她:

    「沒有。」只有系統能辦到。

    祁織驀地想起他的本源世界。

    在他作為一隻貓妖完成任務後,由於無法留下複製體,系統篡改了除祁晞之外,所有人的記憶。

    只有身為女主的親妹妹晞晞還記得他曾作為一隻貓來過那個世界。

    倏地,聞天語瞳孔微縮,小臂上因心中膽寒而出現一層雞皮疙瘩。顧盼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篡改我的記憶?我又是怎麼恢復的?

    想不明白這一切的聞天語僵硬看著祁織,在她眼中,連桀驁青年的面目都變得模糊起來。

    世人常說,深藍樂隊的吉他手生性桀驁不遜又暴躁,偏生一副好皮囊好家世,讓深藍樂隊在樂壇一路順暢。

    可...這位吉他手在自己面前卻總是低垂眉眼,眸色溫煦。聞天語曾見過他的冷銳眉眼,從來不是針對自己。

    「究竟是怎麼回事?」聞天語垂眸沉思,卻始終想不通顧盼是怎麼讓自己單單失去關於《拂曉》記憶。

    「天語。」

    祁織指尖扶起一縷聞天語的秀髮,微抬眸看向朗日青空,繼而對聞天語寬慰一笑:

    「這世上,總有些世人所不知的無形力量。」

    忽地,天上雲層開始流動,狂風大作,花店門上懸掛的風鈴伶仃作響,聲音清脆又急促。

    「顧盼用那股力量傷害了很多人。」祁織聲音微沉,宛如將故事般將那些人的名字娓娓道來:

    「你,我,唱功一流的張天王,作詞喜歡押韻的楚歌后...」

    聽他說完,聞天語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驀地握上祁織手掌。骨節分明又漂亮白皙的六指似乎看不出它曾經遭受過粉碎性骨折。

    聞天語心中湧現出一個荒謬到讓她難以置信的答應:「祁先生,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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