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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1:03:19 作者: 雅臣
    但他必須將這份虛假的友誼給撕碎。

    每一位美好善良的人都該被溫柔以待,而不是被搶奪人生後,在無人關心的角落悄然枯萎。

    「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顧盼眼底閃過一絲不虞,聞天語的話讓她想起昔日貧困又窘迫的那個醜小鴨。

    禮輕情意重,聽到顧盼這麼說她送給自己的東西,聞天語心底微失落,連眸中笑意都淡去幾分。

    兩年未曾聯繫,盼盼和自己還是生疏了。幸好,自己也沒去打擾這位大明星。

    伴隨著聞天語情緒變化,驟然間,三人陷入沉默。

    目的不純又礙於祁織在場的顧盼放下茶杯,轉而拿起那把吉他。這把吉是聞天語十三歲那年買的,顧盼當年羨慕了很久。

    直到十年後,見過無數頂尖樂器的天后顧盼拿起它,顧盼手指輕撥,暗自撇嘴,心道也不過如此。

    一把在普通不過的吉他,也值得聞天語保存十幾年。

    顧盼開始裝模作樣地彈奏。一想到聞天語現在靠經營花店苟活,而自己一場演出通稿費上千萬,顧盼心底便一陣痛快。

    她暗自嫌棄的模樣自然逃不過祁織和聞天語的眼睛,只見聞天語臉中笑意隱去,看向好友的目光微閃。

    而祁織見顧盼居然敢這麼陰陽怪氣,他眸中划過一陣暗芒,開始給顧盼下套。

    【系統,做好準備。】

    【是,宿主。】

    【積分扣除中......恢復記憶功能已啟動。】

    祁織唇微掀,面不改色道:「之前還挺天語說她有位關係很好的朋友,我倒沒想到是顧小姐。」

    這話是真的。

    聞天語得知二人在同一個劇組拍戲後,偶然對祁織說過自己和顧盼是多年好友,只是近年不常聯繫。

    當時祁織反問聞天語:「既是好友,為何不聯繫?」

    聞天語神情微失落:「因為她忙吧。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她。」

    聽到這話,顧盼手上動作加快,甚至開始輪指彈吉他,她的速度又快又熟練,絲毫不曾停滯,這是她送六指吉他手祁織那掠奪來的指法。

    「盼盼好厲害。」見其指法,聞天語驚呼一聲,她沒想到以前不會吉他的顧盼居然能在兩年內練到這個地步。

    「還好啦,就是偶爾練練。」顧盼暗自瞥了祁織一眼,心底冷笑連連。

    這種當著正主用正主天賦技能的快感是顧盼從未有過的體驗。

    就算你出生豪門名校又怎樣,就算你昔日再優秀又怎樣?

    看著我這麼熟練的彈奏,你一定會不斷想起自己無□□指甚至連泛音都成問題的笨拙雙手。

    驟然間,顧盼心中因祁織而帶來的煩悶都消散不見,她的手法快到幾乎出現殘影,惹得聞天語驚嘆連連。

    顧盼眉宇間一股小人得志之色看得祁織冷笑一聲。

    祁織承認,他被顧盼的操作給噁心到了。

    若換成原主,定會煩躁自己雙手受傷一事,進而感到焦躁暴虐心生絕望。

    「顧小姐今晚興致這麼高,不如我們來比比?」祁織出聲打斷顧盼作秀,神色桀驁又挑釁:「我彈《深海迷沉》,你彈《拂曉》,讓天語做裁判。」

    「行啊。」顧盼停下動作,眸光幽幽盯著祁織。

    今晚她要一定要搓祁織的銳氣。這個男人處處針對自己,就不要怪自己在他傷口上撒鹽了!

    「欸?」好端端地,怎麼比了起來。

    聞天語看了眼祁織白皙骨節分明的六指,眸中暗含擔憂:「現在都凌晨十一點了,要不明天吧。」

    祁先生傷了手,之前表演現場的事故,聞天語還歷歷在目,不希望祁織意氣用事。

    「女士優先,聞小姐請。」祁織側眸看了眼聞天語,又垂眸掩蓋眸中精光。

    祁織話音剛落,自然將聞天語和祁織踩在腳下的顧盼居然真的當著兩位正主的面開始彈唱《拂曉》。

    她模仿聞天語,又故作嬌柔低吟的嗓音在花店間迴蕩。

    第一句歌詞起,聞天語心臟再度急促跳躍。撲通撲通,壓抑著,窒息著,似有什麼被遺忘的重要之事。

    為什麼好想哭?我究竟忘了什麼事?

    她面色微白,忽地身子疲軟靠在椅子上,剎那間額頭浮現一層薄汗,望著祁織音如蚊蚋:

    「祁先生...我難受。」

    第70章

    ◎瘋批吉他手6◎

    聞天語終於記得, 那是個天稍晗、明月未徹底消散的破曉之日。

    殘月與熹微日出交織出現在天上,十八歲那天的盛夏,父母帶她去爬山。

    聞父走在前頭,感慨出聲:「今天清晨五點一過, 小語就是大人了。」

    清泉石上流, 雜草叢生, 樹木灌叢遮天蔽日, 寂寥無人的山間, 一家三口踽踽獨行。

    聞天語跟在父親身後, 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強行, 生怕不小心踩滑掉水裡。

    自幼被雙親寵愛,嬌生慣養的聞天語抱怨道:

    「爸爸,為什麼不走大路, 這裡到處是湍流溪水, 碎石子和峭壁比比皆是,哪有上山的路?」

    「世上本沒有路, 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聞母笑著打趣女兒:「這話還用我告訴你麼。」

    一襲短袖短褲, 被蚊蟲咬的起紅點的聞天語揚天長嘆一聲,亦步亦趨跟在父母后面, 到底是從沒有路的地方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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