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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織見狀，給自己這邊的人使個眼色：「蕭少爺若有需要，儘管告訴小六。」

    祁織話音剛落，小六極有眼色地走到蕭圭澤陣營。

    直到現在，兩個男人美名其曰幫助對方，實則是在對方陣營安插人手。

    蕭圭澤見來人是當初被自己扔下馬的小六，拍了拍這瘦小子肩膀，爽朗一笑：「當日多有得罪，還望小兄弟勿怪。」

    祁織看了眼蕭圭澤，不再與他寒暄，大手一揮，示意蕭圭澤和眾人帶上東西進城。

    「弟兄們今日都謹慎些，切勿多言。」祁織聲音一沉，眸中肅殺之前乍現又盡數歸於眼底，眸色沉沉。

    *

    紅楓如火，祁織帶著隊伍往武城大門而去。

    武城是陳司令的老巢，城門戒備森嚴，來來往往俱是士兵把手。

    「你們是幹什麼的？!」祁織還未靠近城門，已有眼眼尖的士兵厲喝一聲。

    祁織抬眸，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通身痞氣：「在下祁家寨祁織，找你們司令。」

    聽到祁家寨，士兵臉色漸緩。祁家寨夫人是司令的妹妹，都是自家人。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去通報。」那人微彎腰，小跑去找其他人通報。

    祁織淡笑不語，蕭圭澤則是心下微嘲，陳司令要是知道祁織殺了祁二，那還得了？

    祁織居然能把祁二之死的消息封鎖住，真是好本事。陳司令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好外甥被人給殺死在項山了。

    通報過後，祁織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城。

    進城後，祁織給蕭圭澤使得眼色，蕭圭澤趁機帶部分人離開。

    帶路是士兵剛疑惑想問蕭圭澤去向，司令府客廳忽地傳來振聾發聵的笑聲：「賢侄好久不見。」

    陳司令來了。

    士兵彎腰低頭，和祁家寨眾人悄然退到一旁。

    「陳司令。」祁織淡然一笑，面色雲淡風輕。

    裝糧食的車馬被運到司令府倉庫由祁織的人手看管，陳司令來時已得知此事。

    他看著祁織，滿意點頭：「虎父無犬子，不過小半個月，賢侄就能運來三萬擔糧食。」

    話說至此，陳司令語氣一頓，嘴角一扯意味不明：「整個項城蕭家恐怕都被你洗劫一空。」

    陳司令說了蕭家二字，祁織身後兩個蕭圭澤的人眸色微閃，意識到陳司令看他們後又趕緊低下頭，生怕被人瞧出異常。

    「司令說笑了。」

    祁織手中茶杯一頓，他緩緩放下茶杯：「之前你和我爹談好的條件，祁家寨這邊可都應了。」

    直到此刻，陳司令才發覺這個後生對自己未曾起身相迎。

    陳司令心下不虞，卻未表現在臉上。

    他妹妹是祁寨主的二姨太，祁織是原配所出，自幼得祁家寨眾人擁護。

    「這是自然。祁少當家莫急，本司令說話算話。」陳司令面色看似不變，他的眼角笑紋漸深，瞳孔笑意薄涼。

    「說好的三千木倉杆子和大洋，都在倉庫給你備著。」話完，陳司令哈哈大笑一聲，用力拍祁織肩膀。

    祁家寨是土匪，手上沒木倉。

    許久之前寨主和陳司令談下交易。祁家寨搶糧，陳司令供木倉，兩方勢力五五分成。

    然而，陳司令攻下新城池後，居然出爾反爾想耍詐。

    祁織神色微斂，分明是二十五六的年紀，卻通身肅殺之氣駭人。他看著陳司令，語氣低沉：「陳司令，當初可是和家父說好五千。」

    聞言，陳司令神色故作恍然，他拍了拍祁織肩膀，爽朗大笑：「哦對對，是本司令記錯了。」

    「賢侄從項城過來一路未歇，想來也餓了，不如先陪本司令用個晚膳。」陳司令將手一背，抬起下巴吩咐僕人備膳。

    祁織一笑，嘴上說著寒暄話，心下卻在用他強大的精神力感知蕭圭澤的進展。

    而蕭圭澤這邊，因著兩人部署周全，還有祁織的人手接應。

    蕭圭澤行事順利，直到他潛入陳司令書房，撬動機關，發現幾封圖紙和密信......

    蕭圭澤緊握圖紙，咬牙切齒道：「難怪南方連連失守，項城短短五日被敵軍拿下。」

    國內各路梟雄內鬥，居然還有人通敵叛國！

    說是用晚膳，陳司令這架勢可不簡單。

    祁織被下人帶路請到另一個客廳，金碧輝煌，珍肴異饌。

    看著餐中精美吃食，祁織莫名想起在城中所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平民百姓。

    ...

    不消片刻，天色已近黃昏，夕陽沿著屋檐小榭的吊角垂落。

    司令府的宅子是純中式園林建築，據說以前是一位王爺住的府邸。後來覆朝滅國，那個勞什子王爺也像祁二一般死在荒山野嶺中，無人知曉。

    又經過幾代易主，如今成了陳司令的住所。

    祁織入座，陳司令眼神示意下屬。下官一個拍手，穿紅著綠的歌姬魚貫而入。

    燙著當下時髦大波浪卷的旗袍女人們對著上方盈盈一拜。

    「見過陳司令，見過祁爺。」女人們嬌媚的聲線此起彼伏。

    祁織的視線在留意到一個絳紫旗袍女人時，臉色微變。

    她臉上的妝很濃，帶著一股本身氣質不服的庸俗風塵味兒。細細看去，那女人的眸子卻是澄澈透明如清泉洗滌過一般。

    蕭、圭、玉！

    祁織心底咬牙切齒喚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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