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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深吸了口氣：「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那老東西好像跟我兒子住一個小區，有一次還跟我親家母吵來著。就因為超市賣補貼肉。我那天剛好去看我兒子和兒媳婦兒，碰上這事兒了。我就說怎麼看他眼熟，原來是他。我親家母可說了，那老東西在小區里可是得罪過不少人。」

    那邊兩個人再聊什麼，成凌天就沒去關心了。而事實上，這會兒四個人都已經聽到了老闆他們聊的那個中心人物。

    容時一臉的震驚：「太巧了吧？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吧？」

    成凌天為了確認，站起身走到老闆那邊：「老闆，您兒子家是住景文區瑞嘉國際a區吧？」

    老闆有點兒懵，本能地回了一句：「對啊。你怎麼知道？」雖然才覺得自己有點兒缺心眼兒。所以眼神中帶出了警惕。

    成凌天笑了：「您別誤會。我是聽到二位說的話，所以向來確認一下。這次我回京要幫朋友的姑姑找一個叫楊海的男人。年紀在五十五六歲吧，就輸在景文區瑞嘉國際a區。」

    這會兒聽到有認識楊海的，老闆和那個福利院的男人都點兒尷尬了。

    見兩個人臉色不太自然，成凌天又道：「二位罵的還不夠狠。那個老東西當年拋棄了我朋友的姑姑，還把她賣到一個山溝子裡。這是最近才找到家人。我是要找到他，準備找他要說法的！」

    成總那戲是多足啊，兩個人一聽這個，頓時就更加義憤填膺了。「原來當年就這麼不是東西！太招人恨了！這樣的人就該被關進監獄一輩子不能出來！」

    成凌天心裡冷笑。這樣的人，到現在也沒有對一個可憐的孩子有憐憫之心，應該是死不足惜才對！

    ☆、第94章

    94：負心恨（七）

    剛來到葫蘆街就遇到這麼檔子事兒，大家的胃口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影響。成凌天跟福利院的人要了聯絡方式，約好了明天會過去福利院談論一下捐款的事，然後福利院的人就趕緊帶著土豆回去了，孩子們還等著吃呢。

    攤位的老闆又端了一盆骨頭放到成凌天他們的桌上。趁著沒有新的客人上來，他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打算跟他們聊幾句。

    成凌天他們求之不得，趕緊挪開地方。成凌天笑呵呵地：「老闆，您這也太客氣了。這麼多我們哪兒吃得了啊。」其實吃是沒問題，但是吃完了，接下來其他食物就甭想吃了。

    老闆笑呵呵地：「吃不了打包唄。給你們再來一盒老湯，回去拿著燉土豆吃。」

    胡一元一臉的感激：「老闆您人真好！怎麼會有您怎麼好的人！」

    老闆擺了擺手。「我這就是做點兒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兒。這位小兄弟，用不用我告訴你那個楊海的地址？這個我兒媳婦兒肯定知道。」

    成凌天搖頭：「地址我知道。就是沒想到這麼巧。而且這個人這麼大歲數了不干好事兒，聽著就讓人來氣。我回去就給我朋友打電話，讓他帶著他姑過來直接找他算帳！太氣人了！」

    老闆點頭：「可不就是！怎麼還會有這種雜碎！」

    成凌天一臉的怒意，那戲絕對是一流的：「說真的，我之前聽我朋友說，還有點兒猶豫，今天聽到他連一點兒憐憫心都沒有，就知道以前的事兒肯定也是他幹的！」

    沒幾分鐘，就又上來客人了。冬天的生意沒有其他季節好，就算棚子再後，路邊攤也就能營業到晚上十點左右。人們都是趕著下班的時間過來吃頓晚飯，或者乾脆買了打包回家吃。所以人一多，老闆就會特別忙。

    容時等老闆離開，小聲問成凌天：「你給楊海編了個沒有的事兒，這好嗎？」

    成總把嘴唇放到容時的耳邊，也小聲問：「他之前可是殺人，我不過是說的拐賣人口。哪個罪大？」

    「呃……」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又有哪裡不對呢？

    胡一元此時已經把盤子裡最後一個蒸餅就著牛肉吃掉了，然後一口氣把他面前碗裡的湯喝光，打了個飽嗝。「好舒服！」

    成凌天嘴角抽搐。不過他們還是要去多吃幾家的，然後再打包一些回去。現在胡一元勤勤「啃啃」地消滅了一小盆骨頭和一盤多蒸餅，還有一碗湯，的確也解決了不少問題。「行了，咱們把湯喝了去吃點兒別的。」

    胡一元用力點頭：「好！我才吃了個半飽！這個一盆我可以吃嗎？」

    伍錚趕緊扶住胡一元的手：「這個帶回去明天燉土豆吃。」

    胡一元頗為遺憾地：「那好吧。土豆也是很好吃的。」

    容時笑道：「一會兒咱們還要去吃其他的呢。你今天肯定可以吃飽的！」

    他們當晚吃了三家地攤兩家店，基本上除了特意買了打包的，桌子上還真就沒剩什麼。而且在容時和成凌天撐得夠嗆的情況下，胡一元和伍錚吃了那麼多仍舊神態自若，這不得不讓人類自愧不如。至少是從飯量這方面來說。

    四個人打車到了成凌天在京郊的別墅。打開院子大門，就聽到狗的叫聲。

    容時被嚇了一跳。緊跟著一條黑色的影子沖了過來，不過到了成凌天面前，狂吠就便成了各種撒嬌一般的吭嘰。

    成凌天蹲下來，摸了摸黑子的毛：「黑子，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另外一個主人。跟他握個手。」

    黑子扭臉看向容時。容時有點兒怕，不過成凌天就是他的主心骨，只要成凌天在，他就敢伸手。當黑子把前爪搭在他的手心時，他突然就所以懼意都沒有了。「它這麼聽話呢啊！我都不知道你養了狗。」

    成凌天拍了拍黑子的頭：「黑子你回去吧。」然後才告訴容時：「黑子是我在一個村子裡解決案子，委託人家裡那條義犬留下來的小狗崽兒。你別看是只土狗，可是特別聰明。我爺爺也挺喜歡的，所以我不在家的時候就都寄放在我爺爺那兒。今天肯定是趙叔帶過來的了。」

    這時候別墅的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小少爺，你可算回來了。我給你們準備了晚飯，不過估計你們都吃過了吧？」

    成凌天拍了下自己腦門：「看我這腦子。我真把這事兒給忘了。我帶他們去葫蘆街吃去了。對不住您了。」

    趙叔笑著搖了搖頭：「這不打緊，反正都是買的現成的。明天熱熱再吃一樣。外面天冷，快都進屋吧。」

    進了客廳，地上的拖鞋都擺好了。大家把拎著的外賣都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換好鞋脫掉外套，這才拿起外賣進了屋。

    趙叔從成凌天和伍錚手裡接過東西。屋子裡光線足夠亮，他這才能看清楚容時的模樣。他從老爺子那裡看過容時的相片，不過真人比相片要更舒服，讓人有一種很平和的感覺。身為成家三十多年的管家，他可是了解成家的每一個人。這位小少爺的心上人，果然是很適合。

    趙叔從廚房出來，成凌天趕緊介紹了一下容時他們。大家互相問了好。趙叔將茶几上的包裝盒拿了起來，遞到容時面前：「這是老夫人讓我拿來送給你的，是她親手製作的餅乾。希望你喜歡。」

    容時受寵若驚，沒想到成凌天的奶奶居然會給自己送親手製作的餅乾。他接過盒子，都有點兒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成凌天笑呵呵地：「奶奶偏心眼兒啊！我每次想吃她做的餅乾都得磨好一陣子。今天主動就給你做了。」

    容時哪兒能不知道這是成凌天在寬慰自己讓自己放鬆，尤其是看到他故意裝作很委屈的幼稚模樣，想不笑都不可能了。「謝謝成奶奶。也謝謝您。」

    趙叔滿臉笑容：「我就是跑個腿兒而已，不用謝我。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咱們明晚見。」

    成凌天笑著點頭：「您路上小心點兒。」

    第一次到成凌天的家，這對容時來說是意義不同的。成凌天把一樓的客房安排給了伍錚和胡一元，然後帶著容時上了二樓他的臥房。

    成凌天的房間很寬敞，少說也有六十多平，房間的形狀並不規則，於是設計的時候設計師利用不規則的形狀區分出了四個區域。一個牆垛將電腦桌和書櫃分出一個小小的書房，不過這裡採光非常好，書架對面就是南面露台的門，全透明的高強度防爆材質製作的門可以直接看到露台上的花花糙糙，可惜現在是冬天，上面什麼都沒有。斜對著衛生間靠南面窗戶是床。衣櫃在窗對面，看起來像是嵌入了牆裡，而實際上是裝修成了牆櫃一體化的樣式。裡面其實除了內衣，也沒什麼東西，所以不太占地方。外衣什麼的都在衣帽間。房間門是斜對著床方向的，所以設計師用一個博古架將視線隔開，架子上擺的可都是真品，基本上都是成凌天這麼多年從各地搜羅回來的古物，隨便拿起一個都是一個故事，當然這些能被成總看上的老物件，多半也是有實際用途的，最低限度辟邪。而博古架一側，也就是連著背面窗戶和外面小露台的地方有一套家庭影院，不是最大的，但擺放在這麼多東西的房間裡也不小了。電視對面只有一個布藝沙發，一看就很柔軟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