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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42:58 作者: 弦
鄭禿子點頭:「誒我還真就不生氣。誰的孩子不是孩子呢。負起承擔的責任就行對不?而且實話跟你說,我鄭禿子頭兩年就查出不能生了,可我也不能阻止我媳婦兒想當媽的權利是不?再說了,我不能生了睡別人媳婦兒才沒後顧之憂。不像他們,睡我媳婦兒還留種了。」
村長把罵娘的話放在了肚子裡,但實在是沒二忍住,操起桌子上的紙巾盒就朝鄭禿子砸了過去:「你們兩口子可真他媽不要臉!這埋汰事兒你們自己去解決!我這兒管不了!要打官司告狀你們隨意!滾!」
可是鄭禿子兩口子哪兒能這麼輕易離開。元小jú也是那奇葩中的戰鬥葩,看著村長,笑呵呵的:「村長,我現在可是孕婦,你要是打傷我了讓我流產,這可是要賠錢的。」
這個世界上最不好惹的其實不是殺手而是滾刀肉臭無賴。鄭禿子兩口子就是這種撕不爛扯不碎的*人渣。村長臉不止氣青了,手都已經哆嗦了。可是倆人不走,他還離不開,他太知道元小jú這種女人到底有多能沾邊兒賴了,真要是自己一起身,她假裝被自己撞到,這屋子裡可沒別人,窗外那些村民再圍觀也看不准屋裡的情況,所以還權衡了一下,還是得順著這兩個賤人把事情先解決一下。哪怕只是初步的。
村長的解決方法只能是按照鄭禿子兩口子的話來,在村部把那些男人都喊過來,然後商量一家掏多少錢。村長本來還想自己趁機會出去就得了,沒想到這兩口子還不讓。他一個後悔讓媳婦兒送幾位長輩回去,不然自己何至於這麼被動。於是喊人這件事兒是鄭禿子自己去院子裡乾的。而且他的方式簡單直接。就直接吼了那幾個跟元小jú不清楚的男人名字,然後告訴大傢伙兒,自己媳婦兒有孩子了,不知道是誰的種,讓那個王八羔子趕緊過來。
這事兒必須有得是人願意跑腿啊。尤其是有倆就在看熱鬧的人群里,直接就被大家起鬨給弄進了村部。除了一個老光棍兒沒家家沒口之外,再刨去只有一個女兒的許老乾。其他被點名的四個人那可都是拉家帶口自的。關鍵村兒里這些人有不少都是親戚套親戚,被點名的本家人覺得丟人現眼,親家人覺得自家人被欺負了,於是這場面越來越遠。而成凌天他們仨過來的時候,那幾家人都已經在村部的院子裡打起羅圈架了。其中戰鬥力最強的,就是劉大奎他媽母老虎。
母老虎當然不可能叫母老虎。他姓胡,叫胡棗花,因為實在是太彪悍了,潑婦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所有人都只記得她叫母老虎了,至於本名還真沒多少人記得住。
此時,胡棗花正在院子裡對著元小jú破口大罵。只不過她在外面罵,元小jú在裡面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村長頭大如斗:「都這樣了,你們幾個說說怎麼解決吧。這別說商量事兒給你們錢了,那幾個老爺們兒就是想進屋都得被那群老娘們兒撓死。依我看這事兒就先……」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洪建國的老婆和二兒媳婦帶著何蓉的親嫂子從外面進來了。見面,何蓉的嫂子就朝母老虎撲了過去。「老不死的!你們老劉家缺了大德了!我妹妹乾乾淨淨的大姑娘十幾歲就跟了你家那個有娘生沒爹教的王八犢子!這些年給你家生兒育女伺候你們家人跟伺候祖宗似的!你們倒好,居然把我妹子往死路上逼啊!你們老劉家今天要是不給我妹子一個說法,我就跟你拼命啦!」
何蓉的嫂子當然不會是因為對何蓉好才過來。她就巴不得這個小姑子永遠不回娘家,好少占自家便宜。可是這樣貪財小心兒的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為了錢真能拼。要知道能為了錢不要親情的人,那為了錢也絕對能幹得出不要臉的事兒。於是洪濤媳婦兒聽洪濤說了這個情況,立刻就跟婆婆商量了一個法子。拿要賠償為由頭,去慫恿何蓉的嫂子出頭。畢竟他們洪家跟何蓉不沾一點兒親,也沒資格沒立場說什麼。
這一招是真好使。何蓉的嫂子錢大芬一聽能跟老劉家要一半家產呢,而且是劉大奎婚內出軌,劉家那飯館兒都應該賠給何蓉。錢大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沖了上來。而且說到戰鬥力,她畢竟年輕力壯,竟然跟身經百戰的母老虎不相上下。看得其他幾家剛剛還要死要活的女人們都直了。
容時在外面聽得一身雞皮疙瘩:「這不是就都抖落開了?以後何蓉和孩子怎麼辦?」
成凌天把人帶到遠一些的地方,小聲說:「紙包不住火。這種事兒別說自己抖落出來,就是根本沒這事兒,人們也能腦補出更多來。這法子不是頂好的,但卻使他們這些人選擇的解決方式。咱們勸阻不了也無權過問。」
容時嘆了口氣:「就是覺得孩子很可憐。以後得在什麼樣的陰影下長大了。」
成凌天也跟著嘆氣:「大人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可不就沒有為自己的兒女打算過。不過他們要那樣安排自己的人生,是誰都沒辦法改變的事。不喜歡這些咱們就不看了。回去吧,先去超市買羊肉,晚上咱們吃火鍋。」
☆、第56章
56:漁魂(七)
容時和成凌天決定離開,可胡一元卻非要留下來看熱鬧。成凌天索性就讓胡一元留下來盯著,其實對後續他也是非常感興趣的。只是這種面對面的情況,容時這樣的性子會不舒服也有情可原。
胡一元絕對盡職盡責,一點兒都不顧忌他那美少年的形象,跟幾個村子裡十幾二十歲的小伙兒一起爬上了牆頭,蹲在上面看得津津有味。
院子裡的胡棗花和錢大芬的撕逼已經上演了全武行。指甲是撓架的利器。彼此臉上受傷甚至衣服都被撓出了一條條的道子。這倆老娘們兒也是真狠,衣服都給扯開了。頭髮都一綹一綹的往下揪。真心是看的人都跟著頭皮發麻。
而這些還不算完,其他家也感受到了「熱血」的「鼓舞」一起開始撕了起來。弄得場面開始有些血腥了。這村長可就不能再怕元小jú碰瓷兒不敢出屋了。元小jú可不傻,這要是真鬧出人命來,她的日子更難過。於是也拉著鄭禿子沒再阻攔。
這時候村長媳婦兒也回來了。兩口子一里一外怒吼,村長媳婦兒有帶了村兒里體格健碩的女人把這些老娘們兒都拉開了。留下那幾個還在撕的男人,村長上去就是一頓扁踹。都是一個村兒的平日裡沒那麼多顧忌,今天又被這群人給氣得火冒三丈,剛剛還被鄭禿子和元小jú這兩個賤人給擠兌了半天,他也算是借題發揮了。那幾腳是真狠,真就把現場給制止住了。
「打!你們還有臉打?!你們幾個犢子玩意兒跟我進來!還有你們這幫老娘們兒,要打回去自己打,打死了我也不管!村部再動手我就報警,讓你們都進去吃幾天牢飯!」踹得比較過癮,又吼了這麼幾句,見這群人都住嘴停手了。村長內心舒坦了一些。
可事情想消停哪兒那麼容易,其中一個跟元小jú睡過的男人的媳婦兒還是大喊了一句:「村長,這事兒大伙兒做個見證。這王八蛋出軌,我要跟他離婚!我要讓他淨身出戶,捲鋪蓋滾蛋!」
這話說完,那男人的親媽,也就是這女人的婆婆就回罵:「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家的東西你還想惦記?滾!要滾就你自己滾!」
於是兩方就又罵了起來。其內容帶著花樣的,基本就沒重樣過。村長聽著頭大。跟媳婦兒說了一句,就把這些老娘們兒交給媳婦了。然後讓幾個人幫忙,按著那幾個男人進了屋子。
屋子裡鄭禿子正在給元小jú倒水。那狗腿的模樣簡直不堪入目。別說他倆就是這個相處模式,就說他還指著元小jú肚子裡的不知道誰的種發財,也得好好哄著。所以看到這些男人他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那表現的絕對淡定。畢竟這種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不過說道賠償的錢,那可就誰都不樂意給了。不是自己的種誰肯花那個冤枉錢。之前跟元小jú不乾淨,誰都沒少在這娘們兒身上花錢,有時候鄭禿子打牌的錢他們也給掏。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也都不是鄭禿子和元小jú這樣徹底不要臉的,幾個人心裡已經恨上了,那就更不願意掏錢了。
村長一開始的意思很明確,讓幾家一人一份,掏錢把這孩子打了。可元小jú和鄭禿子不干。元小jú的意思是自己快四十了,這才懷上,說不定以後就沒了,她絕對不打這個孩子。鄭禿子就更不能讓了。而且人家說得可不嫌牙磣了。什麼我媳婦兒的孩子就是我鄭禿子的孩子,我養到大。就是這孩子親爹得給錢。聽著每一個字都對,可連到一起絕對顛覆三關。
屋子裡面還是爭吵不休,外面的情況就更是難以控制。這種事說到底目前還只是家務事。可是沒想到最後母老虎實在是太彪悍,大傢伙兒都沒按住。其實主要是聽錢大芬吼著說那飯店是得給她小姑子,讓他們老劉家娘兒倆滾蛋,母老虎就徹底飆了。直接掙開拉著她的人,就朝錢大芬沖了過去。好死不死的,錢大芬後面是村部里存放農具的地方。母老虎這一下不但把錢大芬直接撞到了鎬上,連邊上拉著錢大芬的倆人都給摔到了一邊兒的樹枝上。一個刮傷個手,一個耳朵颳得嘩嘩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