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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41:44 作者: 管風
柴松陽搖搖頭:「打五個李鑫可以,哎,可惜今天李鑫不在,沒事兒,咱們有後援。」
「後援?」
「他沒跟你說?林水這人打架太陰險,一般人都不願意跟他動手的,畢竟從小蹲街邊的,義務教育都給他開除了,到現在還是個無業游民呢。」柴松陽在這邊側著臉和向圖吐槽著。
柴松陽總是能莫名的活躍氣氛,向圖看著自己男朋友在打架都忍不住有點想笑。
他要是現在笑出來了,林水沒準能當場狂犬了。
「柴松陽,你他媽在那逼什麼呢?」林水很不爽的拿手指著柴松陽喊道。
柴松陽朝林水揮手:「好……久……不……見……啊……林水,最近發財了麼?」
林水:「……」
林水被戳到死穴,一臉要上來掐著柴松陽脖子往牆上磕的表情。
柴松陽豎著耳朵聽到了外面一陣腳步聲,硬著脖子大膽的繼續說:「我現在教課的學校離你那挺近的,有空過來聽聽啊,我幫你跟校長說說,免你學費……」
「你是不是過來的時候喝風喝住了……」向圖說。
這他媽能忍,向圖生吃一隻章魚。
也不知道柏宏西喊他來幹嘛,來當啦啦隊都不合格。
「□□\媽。」
林水的不爽已經衝破了他強行給自己賦予的冷靜,周群說的話也顧不上了,抄起手邊兒的棍子就朝柴松陽這邊兒奔了過來。
向圖一眼就看到了這木條上釘了釘子。
個陰玩意兒。
向圖手上沒武器,他尋摸了一圈,一把扯下了電瓶上那個擋風的花毯子,抗住了林水揮過來的釘牙棒。
釘子釘的挺密的,林水一使勁兒硬生生把這個小花毯子給劃破了。
向圖這時候也聽到了密密麻麻的一串腳步聲。
林水抽出了釘牙棒,又朝這邊砸了過來,向圖剛想伸腳踹,但被別人先了一步了。
釘牙棒一下就飛出去幾米遠砸在了牆上。
向圖看的很清楚,這人出腳踹的時候踹的都不是林水的手腕,直接踹的釘子,估計穿的勞保鞋吧,前面有塊鋼板那種。
「林水,準備大開殺戒呢?」川穆跺了跺腳,「別打了,行了。」
那邊互毆的柏宏西也停了下來,柏宏西除了嘴角有點血,樣子看著比莊賢強多了,走到向圖旁邊兒的時候還衝他笑了一下,莊賢現在站著都費勁。
柴松陽湊到川穆旁邊兒:「你個蔫壞的,我剛才都聽到腳步聲了,你故意不過來。」
向圖恨不得把這個傻逼抽到水泥里,敢情剛才這語言挑釁合著是聽到外援來了啊,發了瘋的吸引火力。
「聽你嘴說的挺起勁兒的,我就打算在邊兒上聽一會兒再過來。」川穆對著柴松陽笑了一下。
「毛病。」柴松陽翻了個白眼。
林水簡直太沒面子了,但向圖看的出來,他怕川穆。旁邊有一個跟著林水的估計是沒見過川穆,想大著膽子衝上去,還沒啟動就被川穆盯了個正著:「再他媽動一下我叫你熱著進來冷著出去。」
「川穆,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吧。」林水估計也毛到頭了,瞪著川穆問了一句。
「沒關係,」川穆說,「我本來就是湊個熱鬧而已,但是……」
川穆往前邁了一步:「你喊了周群是麼?」
周群?
這個名字瞬間就喚醒了向圖那個費了半天勁兒才抹去的噁心過去。
向圖眉毛擰在了一起。
「是我喊的!怎麼樣!就他媽是我喊的!!」
柏宏西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和向圖他爸有關。
幾乎都沒過腦子,條件反射一樣,向圖的巴掌就扇到了林水的臉上,林水被扇的踉蹌了兩下,但隨即站穩了腳,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了一把小刀就朝向圖揮了過去。
「刀!」柏宏西嚇的朝向圖喊,都不假思索的就想往前沖。
向圖快速閃開,但是還是被劃了一下,他狠狠的一腳踹在林水的肚子上,林水捂著肚子表情相當難看。
向圖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時間,緊緊接著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扇的太狠,林水的耳朵和嘴馬上就見了血。
柴松陽看的直瞪眼,他朝柏宏西說道:「向哥這功夫了得啊,林水能叫打成這樣估計除了川穆他是第一個,早知道我剛才再多過過嘴癮了……」
柏宏西瞪了他一眼:「哪他媽都有你……」
林水躺在地上已經徹底起不來了,二踢腳已經徹底啞了。
「林子!」莊賢和林水帶來的人這才回過神,立馬圍了上來。
「別打了!出人命了要!!」有人喊道。
他無所謂林水死沒死,聾沒聾,他現在就心疼他的圖圖。
柏宏西從後面輕輕的拉住了向圖的一根手指頭,向圖的手指上溫溫熱熱的,應該是被林水劃的那一下血順著溜下來了,他拉著這根手指捏了捏。
「你們和周群什麼關係。」向圖聲音簡直冷透了。
「沒關係!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們知道你和周群之間有事兒,就去聯繫了他!」有人喊道。
川穆稍微挑了挑眉。
柏宏西拉著向圖的那根手指往後扯了扯,向圖退了一步站到了他的身邊兒。
「你們讓開吧,我們輸了,現在得送林子去醫院。」莊賢現在是裡面最冷靜的一個,他們幾個人費力的把林水架了起來。
林子?
柏宏西低著頭看了莊賢一眼。
「我把話放這兒,別再動這主意了,」川穆用手指把煙掐滅了,在林水面前打了個響指,「以後要是想熱身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還有,不用等周群了,走了了。」川穆重新又點上了根煙。
一伙人架著林水著急忙慌的走了。
莊賢走在最後面,在旁邊的轉彎那停下了腳,用一種看不太清的表情對著柏宏西。
柏宏西拍了拍向圖的肩膀,點了根煙,朝他走了過去。
「莊賢,我記得咱們認識的時候十三歲,今年是第十二年了,我怨你的,我剛才都拿回來了,」柏宏西眯著眼單手在他和莊賢之間劃了一條線,「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認識了。」
莊賢失神的站在原地,這句話說出口比他想像的殘忍的多。
他不知道對柏宏西說過多少次我們不是朋友了這些類似的話,就跟小孩兒的我不跟你玩兒了一個樣,說多了他自己都不當真了。
可能他從來就沒覺得會有這一步。
但這句話對於柏宏西,遲到了這麼多年了。
十二年,他都沒搞懂莊賢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柏宏西看著莊賢默默的轉過身,用比鞋底摩擦路面還小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去他媽的對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