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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尤映伸出兩個指頭朝柏宏西擺了個耶，「兩天我就寫完。」

    柏宏西從桌上摸出一根煙點著：「行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門在那。」

    …

    在柏宏西拿到詞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下兒。

    工作方面尤映確實挺厲害的，別看人有點傻。

    有了詞，柏宏西配起來音樂還是挺快的，但也只有兩天時間，他這兩天待在錄音棚幾乎就沒出去過，柏宏西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牆上的表，十一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就是聖誕節了。

    柏宏西端起旁邊放著的濃咖啡喝了一口揉了揉揉眼睛，他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近視了，外面大樓上的字都看的有點模糊。

    手邊兒手機響了一下兒。

    柏宏西點開是向圖發來的一小段視頻。

    「給你柏哥擺個心。」向圖舉著手機對著向之舟。

    小孩兒伸出小手給他擺了個心，然後向圖把攝像頭轉了過來對著自己，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一個蘋果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嚼吧了兩下：「平安夜快樂。」

    柏宏西捧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雖然向圖這個視頻充分展示了他這個一點誠意都沒有的祝福，但是柏宏西還是覺得自己手有點不穩。

    心也有點不穩。

    向圖這人吧，有時候一個字，或者一個動作，確實挺往人心裡捅的。

    也可能是他太敏感了吧，反正沒人給他這麼說過，過了二十五年的平安夜了，除了上學的時候有女生瘋狂往他抽屜里塞蘋果，這是第一次，有人打從心裡記得他。

    柏宏西曾經在大學兼職做家教的時候，應聘的時候那個經理笑著和他調侃：「聽你說話就知道你從小是在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里長大的吧，衣食無憂，被父母泡在蜜罐里，一眼都看的出來。」

    聽完，柏宏西沒回他話，就沖他笑了笑，心想，那您這心靈的窗戶是該擦擦了，泥點太多擋住你視線了吧。

    但想了想，其實不應該是這位經理該擦窗戶了，應該是他隱藏的太好了。

    家裡的那些事兒，上學的時候就柴松陽和莊賢知道，柏宏西不太善於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給別人看，這種多愁善感的行為不太符合他的人設，這會讓他像一個暴露在沙灘上的金魚，哪哪都是疼的。

    想了想。

    操！

    他竟然還在向圖面前哭過。

    雖然眼淚當時都蹭床單上了。

    他遇到柏擎的事兒一般都挺難控制自己的，跟朵飛吹雨打斜的嬌花一樣，眼淚流到沒完沒了。

    可能是小時候留的後遺症吧。

    「嗡嗡嗡」手機在手裡震了起來，柏宏西看到是向圖發過來的視頻請求，點開把手機支到了一邊兒的被子上。

    「你……你這是在哪呢？」向圖湊近手機看了看。

    「錄音棚。」柏宏西捧著咖啡喝了一口，看著屏幕上向圖靠床頭，點了根煙吸了一口。

    「這麼晚了都，還在忙麼？」向圖明顯看到了柏宏西的兩個黑眼圈。

    「沒，就有點東西調整一下，」柏宏西拿著手裡的稿子在鏡頭前晃了晃。

    「我還以為你幹嘛呢，都沒看到我的平安夜祝福。」向圖笑著說。

    「看到了，」柏宏西指著他，「你個沒誠意的玩意兒，比個心還得使喚人家小孩兒。」

    向圖笑著把手機拿遠，騰出手來食指和拇指頂在一起，「平安夜快樂。」

    柏宏西快速拿手機截了個屏然後對著鏡頭一陣笑：「你是用什麼支著手機的？」

    向圖把鏡頭轉了過去，晃了晃一對兒腳丫子：「夾著呢，厲害吧。」

    「你很棒棒哦。」柏宏西給向圖豎了個拇指。

    「謝謝哦，」向圖把被子蓋上往裡縮了縮，「男朋友，我的祝福呢。」

    「沒有哦，」柏宏西哼了一聲，「你見誰自己索要祝福的。」

    「我操……」向圖簡單的表明了他的心情。

    柏宏西笑了半天，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給你唱歌。」

    柏宏西拿起手機坐在椅子上蹬了一下，轉了個身，向圖在屏幕里看到了一架黑色的鋼琴，然後柏宏西把手機架到了一邊兒架子上。

    柏宏西覺得其實如果向圖會彈鋼琴就好了，向圖的手長的很好看，握方向盤太浪費了。

    「單獨給你直播，鼓掌。」柏宏西笑著朝向圖說道。

    向圖放下手機啪啪啪拍了三下又舉了起來：「是你明天要唱的歌麼？」

    「不是。」柏宏西搖搖頭。

    那個不太符合現在的氣氛。

    掀開了琴蓋，柏宏西的手輕輕放在了琴鍵上，然後扭過頭朝向圖笑了一下。

    空蕩蕩的一間屋子裡迴蕩出一陣脆響的音符。

    「你是我春風十里後的大夢一場，

    情書給你，

    車票給你，

    你是我肆無忌憚時的故作迷妄，

    等待給你，

    忐忑給你，

    你是我彈唱不出的旋律，

    你是我近在咫尺的身影，

    你是我不能忘卻的秘密，

    你是我捕捉不住的虛擬，

    你是我半醉半醒的縹緲，

    你是我最深處的秘密……」

    柏宏西的聲音總是讓你有種帶著周圍空氣一直顫抖的感覺，全身過了電。

    向圖看著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跳躍的柏宏西，眼睛微微垂著的柏宏西，腦子裡卻跟過電影似的。

    第二次見面，柏宏西給他做麵疙瘩湯。

    柏宏西帶向之舟溜冰。

    柏宏西靠在小巷子口的大樹上。

    柏宏西陪他在大橋上跑。

    向圖不知道愣了多久，直到柏宏西唱完在一邊兒喊他，向圖才連忙扶起手機。

    「我操，」柏宏西震驚的看著屏幕，「……你不是睡著了吧」

    「醒著呢，都給我聽入迷了。」

    「感動死了吧，」柏宏西笑著摘掉手機窩回那個椅子裡，「你睡吧，明天記得在電視上看我。」

    掛了視頻，柏宏西搓了搓臉，十二點多了，他起身又沖了杯咖啡，崔嚴打開了門進來：「柏哥，你的電腦。」

    「放那吧，」柏宏西指了指桌子。

    崔嚴看著柏宏西有點猶豫的問道：「柏哥，這個綜藝原本不是二十六才上的麼？」

    「嗯，」柏宏西應了一聲。

    柏宏西昨晚就沒睡，一直待在這兒改曲子，他硬是逼著梁哥把二十六的這個綜藝改到了二十五上午。

    崔嚴站在一邊兒還想說些什麼，柏宏西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崔嚴籌措的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推門出去了，柏宏西打了個哈欠翻開了電腦。

    …

    下午四點的時候，柏宏西就在化妝間裡準備了，化妝師看他狀態太差，強制他使用自己的眼罩眯了半個小時才給他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