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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41:44 作者: 管風
    柏宏西點點頭:「看著很高級。」

    「包里有,你下午想玩兒可以玩。」向圖說。

    柏宏西伸了個懶腰往四處看了看:「向之舟呢?」

    「菜園子那邊兒玩動物呢。」向圖說。

    「這兒還有菜園子呢?」

    向圖點點頭:「中午吃的菜也都是這裡人自己種的。」

    柏宏西一聽就來興趣了,一定要扯著向圖去看看。

    莊園設計的挺有意思的,有一條很長的長廊,上面都爬滿了葡萄和絲瓜,最頭兒還有幾顆小南瓜。

    柏宏西和向圖過去的時候,向之舟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看什麼呢?」柏宏西走過去站在他腳邊問道。

    小孩轉過來用手沖他比了個「噓」,然後往後輕輕退了兩步。

    「小,松,鼠……」小孩兒朝他們說。

    柏宏西瞪大眼睛蹲下來。

    確實有一隻小松鼠,精神不太好的窩在地上。

    向圖也蹲了下來指著它的尾巴說:「傷了吧,毛上有血。」

    怪不得的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這麼多人圍著也不跑。

    「怎麼弄的?不會從樹上摔下來的吧。」柏宏西說。

    向圖盯著看了看:「……你看哪有樹?……這應該是咬,咬的吧……」

    柏宏西抬起頭往周圍看了看,突然把目標鎖定在了五米處的一隻白色禽類身上。

    瞬間柏宏西就站起來瞬間就朝它沖了過去。

    「柏宏西!……」

    向圖都攔不住他,柏宏西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是不是就是你,大個兒了不起是吧。」柏宏西伸出手,衝著這隻大白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大白先是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瞬間就弓著腦袋朝柏宏西沖了過去。

    「我!的!天!這是什麼啊!啊啊啊!向圖!!!」柏宏西狂奔著就朝向圖跑了過去。

    「別往我這跑啊!」向圖也嚇了一跳忙揮手道。

    但柏宏西這時候哪還顧得上向圖說什麼。

    向圖只能把向之舟往自己身後一拉,上前一步把柏宏西狠狠向左一推:「往那邊跑!」

    「啊啊啊啊啊啊!啥雞\巴玩意兒!別!別叨著我!!!」柏宏西這一轉彎,被大白叨了個正著,邊跑邊跳著喊。

    大白才聽不懂,甩著兩片大腳丫子就追過去了。

    「我操!!!」

    大白咬住了柏宏西的褲腿,瘋狂的扯。

    莊園的管理人員聞聲跑了過來,慌忙的沖大白嚷嚷:「二黃!幹什麼呢!」

    二黃看到自己主人來了,還是死死咬住柏宏西的褲腿,直到被主人抱起來還在拼命想伸長脖子咬柏宏西。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忙道歉,慌忙抱著二黃走了。

    柏宏西嚇的已經坐到了地上,一副被欺負了的小慘樣。

    向圖走過去蹲到他前面,拿手在柏宏西眼前晃了晃:「嚇傻了?」

    「我操……」柏宏西把頭轉過來對著向圖,「太寒心了,你竟然把我往一邊兒推。」

    向圖心想:叫都叫不住你!

    跟裝了氮氣似的,嗖就發射過去了。

    向圖笑著說:「我怕你踩到小松鼠。」

    「少放屁。」柏宏西瞪了他一眼。

    向圖轉過身朝身後的向之舟說:「抱上小松鼠,輕點,去找門口的阿姨讓她看看。」

    向之舟小心翼翼的拖起小松鼠連忙跑走了。

    向圖把頭轉過來和柏宏西並排坐在了地上。

    「膽子這么小啊,是不是還要哭了?用不用我給你直播一下,賣賣慘,吸吸粉?」向圖用食指搓了搓鼻子笑著看著柏宏西。

    柏宏西指著他:「揍你了啊!」

    「揍揍揍,」向圖說,「跑的這麼快,我都追不上你。」

    柏宏西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這破地方鴨子養的這麼大。」

    「……鴨子?」向圖擠著眉毛看著他,「那是鵝好吧,城裡的孩子啊,鵝沒見過動物世界總看過吧。」

    柏宏西尷尬的拿手在地上一拍:「我怎麼沒看過!別說動物世界,那個叫什麼人與……人與世界的我也看過。」

    「人與……世界?」向圖拖著腦袋笑的一分鐘都沒顧得上抬起來,「人與世界……哈哈。」

    柏宏西踹了向圖一腳:「再笑!再笑真揍你我告訴你,一點都不猶豫的。」

    「那他媽的叫人與自然吧。」

    柏宏西臉更黑了:「……」

    向圖擺擺手說:「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緩了能有三分鐘,向圖拿膝蓋往柏宏西腿上撞了一下。

    「幹嘛?」柏宏西說。

    向圖那右手捏了捏左手的指關節:「我過幾天想搬走了。」

    柏宏西一愣,沒反應過來,前一秒的表情還僵在臉上。

    搬走?

    搬去哪?

    為什麼?

    還沒等柏宏西發言,向圖又說道:「麻煩你挺長時間的了,現在找到合適的房子也該搬走了,不能老是賴在你家啊。」

    柏宏西還是沒說話。

    「租好房子,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給你配一把鑰匙。」向圖說。

    「說話啊,鵝都能給你嚇成這樣?」向圖看著他。

    「你……為什麼突然說要搬走?」柏宏西話到嘴邊還是換了一句。

    「也不突然吧,想了好幾天了都。」向圖撿了塊石頭在手裡翻著。

    「我最近還是……」

    「謝謝,第一百萬次。」向圖把手裡的石頭往遠處一扔,「現在有心情聽我聊聊麼?」

    向圖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房子住,是因為躲債,我……爸,賭還沾毒,他答應我戒了,我給他找了新工作,可他還是……去賭了……」

    「還記得你問過我手上的疤麼?」向圖眯著眼睛看向柏宏西。

    柏宏西點點頭,盯著那因為向圖微微垂著的眼睛而一動一動的睫毛。

    「粥粥被割腎,是被他弄的,」向圖深吸了一口氣,「為了還債。」

    柏宏西瞪大了眼睛看著向圖。

    他還記得上一次他問向圖手臂上的紋身的時候,向圖也告訴了他向之舟被切走了一顆腎,但為什麼,以及事情的緣由柏宏西不知道,他當時已經被這一爆炸消息嚇住了。

    今天這句比上次的還爆炸,腦袋頂都差點炸平了。

    當時向圖那種很平淡的語氣和今天的完全不同。

    並沒有這麼沉重。

    這麼荒謬。

    他絲毫不敢想像如果這樣的事情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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