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2023-09-27 03:39:35 作者: 噸啊噸
「念念,怎麼了。」
熄燈之後,唐彥翊就察覺到妻子的僵硬不安,他緊張地探向她的身子,發現她的身上都是汗。
「叔叔,我害怕。」唐念夕就勢縮進他的懷抱,「他會打我的。」
好像回到了十五歲那年,為了求得他的憐憫她也曾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卻更像是一種依戀。
「不會的,我也會陪你去,他傷不了你的。」
「怎麼辦,我會不會一輩子都活在他的陰影下。」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克服心理障礙了,但現在提到要見唐煥,她還止不住顫抖。
唐彥翊心疼地抱緊她:「真的不想去,就不去了吧。」他可以帶著岳母去。
「可以嗎?」
「當然了,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睡吧,念念。」
唐念夕在唐彥翊的呢喃聲中睡去,第二日,卻無法免除和唐煥的見面。
「念念,你會陪媽媽去的吧?」陳穗給自己上了妝,頭上也戴了帽子,看上去沒有那麼憔悴了,「他可能都不認識我了。」言語中有一絲落寞。
唐念夕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告訴陳穗唐煥住院的消息都讓她支撐不住,更何況是童年的那段痛苦記憶。
「我……我會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省的我到時候應付不了。」
陳穗到底還是沒能見到唐煥,她悉心裝扮了良久,等來的是唐煥的死訊。
唐彥翊和唐念夕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了,來招呼的護士告訴他們唐煥曾有過多次自殺未遂的經歷,只是從來沒有家屬來看過他,院方也找不到家屬的聯繫方式,還以為這個病人是孤寡老人。
「這是他唯一的東西。」護士將一本帶著血跡的筆記本交給唐念夕,「他是割腕自殺的。」
坐在輪椅上的陳穗猛咳出一口血,淒涼地笑了:「他跟著滕慧茹走了,哈哈,他們兩個果然連死都要糾纏在一起。」
陳穗連夜被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唐念夕和艾瑞克緊張地等候著醫生們急救,還是沒能救回她的命。
***
「念念,你還好嗎?」
唐念夕不太好,陳穗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對自己是毫不保留的,甚至擔心唐彥翊會照顧不好她還給她在M國留了後路。
「我沒事,生老病死是順其自然的事,這幾年她這麼煎熬,現在終於算是解脫了。」她嘴上說著沒事,眼淚卻忍不住地流,「幸好她留在了出生的地方。」
唐彥翊緊緊地抱著她,他知道,他的念念成熟了。
「叔叔,我現在是真的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以後不准熬夜加班。」人對死亡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唐念夕這一刻又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無常。
唐彥翊安撫著她的情緒:「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寶寶。」
「嗯。」
站在滕慧茹和唐煥的墓碑前,唐念夕終於敢直視唐煥的照片。
「謝謝你,給了我生命。我以後不會再怕你了。」唐念夕莞爾,「也謝謝你願意把媽媽最珍貴的東西留給我。」
回去的路上,唐念夕拉著唐彥翊的手:「如果有一天我走在你前面,你一定要長長久久地活著,不能像他們一樣……」
「好,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做個老不死的。」唐彥翊湊到她耳邊,順勢親了一口。
襁褓中的寶寶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父母親昵,樂了。
「孩子還在,你還這樣。」
「他那么小,知道什麼啊。」
「小孩子有樣學樣怎麼辦?」
「放心,他這麼像你,一定不會學我厚臉皮的。」
寶寶突然張開了嘴,盯著唐彥翊口齒不清地嚷道:「凸……叔……叔叔。」
「為什麼不是爸爸。」唐彥翊沒想到這孩子連稱呼都跟他媽學,「叫爸爸。」他將孩子顛得直樂。
「叔叔,叔叔。」小寶寶明顯不買帳。
「叫媽媽。」唐念夕也來湊熱鬧,她不能接受孩子學會的第一句話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竟然是叔叔。
唐彥翊額角冒黑線,他背地裡根本沒教過寶寶這句,孩子要是會叫真是神童了。
「叔叔!叔叔!」
小寶寶叫得可歡了,一點都沒感受到爸爸媽媽擔憂的神情。
「得趕緊給他矯正過來,不然沖誰都叫叔叔,別人還以為我有個傻兒子。」
「你才傻兒子呢,不許這麼說我家寶寶。」
唐彥翊擔心著:「我就說他像你。」
唐念夕瞪了他一眼。
「唐彥翊,你把話說清楚。」
「我沒說你傻。」
寶寶像是又捕捉到新鮮詞彙,嘴巴長得大大的:「糖啊,糖……鹽……」
「不行哦,寶寶太小,不能吃糖。」唐念夕對著寶寶哄道。
唐彥翊一臉無奈:「我就說他像你,學也學你的……」
……
End
作者有話要說: 節奏已開飛船……
☆、番外
滕慧茹是在夜總會遇見唐煥的。在外人眼裡,她是個性格奇葩的大小姐,一般人不敢輕易接近,但其實,她這個人並不難相處,反而很期待有人願意和她交朋友。所以這天夏月來約她的時候,她欣然接受了。
在屋內打扮了很久,她的心情異常激動,她想好好把握機會克服自己的社交恐懼症。這樣,她就不需要孤孤單單地待在家裡讓父親替自己憂心了。
她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她記得約她的老同學夏月是個女生,到場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好,我是夏月的朋友,她待會就會到。」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滕慧茹覺得很彆扭。約會不僅臨時換了場地,連對象都換了,而且面前的這個男人總給她一種陰森的感覺。
「那我下次在和她約吧,我今天還有事。」看著夜總會包廂里逼仄的環境,她終於開始害怕了。她決定還是暫時放棄交朋友的念頭。
「別急著走啊,我花錢買了這麼多酒,你還一杯都沒喝呢。」
男人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想要灌酒。
滕慧茹哪裡見過這種架勢,她從小都是在父親的呵護下長大,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粗魯的人。
「你放開。」
「喝了這杯酒,我就放開你。」
酒里是下了藥的,只要這傻妞喝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過敏,不能喝。」
男人哪裡管她過不過敏,他強行動了手。
酒紅色的連衣裙上滲著濕意,滕慧茹很是狼狽地哭著,但並沒有人發現這裡發生的一切。她很難過,她期待的友情還沒開始就連同桌邊的酒杯一同碎成了渣。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