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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29:26 作者: 孤光與清輝
    裴軼早已預見放任池南歌和兒子混在一起,兩個人會變成連體嬰兒的情況,乾脆就不阻止了。只讓他路上小心,接到小鹿之後立刻到裴氏大樓去找他。池南歌嘻嘻哈哈掛了電話,請司機掉頭去小鹿的幼兒園。

    今天因為是六一兒童節,幼兒園早放假半天。池南歌下了車奔過來,看到小鹿和幾個好朋友手牽著手說說笑笑的,還扭頭和老師說再見。這畫面又萌又甜,池南歌笑著就要往前去。恰時,一道身影快速與池南歌擦肩而過。

    那是幼兒園門口的一個保安。他走得很快,甚至可以說是用小跑的速度沖向了前面的孩子和老師。這個舉動實在太奇怪了。作為保安此時不在門口維持秩序,衝進來做什麼?

    然後池南歌就看到他把手伸進了口袋裡,一點寒光反射進了池南歌的眼睛。

    幾乎是沒有思索的,池南歌用最快的速度撲了上去,一把抱住那保安的背,用最大的力度將他往地下摔。那個保安被阻攔了,動作也很快。抽出刀子就朝背後的人戳下去!池南歌躲閃了一下,但手臂還是被刀刃刮傷。

    但是他沒有放手,用雙腿壓住保安的腰,轉手就去按住保安的刀。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恨不得把這個人的手給扭下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大伙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那閃著寒光的刀刃亮出來時,周圍發出一陣尖叫。老師們連忙把孩子帶著往教室里走。周圍的家長還有隨後趕來的保安也沖了上來,幫池南歌擒拿住瘋狂的行兇之人。

    行兇的保安被控制帶走,池南歌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熱天就穿了一件T恤,胳膊傷口的血呼啦啦流了一胳膊。幼兒園報了警,拿乾淨的毛巾給他止血,可也不夠,必須馬上去醫院。

    池南歌撲倒那個保安,受傷,奪刀全程都是當著小鹿的面。這孩子其實已經被嚇到打哆嗦了,可竟然還是忍住了沒哭。含著兩汪眼淚,死都不肯離開半步。但池南歌知道他必須走了,再不走隨後跟來的媒體他應付不了。

    他忍著痛說:「小鹿別怕,沒事了。你等送我去醫院嗎?我現在胳膊疼。」

    小鹿的反應都是下意識的。他一點頭,池南歌就叫司機抱著小鹿上車,對幼兒園的院長歉意道:「抱歉,我身份特殊,必須走。等會兒如果有媒體來,請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幼兒園園長拼命給他鞠躬,「明明是我們說抱歉的。池先生,你快去醫院吧,後面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的。請務必放心!」

    池南歌捂著胳膊,在一片嘈雜聲中鑽進了車子裡。司機用最快的速度飆向最近的醫院。用沒有受傷的手抱著小鹿發涼的身體,池南歌一直安慰他:「小鹿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壞人被打跑了。不要怕了,好不好?」

    小鹿抓著池南歌的衣角,哭都不敢大聲。怕一哭,他的小池哥哥流血就更加嚴重了。

    下車之後,司機抱著小鹿,應池南歌的要求把他的眼睛捂上,然後三人直奔急診室。醫護看到那血流的,也不耽擱,把人請到裡面。傷口需要縫合,小鹿和司機不能進來。急診室的門剛關上,小鹿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目睹了全程,在車上看到池南歌流血他都沒哭出聲來。看不到池南歌了,他才敢放聲出來。司機也是驚魂未定,一邊哄著小公子,一邊緊張地等在外面。

    池南歌聽到小鹿的哭聲,一直探頭往外面瞧,惹得醫生好幾次訓斥他坐好。他哪裡能放心了,一直催促:「醫生,快點好不好?我,我家寶貝兒在外面哭了。」

    「這能快得了嗎?你還要不要你胳膊了!」醫生帶著口罩,眼冒寒光,恨不得給這皮猴子的屁股紮上兩針讓他快點消停。

    也不知多久,池南歌覺得有一年那麼漫長。外面的哭聲停下來了,傷口也終於縫合好了。醫生收拾著器材,診室的門打開。裴軼抱著兒子,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

    不知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裴軼看到池南歌半身血漬,胳膊上綁著繃帶的眼神。在場之人都能感受到這個頗有風度的男子拼命壓抑住的憤怒。若非良好的教養壓抑著,他大概不能維持現在的理智。

    氣氛不對,池南歌心中略嘆,用沒受傷的胳膊拉了拉裴軼的手,勸道:「先回去吧,小鹿嚇壞了。」

    裴軼幾次開口,才把聲線給平穩住了,「好,先回家。」

    隨後的事情都由楊殊這個可靠的人負責處理。這位性格鎮定的助理看到池南歌的樣子後,也只是皺了皺眉,說道:「辛苦了。之後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請池先生放心。」

    池南歌「啊」了一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好好好,謝謝你!一切拜託給你了。」

    「小南,」走在前頭的裴軼回頭叫了一聲。

    不知怎麼的,池南歌對著裴軼莫名有點心虛。聽他叫自己,也顧不上和楊殊多說什麼,忙快步跟了上去。

    第51章

    傷口的麻藥過去, 受傷的胳膊是抬著也不是放著也不是, 火燎火燎地疼。忍著疼去浴室里把一身血汗擦洗掉再出來時,小鹿已經被爸爸安撫住了。看到池南歌也不說話,跑過去坐到他懷裡, 安心地抱著他的腰。

    池南歌緩過勁兒來也有點後怕,抱著小鹿心有餘悸。裴軼就坐在他倆對面, 抬手摸摸兒子,又去撫住池南歌的臉頰。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似是為確認一般, 來回撫摸了好一會兒, 裴軼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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