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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27:38 作者: 酸菜罈子
    後來還是蘇北上樓拿了趟東西,然後下樓跟林洲說,樓上那小少爺把自己睡哭了。

    蘇北當時那表情有點忍不住笑,擱從前他是真的想像不到有一天他洲哥能弄這麼一款天天放身邊哄著,其實真就跟哄兒子一個樣。

    這太不像以前的林洲了。

    「睡個覺也能睡哭,我他媽也真是服了。」林洲有點無奈。

    蘇北笑著說:「哭得還怪可憐的。」

    林洲說:「我上樓看一眼。」

    蘇北聳了聳肩。

    林洲上去的時候奚南正閉著眼睛喊他,他應了一聲:「怎麼了?」

    奚南喊一晚上了頭一次聽見回應,睜開眼看他。

    林洲沒看見他臉上有眼淚,只是眼睛有點紅。他走過去,摸摸他後腦勺:「叫我幹什麼?」

    奚南開口的時候嗓子都是啞的:「林洲我冷。」

    「冷?」林洲摸了把他的臉,然後又用手背碰碰他額頭,皺起了眉:「發燒了。」

    奚南這雙眼睛天生就長得招人疼。本來眼角下垂的面相看人看著就容易心軟,他每次要哭的時候眼尾都是紅的,看著就更招人可憐。

    「不作死了?你自己什麼體格不知道?」林洲拇指碰了碰他紅紅的眼角,問:「這虧了不是冬天,要寒冬臘月的你也穿個短袖回來?」

    「……操。」奚南推他一把,閉上眼睛吸了下鼻子:「你滾吧,我他媽難受死了你還叨逼叨。」

    「哪難受?」林洲坐他旁邊問。

    奚南閉著眼睛哼唧:「我鼻子堵了,都沒法喘氣兒。我嗓子還疼,我還冷。我要死了。」

    林洲笑了,看著他說:「這可憐的,死不了,放心吧。」

    「反正我冷。」

    奚南就像個熊孩子,本來沒覺得怎麼,但是身邊一有人就覺得自己渾身沒一處好地方了,委屈勁兒上來了,鼻子一酸就想哭。

    林洲拿了感冒藥退燒藥讓他吃下去,奚南有點迷糊著,攥著林洲的袖子不鬆開。

    「林洲……」奚南喃喃地叫他。

    林洲靠在床頭,半摟著他,輕輕拍他肩膀:「睡吧。」

    「林洲。」奚南還是叫著。

    「嗯。」

    奚南往這邊挪了挪,臉貼在林洲衣服上,嗓音裡帶著很濃重的鼻音:「打從我媽死了之後……我發燒的時候再沒人陪過我了。」

    第10章

    奚南這一燒還挺嚴重,燒到後半夜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意思了,扯著林洲的胳膊不鬆手。

    「……哥?」蘇北在門口探頭往裡面看。

    林洲看他一眼:「說。」

    「就那個誰,剛才你還跟說話的那個,找你呢。」

    林洲看看奚南,往出抻了抻胳膊,剛有點動作奚南就哼唧著往上靠。蘇北「噗嗤」一聲就樂了。

    「還有那個女的,以前在咱這兒搞過蕾絲趴的那個,說有點事兒跟你說。」蘇北笑著說:「再說那麼多熟人都在底下呢,你一直不露面兒也不好啊,人都知道你在店裡呢。」

    林洲看看奚南的臉,回頭跟蘇北說:「出不去。要不你躺這兒替我。」

    「我`操我敢嗎?」蘇北趕緊搖頭:「哥你自己躺著吧,我享受不了這待遇,這少爺要一睜眼看見是我,那還不作個底朝天。」

    林洲扯了扯被奚南拽得變形的領口,手落下的時候隨手給奚南扯了下被,蓋住他半個頭:「那你就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那些人不用管,讓他們有事兒微信說。」

    「好嘞!」蘇北縮著脖子笑著問:「哎那哥晚上你還走嗎?用我在外面鎖門不?」

    「不用,」林洲揚了下手讓他趕緊走,「我自己鎖就行,一會兒你要走了跟我說一聲。」

    蘇北曖昧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下樓了。

    林洲又伸手碰了碰奚南的臉和脖子,還是燒得挺厲害。奚南臉燒得很紅,其實林洲不太有這種照顧人的經驗,他自己感冒發燒連藥都不吃,睡一覺基本就好利索了。

    那晚林洲幾乎沒怎麼睡,奚南睡得難受,時不時要哼哼兩聲。林洲中間又起來餵他吃了一次藥,一直到快天亮了,奚南這才算是要睡熟。

    其實這小少爺還是挺皮的,不是那麼經常生病。他還曾經自嘲過,就因為生病了也沒人陪沒人在乎,所以也別矯情地感冒發燒了,就好好活著吧。

    林洲睡著的時候按著他的頭,把那顆圓不隆冬的腦袋扣在自己身上,奚南似有所覺,動了動,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奚南醒過來的時候林洲睡得還很熟,奚南想起來去個廁所,結果剛一動就覺得渾身都疼,尤其頭疼得厲害。

    他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還發燒了。

    奚南胳膊一抬,毫不猶豫打林洲身上:「林洲我難受。」

    林洲眯著眼,對了半天焦才看清楚。他捏了捏眉心,問:「還難受?」

    「啊,難受。」奚南坐旁邊看著他,指了指自己嗓子:「你聽我這聲兒,啞了,嗓子疼。」

    林洲一條胳膊壓著額頭,剛醒過來聲音也是啞的:「再吃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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