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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27:38 作者: 酸菜罈子
林洲抬起頭之前,他的唇好像碰到了自己的耳朵。
但又好像沒碰到,那種感覺非常模糊,奚南無法確定。
直到林洲都出去半天了,奚南才回過神來。他晃了晃頭,要把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甩出去。有點失神地揣起鳥拉上拉鏈,然後洗了半天的手。
「這麼長時間?」他回去的時候張景問。
「嗯,」奚南眨了眨眼,「我排隊了。」
「上個廁所還得排隊?」張景說:「那麼多人?」
「嗯。」奚南點點頭,坐在之後沒再說話。但他眼睛裡的怒意很明顯,像是燒著兩個小火把。
之後他就有點不對勁,坐那一會兒踹桌子一會兒罵人的,張景問怎麼了他又不說。
不過這麼一折騰剛才那股憂鬱勁兒也沒了,心裡只剩下對林洲咬牙切齒的憤怒和心裡頭那點怎麼也抹不去的奇怪感受。
所以他之後看見林洲端著果盤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愣了一秒半,然後才用憤怒掩飾剛才那短暫的一瞬間愣神。
林洲先是跟張景打了聲招呼:「什麼時候過來的?」
張景說:「有一會兒了,來的時候沒看見你。」
然後林洲才看向奚南,眼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他把果盤放在奚南面前,沖他笑得似是而非:「吃點水果吧,利尿。」
奚南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但酒吧光線太暗,誰也看不見。
他抬手就打翻了果盤,水果全掀在林洲褲子上,他喊著說:「利你麻痹尿,滾!!!」
林洲盯著他看了幾秒,直到看得奚南呼吸都不順暢了,才扯唇笑了下,拍了拍褲子上的水,轉身走了。
第2章
那種感覺究竟是怎麼產生的呢?就因為有人貼著他耳朵說了句話?
或者說……把了個尿?
……這說法也真是操了。
那天晚上奚南半宿都沒睡著,也沒什麼事,反正就是心裡總是像揣著什麼事,就一直揪著團著,抻不開,剛一睡醒就作亂再醒過來。
他閉上眼睛就能想起當時那種半邊身子都酥了的感覺。
這咋回事呢?因為純情?
這種說法奚南自己都笑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純情成這樣了。真逗。
那人多大了?奚南感覺他得三十好幾了,他眉毛眼睛都很濃重,臉型和下巴線條凌厲。誰說過的,這樣的人都不是好招惹的。
奚南撇了撇嘴,想這些幹啥?明明就是個傻逼一個。真他媽能撩,知道爺爺是誰嗎就犯賤瞎撩。
其實奚南以前交過女朋友,數量還不少。他對自己的性向從來沒懷疑過,只不過對姑娘們也真的是沒有多喜歡就是了。長得漂亮了就處一處,處個十天半個月的給點錢拉倒。
倒是從來沒跟男的玩過,沒有過這想法。
這事雖然在奚南平靜的心裡扔了顆小石子盪起了點波紋,但是過幾天就又風平浪靜,這點小躁動被他拋腦後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到考試周了。
雖說奚南平時不怎麼在學校,缺課那是常有,但是考試他還是得認真應對的。不管是準備怎麼抄,還是實在抄不著了準備好好背書複習的。
「操,這啥東西?這是啥符號?」奚南問他的學霸室友:「它幹啥用的?」
「它是……」學霸室友看了一眼,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少爺要不你還是從頭好好看吧……」
奚南看了這麼會兒天書心裡早就抓狂了,這會兒直接把腦袋往桌上一磕:「不他媽看了,都是什麼鬼。掛就掛,媽的爺爺不伺候了!」
室友說:「我建議你還是伺候著吧,你上學期掛幾科?你再掛十個學分可沒有學位證了,你這十分還不得省著點用啊?」
「……」奚南閉上眼睛,過會兒突然坐起來:「啊啊啊啊啊!煩死了我快煩死了!啊啊啊啊啊我他媽不念了!」
室友看著他的圓寸頭,仿佛看見頭頂一團火在燃燒,笑了半天。
「你還笑,沒人性。」奚南嘟囔了一句,接著拿起書來啃。
他已經連著過了很多天這種日子,從早到晚蹲宿舍啃書,就為了考試時候能打個六十,早就生無可戀了。
「少爺,今晚有比賽,你來不來?」電話里的人說。
「去個JB啊去,我他媽滿腦子都是考試,不去!」奚南把電話一扔,繼續蹲椅子上背題。
他的字有點丑,寫完自己都快不認識了,越寫越鬧心。感覺心裡像揣著一萬匹馬那麼鬧心。
過了幾分鐘,他黑著臉撿起手機回撥過去:「幾點啊?時間地點發我。」
室友看看他:「你快去吧,我覺得你需要放鬆。反正就剩兩科了,但你明天必須得回來啊。」
奚南點頭:「知道了。」
他先去了車廠把改裝完的車取走,然後轟轟烈烈開著去了賽場。他去的時候時間還早,人還沒到齊。
「來了少爺?晚上去哪玩兒啊?」
奚南咬著棒棒糖的棍,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們定吧。」
他坐在自己車上聽他們聊,研究晚上去哪喝酒。奚南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邪風,哪根弦搭錯了。他突然開口道:「我知道個地兒,晚上跟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