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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快速度，急火燒，才能烙出萬層以上的大餅。」大帥道，「看來這真是王家獨一無二的大餅了。急火……嗯，這火燒得也真夠水平了，簡直像個煉鐵爐了。」大帥彎身向灶堂里看去。

    「不光靠急火呀，」在灶堂前燒火的白淨丫頭見大帥神仙誇獎她燒火功夫好，且彎身看著灶堂，便道：「要烙出萬層以上的大餅，急火只是一個方面，其實還有好多方面呢，比如和面呀，揉面呀，擀麵呀，要好多方面呢，哪一方面做得不好，萬層大餅也烙不出來。」

    這姑娘說得沒錯，大帥剛才看到的王老頭的老伴翻烙餅的場面，這還僅僅是一個鏡頭，待他到屋內一看，屋裡的情景讓他大開眼界，好傢夥，這是做烙餅嗎，這是在練什麼功夫吧？

    卻見諾大一個房間裡，六位年齡不一的女人，各司其職，居中地上，兩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身姿像在鍋前烙餅的老太婆一個樣子，都叉開馬步，腰板挺得筆直，全神貫注地在直徑一米多的大瓦盆前*作著，她們頭上的濃密黑亮頭髮高高盤起，都把外衣脫去，上身只穿一件大紅緊身衣，這緊身衣的樣子頗似城裡人穿的露臂小馬甲，兩條雪白的胳膊伸進面盆里，兩手攥成個拳頭，在一個大大的麵團上用力地揣，那麵團似乎彈性十足，兩個姑娘的四隻粉拳揣上去，一揣四個坑，而這四個坑很快又被麵團的彈性自動彈平，姑娘們一邊揣著龐大的麵團，一邊加些帶鹼性的水，每揣動一下，兩姑娘的胸前便顫動一下，大帥又想看麵團，又自然地想看她們的胸，此情此景，沒有激起他的邪念，倒刺激出不少食慾來！

    大帥心下感嘆，什麼叫相映成輝，什麼叫相映成趣，這裡的情形闡釋得清清楚楚。

    大帥正在感嘆之際，卻見兩個年輕姑娘揣面的動作頻率越來越快，先是一兩秒鐘一下，接著就是不到一秒鐘一下，然後就是一秒鐘不知多少下了，只見大面盆里，麵團和粉拳一齊翻飛，白花花加粉花花的一片，分不清哪裡是麵團哪裡是粉拳了。

    這是揣面嗎，這倒像在練「揣功」啊。

    另一邊，兩位三四十歲的婦女，大概就是王老頭的閨女吧，支起一塊長兩米左右、寬一米五左右的大面板，正在叉著馬步，合力*著一根長兩米、小碗粗的通體紅色的大擀麵杖，用力地去擀足足有三十多斤重的大麵團，大帥過去只見過一人用擀麵杖擀麵的，今天還是第一回看見兩位婦女合力*作一根擀麵杖，而兩人動作和諧，步調一致，那擀麵杖在她們的手中，竟然像是一根滾木一樣飛速轉動。

    另外兩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分立於大面板的兩頭，兩個中年婦女每把麵團擀成一個圓片之後，這兩個大姑娘就一齊動手，動作嫻熟地在面片上撒一些麵粉，塗一些香油，然後把面片疊成一個一個大方塊，兩位中年婦女繼續再把方塊擀成面片。如此反覆不知多少回，那面片的層數便成幾何級發展下去，直到成為「萬層餅」。

    見大帥站在屋門口看得入迷，正在擀大餅的一位中年婦女一邊*作一邊笑著道：「神仙，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們擀麵餅的技術，比過去老一輩可是差得太遠了。」

    大帥便和她聊了起來，大帥從她的口中得知，她們這樣做大餅，來源竟是抗日戰爭年間日軍所*！

    抗日戰爭年間，日軍抓去碧水灣的婦女，*著這些勤勞善良質樸漂亮的婦女為他們做大餅、擀麵條，日軍為了好玩，讓婦女們反覆把麵團揉來揉去，然後*著婦女們用擀麵杖反覆不止地擀麵片。接著更流氓地把婦女們的衣服剝去，在她們的辱頭上拴上鈴鐺，隨著婦女們的動作，那鈴鐺發出有節奏的丁丁當當的響聲，日軍稱這種面是「鈴鐺面」。

    那是對女人們的一種折磨！一種污辱！

    日軍用這種虐待換取他們的快樂。

    婦女們怒急，卻又無可奈何。這事讓王老頭的老伴，就是此刻正在外間屋灶前烙第二張大餅的李洪珍知道了，當時她本來被王老頭藏在山洞裡，一聽說婦女們受欺負，李洪珍便*著那把大鍋剷出了山洞，道：「我去會會小鬼子！」

    當時李洪珍正是花季，既豐滿，又漂亮，日軍一見她自己送上門來，一個個樂得像得了美食的豬似的，一個個睜著狼眼流著口水圍著李洪珍打轉轉。

    李洪珍對著鬼子兵晃晃鍋鏟，示意她要給他們烙大餅，日軍那個領頭的傢伙，心想先讓這個漂亮的中國婦女做飯，等她把大餅烙好了，再拿她取樂，於是這個日軍頭頭就把其他鬼子兵趕開，他一個人坐在灶前旁邊的小木凳上，獨自看著李洪珍*作。

    李洪珍對旁邊抹眼淚的幾個姐妹道：「咱們沒有別的本事，這燒火揣面還不會嗎？點火！揣面！」

    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平時就知道李洪珍何其厲害，這時候看到李洪珍堅定的臉色和示意的眼神，心中便都明白了，於是點灶火的點灶火，揣麵團的揣麵團。

    那鬼子隊長坐在灶邊，美滋滋地看著一幫中國婦女給他們烙大餅，那時候李洪珍雖然會武功，卻還沒有如今這等烙大餅的功夫，但作為農村婦女，一把鍋鏟還是會使的，丁丁當當，故意

    玩出好聽的聲音，那大餅的香味也從鍋里飄了出來。

    鬼子隊長好奇，又嘴饞，便站起身來，到了鍋邊，彎著腰，探頭向鍋里看，他哪裡想到，李洪珍有一身好功夫，卻見李洪珍右手把鍋鏟猛地向鬼子隊長頭上一拍，一下把他拍懞，左手揪著他的脖子用力一按，同時抬起右腿，在鬼子隊長兩腿上一撩，「朴通！」被拍昏迷的鬼子隊長便下了鍋，這鍋可是滾熱滾熱的，鬼子隊長被燙醒，四肢不停地掙扎，李洪珍將大鍋蓋往上一蓋，死死地按住，把這個小鬼子活活的烙死了。

    當時來的共有六個鬼子，李洪珍把領頭的除掉，給十幾個婦女大鼓精神，李洪珍一聲動員，婦女們拿鏟的拿鏟，拿擀麵杖的拿擀麵杖，在李洪珍帶領下，呼拉一聲衝出屋子，懷著無邊的仇恨，七手八腳把正在院子裡打瞌睡的五個鬼子幹掉了。

    有了這一仗，李洪珍和碧水灣的婦女們發現了一個消滅鬼子的好辦法，就是引誘鬼子們來村里吃她們烙的大餅，在他們沉迷之際幹掉他們。當然不是全用鍋鏟拍，擀麵杖掄，熱鍋烙，她們在實踐中摸索出更加乾淨利落的辦法，有一次，來的鬼子多，李洪珍和婦女們給他們烙大餅時，悄悄地在大餅里下了藥，毒殺整整一個小隊的日本鬼子。

    抗戰八年，李洪珍和婦女們消滅了幾百名日本鬼子，同時練就了烙萬層大餅的絕活，後來抗戰勝利了，碧水灣的婦女們卻把萬層餅的技術一代代傳了下來。當然，這種技術，李洪珍最拿手，王家最是權威，成為村裡的代表作。

    大帥聽著，看著，欣賞著，腦海里便是一動：21世紀的燕京城裡，幾千萬人口，其中富起來的人，整天到處尋找特色名吃，比如流行一時的毛家菜，九頭鳥菜，西貝莜麥村飯莊等等，都是客流川川，財源廣進，要是把碧水灣王家的萬層大餅弄到燕京城裡去，豈不是一代名吃？若是腕上乾坤允許，再設法把碧水灣李洪珍等一幫子婦女弄過去，讓她們主廚，不愁飯店不大火。

    這事真在成了，飯店的名字就叫「萬層大餅十二鳳」。先開一個飯店試試，若成了，吸納其他相關小吃，搞成一個中國民間功夫大餅一條街，再成了，擴大為一個公司，說不定吸引來國內外的大量吃客。

    大帥心中打著如意算盤，暗道自己有了腕上乾坤之後，商機一個接著一個，真是不用費腦子就蹦出好創意。

    不過大帥先把這個想法擱在心底里，近期主要考慮的還是開辦蔬菜公司事宜。

    今天的天氣大好，大餅烙好，紅燒糙魚做好，便在當院裡擺飯桌，就著春風麗日吃「院子飯」。這種「院子飯」，吃起來別有風味，從農村出來的大帥對此並不陌生。

    王老頭對大帥呵呵笑道：「呵呵，正是春天，人又多，就不坐屋裡吃了，咱就在這太陽底下吃如何？」

    「好啊！這樣更有意思！」大帥回答。

    王老頭徵得大帥意見，便讓外孫女王小丫到近鄰高翠翠家借了個飯桌來，連同自家的三個飯桌，四張桌子並靠在一起，周圍放了15個小凳，一個農家院的大宴桌就擺好了。

    大家就座，老壽星被家人們從屋裡扶了出來，端坐在上座上。

    女人們齊動手，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飯菜。那萬層大餅，切成一個個大三角，放在一個大大的高粱杆編成的「淺子」里，擺於桌中央，它的周圍，有一碗用水和好的紅色豆面醬，一盤子洗好切好白綠分明的大蔥，一大盤炒好的金黃的雞蛋。

    「魚來了！」王小丫的母親王俊芳，兩手端著一個白瓷盆子，盆子裡面騰騰地熱氣冒出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魚的香味。這條魚就是王小丫叉的那條三斤重的大糙魚，這可是純野生的魚啊，它飄出來的香味，自然和養殖的魚不同。為了氣派，王小丫的媽媽特意整條紅燒的，諾大一條紅燒魚，擺於飯桌中央，看著就來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