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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他而言，就不會成為死也不想放手的人嗎？

    華宇痛哼，「小凡，鬆手！」

    林凡卻固執著不放手，還意有所指，「鬆了會疼還是不松疼？你要是真的疼了，你可以再說一次，放手。」

    死死咬著牙，華宇終於還是忍住發出悶哼，用這痛覺感受去品嘗林凡此刻的心中滋味。

    直到爆發，弄髒了林凡的手，華宇才睜開眼，他用力掰開了林凡的手，細細用水沖乾淨。一抬頭，卻發現林凡的眼裡有水珠溢出。而他覺得最迷人的長密睫毛也在眨眼間被沾濕了。

    「小凡。」華宇驚愕，雙眸大睜，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你哭了？」

    「我曾想過，如果哪天我恨你，一定也是因為你太溫柔。」

    林凡眨眨眼，眼淚掉得更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流淚，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剛剛對華宇的殘忍行為感到愧疚，還是因為壓抑不住自己冷酷表面下的心碎難過。

    「小凡。」華宇將林凡拉到面前，仰起頭，任由林凡的淚珠不停砸到他的臉上。

    林凡眼中是痛苦的神色，他抽噎著抱住華宇的腦袋憤恨道：「是，我害你受傷，被人排擠，你其實很煩我吧，現在有機會了，是不是恨不得我滾遠點？」

    「我沒有。」華宇看見林凡的眼淚就慌了，更別提林凡抽噎著說出這麼自我貶低的話來，這簡直讓華宇心糾。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抱住林凡的腰，華宇眼角也有點發熱，伸出手不斷給林凡擦眼淚，可是那淚根本擦不完。

    「別哭了，我真的沒有那種意思。」

    「小凡，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嫌你煩，反而是我，總是讓你煩，我才擔心你會離開我。」

    「我一點也不想你離開我。」

    ……

    解釋的話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林凡還是在傷心著，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將他心底所有的不安釋放。他是人，怎麼會無堅不摧，他最需要的就是華宇，可是這人卻希望他離開他發展。

    該說他大度還是殘忍？

    林凡看不清華宇的臉，過了會兒時間他已經冷靜了不少，突然就覺得掉眼淚對他來說真是件掉價的事情，於是他用力用手背擦眼角，卻擦得越發紅腫。

    華宇將他的手指掰開，捧著他的臉叫他，「小凡……我愛你，別哭……」

    「那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林凡一出聲，卻發現自己聲音抖得厲害。他吸口氣惡狠狠對華宇說，「你以為我就願意離開你？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就因為你那點破關心，還是一點溫柔……誰他媽稀罕！」

    「小凡……我。」

    「閉嘴！」林凡掐華宇的手，語氣再惡劣卻也被眼角的淚滴出賣心情。

    整個浴室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還有嘩嘩的流水聲，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華宇抬眼看著林凡的眼淚不斷被擦掉又不斷溢出，心疼得要死，只等一秒就起身抱住了林凡，不管那傷口還會不會沾水。

    「別離開我，我不想你走。」華宇揉著林凡的腦袋，不停親吻他的發頂。

    「我在你身邊，你都會受傷，我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會死……是我，是我離不開你……唔……不准放開，不然殺了你。」後來，卻不知怎麼開始哽咽到無法言語。

    華宇雙手抱住林凡的背部慢慢摩挲，安慰著林凡。

    直到林凡哭夠了，像是反應過來自己是有多丟人後，他才想掙動想離開華宇。

    華宇微微鬆開他，卻仍拉住他的手，「小凡，其實你這麼好的頭腦不去為社會做貢獻真的是有點可惜。」

    林凡瞪他，「你真是看得起我。」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試過，在沒有華宇的時間，他會變得無聊，煩躁不堪，根本沒有心思研究。

    他不過是依託華宇在成長而已的一顆種子。生了根，發了芽，枝繁葉茂了，捨不得也離不開。

    「可是我想你做個平凡的人。」華宇起身伸手觸摸林凡的臉頰，「你留下，好不好？」

    林凡愣了下，呼吸都忘了。

    「爹地說，愛其實是一種束縛。」華宇說，「那如果我自私一回，你會恨我嗎？」

    林凡蹭蹭華宇握住他臉頰的手掌，微微揚起嘴角，紅通通的眼對著華宇，真摯無比。

    「我寧願你自私一點，換我付出。」

    華宇心臟鼓動個不停，這一刻他突然明白。

    從來隱藏在冷漠與敏感，無情與熱情矛盾性格下的，都是林凡對他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第42章完結章

    兩年後，林凡畢業。

    畢業典禮的前一天晚上，在林凡洗好澡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了華宇的電話。

    「喂，怎麼了？」林凡看看時針，已經快指向12點，若是平時，他現在應該是躺在床上的狀態，但是今天，不知道他為什麼磨蹭了那麼久，心裡也有點煩躁。

    「你還沒睡啊？」

    「沒有。」

    「怎麼，心裡不高興？」電話里的華宇輕笑兩聲問。

    「沒有。」林凡用毛巾搓揉著頭髮，頭湊到鏡子前，發現又長了一些白髮出來。倒不是因為他少年白，而是基因遺傳，他原本發色便是銀色，當時在B大讀書，特意染了黑髮，只是覺得黑的不自然，後來便挑染著來，那種痞痞的帥氣，現在好像丟失了不少。

    「不會是緊張吧？」

    林凡將毛巾甩到肩膀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勾起嘴角回答：「我會緊張？」

    華宇的輕笑再次傳來，「開玩笑的，我今晚回不來了，也許趕不上你的畢業典禮。」

    「嗯，知道了。」林凡聽後一愣，隨機淡淡回應，眼底還是冷冷清清的。

    電話里傳來一聲無奈嘆息，似乎對這反應有些可惜。

    「開門。」

    林凡睜大雙眼，覺得幻聽了，他視線轉向門口，腳步也不自覺移過去。

    「我回來了。」打開門的一瞬間，華宇就像蓄勢待發的兔子，撲上了他的寶貝大灰狼。

    等人進了屋，關了門，林凡才將喜悅沉入眼底，「回來就回來，還裝驚喜？」

    華宇湊到他面前親吻了一下他的薄唇，然後又嗅嗅發香，覺得臉上發熱，他笑意盈盈對林凡說：「你這麼晚不睡，不就是在等這個驚喜嗎？」

    林凡回他一個白眼，之前的煩躁卻是消失得一乾二淨，將肩膀上的毛巾扔到華宇手裡，「去洗澡，我先睡了。」

    「喂，頭髮擦乾了再睡。」華宇無奈，他還沒有溫存夠啊，剛洗完澡的小凡真的好香。但是眼見那人已經進了臥室，他也只好先去洗澡，去掉一身的燥熱感。

    次日，華宇出席了林凡的畢業典禮，心情很悵然。

    對著台上站得筆直的林凡燦然一笑，華宇腦中卻是回憶起當年在B大的時候，那年他們一起畢業，一起參加過撥穗儀式，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職場新人，林凡卻才要剛剛步入社會。心裡蔓過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奇妙感覺。

    等晚上謝師宴結束後，華宇便帶著林凡去了一家愛情Hotel，並在林凡隱隱期待中送上了一份禮物。

    「西裝？」林凡吃驚，展開手中的衣物，發現是套西裝。他這時候已經簽到S市的生物研究所，以後整日泡在實驗室的人需要西裝嗎？

    「花了年終獎，你確定不要？」華宇微微惋惜。

    林凡看他的樣子有些不舍，最後還是決定穿上試試。等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華宇都有些迷醉得看他。

    歐式西裝的肩部線條流暢，腿部更顯修長，剛好合身。而經典的黑色襯衫與精緻的衣領結合，更突顯出林凡身上的才子氣息。

    「好看。」華宇感嘆。

    「好看嗎？」

    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林凡挑著眉，眼神有些冷峻傲慢，嘴角微勾，薄唇微抿，他耳垂上的耳釘特意換成了當年華宇送的那對，燈光下迷離了光線，無論哪處都透露著他的性感帥氣。

    華宇說不出話，他的喉嚨發熱發乾，總覺得昏暗燈光下的林凡有些耀眼。而且，看著這身西裝貼合著林凡的身體，腦海里閃現的卻是西裝下他熟知的那具帶著力量美感線條的身體。

    是錯覺嗎？總覺得被撩到了。

    呆呆點頭，視線膠著在林凡的一舉一動間。

    「你眼光不錯。」林凡突然笑了笑，然後手指開始撫上扣子，嘴裡不耐道，「可是好熱。」

    華宇驚愕，他沒想到轉眼間就會看見林凡為他跳舞。是的，一支脫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