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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18:06 作者: 群雁追舟
並且做得十分激烈荒唐,以至於他滿身桃紅青紫,像開了顏料鋪。每一道都是秦少游揚武揚威的證據。
姚若鄰心想,姓秦的狗東西,我當初真沒罵錯你!便宜占足了就一聲不吭的離開,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擦完嘴就丟的餐巾紙嗎?
越想越火大,還有點微妙的委屈。換衣服的時候腰酸背痛,心裡也扎了硬刺似的痛,動彈一下就暗暗詛咒一回秦少游早。泄。陽。痿,所有心思就記掛著他,咒罵著他。
連夜趕飛機過來的方祁連站在門口按著密碼,發現沒鎖上,心說他果然在家。便大大咧咧地開了姚若鄰家的門,一邊跟妖仙兒講電話:「……我知道他公司離得遠,可不來看一眼我不放心,萬一他回來住了呢?天寒地凍的,直接回他父母家不是更遠?他門都沒鎖呢……」一邊直奔姚若鄰的房間。
就在方祁連要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姚若鄰終於發現了門口的動靜,聽到了損友熟悉的腔調,顧不得套上羊絨衫,將大衣胡亂一裹,抓著拖鞋朝被轉動的門鎖擲去,羞憤吼道:「我讓你進來了嗎?滾出去----」系好大衣紐扣,在床頭控制台上的點了幾個鍵,智能安保系統就將房子裡所有帶鎖的門都自動反鎖上了。
方祁連一貫記吃不記打,原先經常不打招呼就直闖姚若鄰臥室,看光了他好幾次,也被他揍過好幾次。這會兒還敢拍著門尤怨道:「怕什麼啊,都是帶把兒的,看兩眼怎麼了?快出來,讓我看看你最近是瘦了還是胖了?」
「你皮癢了想我給你撓撓是吧?」姚若鄰隔著門威脅他。
方祁連沒來得及接茬,房門忽然開了,姚若鄰黑著臉,殺氣騰騰地瞪著他。他下意識轉身就跑,姚若鄰不太方便追,只能挪到對著一樓客廳的走廊處,指著他惡狠狠道:「我真的生氣了,我再說一遍,你給我滾出去!不許進來!」
說完,屋裡的方祁連依舊賠著笑躲沙發背後耍賴不肯走。
而大門外提著購物袋,剛從附近超市採購食材回來的秦少游卻是愣了一愣,伸出手推了推他臨走前特意沒敢反鎖住的智能防盜門,竟是紋絲不動。想必姚若鄰防著他再進來,早已鎖上了吧?他這般灰心喪氣的想著,悻悻放下東西,扭頭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秦少游&姚若鄰:姓方的!你這個時候跑來幹嘛!
ps.發文後修了一下下,這章狗血誤會轉折,但是後續不會真虐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方祁連翹著腳,鼻孔里塞了兩團紙巾,仰頭半躺在沙發里被姚若鄰罵得跟孫子似的,狼狽且滑稽。抗戰勝利了,他的鼻子也遭殃了,外面淤青內里血流,只能張大嘴學水裡的魚一樣呼吸。
本來就因為秦少游不負責任的行為姚若鄰憋著一簇火,方祁連偏要撞槍口上,引火燒身,得此下場純粹是自作孽,他一點都不覺得愧疚。抱著抽紙盒,擦乾淨手指上沾的血,姚若鄰見方祁連嘴巴一開一合,順勢把紙巾搓成小小的一團,瞄準那洞口輕輕一拋。
方祁連吃了一嘴紙屑,疊聲呸道:「夠了啊你,再鬧我也要生氣了。」
姚若鄰渾然不怕,又搓了一個紙團再鬧給他看:「你放著酒店不住,跑我這兒來幹嘛?」他問,這回紙團砸中了方祁連的眼角。
方祁連吸了吸鼻子,聲音也像堵著了含糊不清:「我來陪你啊。」他說得理所當然,「夜裡那麼黑,房子那麼空,一個人多害怕啊。你這兒聽到點動靜,像進了賊;真進了賊又反而聽不見了,不適合獨居。」
「我都獨居好幾年了,沒有什麼適合不合適的……」姚若鄰不大想跟方祁連住。他不比丹尼爾省事,太聒噪,太挑剔,會吃不會做;更不如秦少游居家實用,處著舒心。撇撇嘴,赤。裸。裸的嫌棄道,「你住進來沒阿姨伺候你這大少爺,會把我家弄得亂七八糟,變狗窩的。狗窩才不適合人住。」
方祁連一下飛機就火急火燎朝他家趕,也是抄了近路,穿過花園走的後門。他彎腰在玄關處換鞋時,分明瞧見鞋櫃裡少了兩雙拖鞋,一雙擱門口,一雙姚若鄰正穿著,哪兒像屋裡就姚若鄰一個人活動的樣子?他不禁鼻孔朝天,重重哼出不滿:「我看你是金屋藏嬌了,怕我發現。」
又說:「好歹十幾二十年的兄弟,我方祁連撬誰的牆角都不會撬你姚若鄰的牆角,用得著防我嗎?你跟你家那位住二樓,我睡一樓書房成了吧?絕對不影響你們親熱。」談了許多任女友,女人捉小三時准到可怕的直覺和細微的洞察力在不知不覺中傳染給了他。
「親熱」二字正戳穿了姚若鄰惱羞成怒的緣由,說得他驀然臉色微變,悄悄抬手拉高衣領,生怕方祁連眼尖再發現頸側被秦少游吮吸出來的深紅吻痕。一場□□過後,無論對方是溫柔還是粗暴,總會留下印記的,風月老手對此最為敏感,好比狗聞肉骨頭。
姚若鄰行動緩慢地在方祁連旁邊坐下,忍住腰以下的不適,扯開嘴角訕笑:「我又不是漢武帝,有嬌妻讓我藏嗎?你既然喜歡住,那就隨便住,女朋友也可以帶回來。不過別怪我沒跟你提前說清楚,年關公司里忙得暈頭轉向的,我回來收拾點日用品,準備除夕放假前都住辦公室。」
他手裡還抱著抽紙盒,貼方祁連貼得這般近,手腕亮出來上面布滿牙印和小紅點,令方祁連眼皮猛地一跳,捉了姚若鄰的右手,揶揄道:「你這對象真夠熱情的啊,嘴巴比你嘴巴大,長得應該不會很嬌小吧?」
姚若鄰急忙心虛地掙了掙,卻牽動了酸痛處,疼得直皺眉:「不關你的事。」咬緊牙不敢呼痛,凶亦凶不起來,倒頗有些像受了氣一肚子委屈。
方祁連看著他的眼睛,直言不諱的問:「你跟秦少游上床了?」他對這姓秦的總抱著莫名敵意,見姚若鄰是被人占了便宜,腦海里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只有秦少游這名字。
猜得太準的答案猶如匕首刺上姚若鄰心頭,他呼吸驟然停了幾息,一聲不吭、好友目光正逡巡著他全身上下,仿佛昨晚秦少游也用這種盯死獵物的眼神打量他,剝去他的衣服,看遍他身上的每一處秘密。一聯想到這兒,姚若鄰就起了恐慌,臉上火辣辣的燙,良久才言辭閃爍道:「喝斷片了,不記得。」
同一時間,醫院病房裡。落荒而逃的秦少游哭喪著臉幫魚頭打包生活用品,魚頭的腿拆了石膏後,又休養了將近一個月,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沒理由再賴醫院裡不走。剛巧他來探病,魚頭見有苦力拎包,立馬興高采烈的簽字出院。
但秦少游似乎高興不起來,一直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晦氣臉色,看得魚頭火冒三丈,劈手奪了裝筆記本電腦的雙肩包,大聲叫喚道:「誰招你惹你了啊,進門起就一臉給我奔喪的模樣,我是活著出院,不是橫著被推出去。」
秦少游把行李全丟給魚頭自己拿,兩手大爺似的揣兜里,垂著頭嘆氣道:「我失戀了。」
魚頭「哦」了一聲艱難地背起大包小包,朝門外走去,堪堪到了門邊才反應過來,猛地轉身,將病房堵了個結實:「你說什麼?你失戀了?」他陡然驚叫,同屋的病友險些嚇出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