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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18:06 作者: 群雁追舟
姚若鄰鄙夷道:「除了玩和女人,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淨認識你這種朋友。」莫名開始羨慕魚頭,若是他住院,那些狐朋狗友輪流給他煲湯送飯,恐怕連夜就把他毒死在醫院裡了。
方祁連被他無故數落一通,靈敏地嗅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你最近跟哪個十項全能的大人物接觸了?不是昨天約出去見面打架的狗會長吧?」
姚若鄰不作聲,權當默認。低頭翻出了秦少游的微信,覺得可能還得再麻煩他一回,眼前這損友著實靠不住。方祁連斜斜傾過身體去偷看,趁姚若鄰跟他聊的時候,悄悄知會其他人。
妖仙兒第一個在微信群里回了他,得意道:「我早說了狗會長葷素不忌,男女不拘。肯定是見我們若鄰漂亮,捨不得打不說,還玩二十四孝----釣他呢!」
淮南君接著說:「那可以繼續使美人計了,他寮里是不是還有大佬?乾脆把他也挖過來。」
方祁連手機收回兜里,等再次振動的時候掏出來忽然怪叫道:「哎喲我女朋友場子被人搶了,不成,我得去給她撐腰。若鄰啊你還是自己去吧,反正我也不懂,去了也是浪費口水。」姚若鄰早就看到群里的消息了,他們正攛掇方祁連別杵中間當電燈泡;不免瞪後者一眼,踹著他屁股大罵滾蛋。
而秦少游這邊也在議論他們的事。魚頭把櫻吹雪是個大男人的秘密在陰陽寮里傳開了,一眾成員集體唾罵他騙子之餘,亦是十分好奇:這櫻吹雪到底有多漂亮?硬生生逼得狗會長一見泯恩仇。
魚頭後悔昨個兒沒拉著他拍張照片,瞟著幾乎鑽進手機里的秦少游遺憾道:「那麼漂亮的人,不留下點什麼,恐怕一覺起來就忘乾淨了。」
秦少游沉浸在姚若鄰對他的誇讚中,思考能力退化一半,不疑有詐,實話實說道:「不會忘,我吃飯的時候偷拍了他的。」魚頭來了興趣,又拐彎抹角地誆他分享分享。
照片上姚若鄰倉鼠似的鼓著腮幫子,剩下的半個紙杯蛋糕正欲往嘴裡送。分明是個極其容易把人拍丑的角度,秦少游卻抓拍的恰到好處,動作神態無一不可愛,光線竟然也配合得完美無瑕。成片頗像一卷濃淡適中的水彩畫,背景是虛幻的,隨意鋪就的色塊,只有姚若鄰這個耀眼的人物勾勒細緻,十分濃墨重彩。
魚頭仔細看看照片,又探頭去看姚若鄰跟他約的碰面地點,標誌是一輛mini cooper,臉色青黃得像便秘多日的患者。秦少游誤以為他嫌姚若鄰不好看,兇巴巴地問:「你擺一副進棺材的樣,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人……」魚頭指指姚若鄰的照片和他車的型號,「就是那天我撞的二奶……呸!我撞的富二代請來罵我的同伴。」
作者有話要說:
秦少游:這就很尷尬了,我是藉此跟姚若鄰互相虧欠呢還是跟他徹底決裂呢?
魚頭(白眼翻上天):說的好像你這種重色輕友的人捨得決裂一樣。
秦少游(深以為然):好噠,我這就找他報♂仇!
第19章 第十九章
車禍那天幾乎成了魚頭一輩子的心理陰影,點滴細節像青銅器上的銘文,深刻清晰地烙在記憶中。秦少游再三向他確認是否記錯了人?那二奶不是女的嗎?魚頭一會兒怪姚若鄰女人腮,一會兒說沒仔細看胸部,但一口咬定他就是同夥。這樣一張臉,又不是街頭一天能瞧見百八十次的普通過路人,輕易忘得掉嗎?
秦少游被長相的原因說服了,左手無意識地在手機屏幕上彈鋼琴似的點著。他認真想事情的時候就愛做這個小動作,手指頭重重點一下,代表事情想完了。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上次談賠償,你是跟他交換的電話號碼對吧?」
這話問得魚頭眼前一黑,不情不願地翻出聯繫人,一邊給他報一邊恨鐵不成鋼道:「我看你白活了三十來年!人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死在女人的裙子底下;你卻死在男人褲襠。下,還是一個長女人臉的男人。你能有點出息嗎?咱找長得像吳彥祖的,找長得像金城武的,哪個不比他強?」
秦少游保存好號碼,心情愉悅地摸了摸魚頭的大腦袋,笑眯眯的說:「吳彥祖金城武你自己留著消受吧。看不出你還有垂涎男人褲。襠的愛好,噫----」做了個抖雞皮疙瘩的假把式,緊接著撇清道:「我積極赴約,這是幫你報仇。到時候給他請個什麼四川啊湖南啊江西的阿姨,炒青菜也放辣椒,包管辣得他生不如死,後悔來這世上,還跟我兄弟吵架。」
魚頭罵他罵得口無遮攔,心中卻有數,秦少游看見漂亮人就貼上去的賤毛病一時半會改不了,肯定不是真喜歡男人,喜歡姚若鄰。趕蒼蠅似的揮著手,把他趕出病房:「滾滾滾,快滾去請你的四川阿姨。」
到了約定好的家政公司門口碰面,姚若鄰早到十幾分鐘,倚在車前蓋上眺望白雲藍天,正欲詢問秦少游到了哪兒,突然來了電話。他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大伯」二字,不禁提心弔膽,他大伯自從正式接管了集團以後,整天忙得不輸領導人,除非工作上的接觸,不然一年難得一見。像周末這樣的私人時間,打他私人電話,恐怕出了比工作還著急的事。
不會又想安排我去跟哪位大小姐相親吧?姚若鄰神色鬱郁,打心眼裡特別排斥家裡長輩拿他的婚姻當交易,論斤論兩稱著賣;偏偏除了他父母,其他叔伯姑嬸都樂此不疲。故意拖了好半天才接通,親昵又不過分親熱的喊:「大伯?什麼事啊?忽然想起侄子我……」
秦少游把車停在人行道旁,正挨著姚若鄰那輛mini cooper的車頭,遠遠地就看見他長腿略分,斜斜地坐在前蓋上,不太高興的講著電話。他也看到了秦少游,打手勢示意稍等一下,連連回了幾聲「好」,賠笑賠得跟孫子似的終於把他大伯哄得掛了電話。
「怎麼了?你股票跌停板啦?一臉蒸發了五百個億的表情。」秦少游和他並肩往大廈里走,兩人間氣氛有點冷,便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姚若鄰無聲地笑起來,心裡居然鬆快了點,回嘴道:「你給我五百個億投股市啊?」秦少游本想抖機靈說明年清明給你燒,幾千個億都成。轉念一想太不吉利了,改口說:「支票還是現鈔?我這就給你變出來。」
姚若鄰沒當真,伸手戳了戳秦少游的鼻子,打趣道:「說假話當心鼻子變長。」他下意識把秦少游當做朋友,從不覺得同性朋友之間產生點親密舉止有什麼不妥。
秦少游卻像被開水燙著了似的,整個臉龐迅速變紅;鼻子那塊也痒痒的,害他不停地想撓。同姚若鄰一起坐在沙發上談要求時,他習慣性翹起二郎腿,又被姚若鄰不著痕跡地在腿上推了一把,陌生且強硬的觸覺,除了令他的身體不自覺往上掙了掙,還勾起了他心底的一點興奮。周身的血液逐漸沸騰,要麼往下。流,要麼朝上升。
姚若鄰跟負責人隨意談了點日常起居,負責人幫他物色好幾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資歷。他猶豫不定,偏過頭以耳語問秦少游如何選,就像一刻不停地往火上澆油似的;秦少游拉了拉上衣下擺,板著臉說都不怎麼樣。不是嫌人家做飯太清淡,沒滋味;就是嫌人家生長的地區油鹽吃得重,飲食不健康。把和魚頭吹噓的請個四川阿姨辣死他云云,盡數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