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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18:06 作者: 群雁追舟
    作者有話要說:

    魚頭:你在夢裡叫了雞婆和明滅他們99次,你就這麼捨不得他們走嗎?

    秦少游:我當然捨不得!全是寮里的大佬!一個頂十個厲害的大佬!

    魚頭:可是你又喊了櫻吹雪300遍,姚若鄰998遍,你也捨不得櫻吹雪走嗎?姚若鄰又是誰?

    秦少游:姚、若、鄰……我居然這麼恨他!

    第14章 第十四章

    拂曉時分,秦少游被這過於意識流的春。夢嚇醒,臉上紅得跟開水燙了似的,摸一摸還熱得灼人,他連忙爬起來洗了一回冷水澡。時值晚秋,晝夜溫差逐漸拉大,清早冷得像冬季,秦少游哆嗦著在水裡打了個滾就出來了,刷牙的時候瞟到手機還擱水池邊上,不死心的再看了一次。

    凌晨三點櫻吹雪給他發過一條消息,點開卻是十秒鐘不到的語音,一個字都沒有說,只能聽嘈雜紛亂的背景音。他覺得這地方像是酒吧,不免奇怪櫻吹雪不會喝多了撒酒瘋吧?也不怕被人賣。接著又自我疑惑,她被人賣了關我屁事?反正丹尼爾會著急。

    狠狠呸出滿嘴泡沫,風風火火地洗漱停當去上班。

    ----姚若鄰昨夜同方祁連他們吃完飯,的確被拉著去了酒吧。方祁連的女朋友說朋友的樂隊今天發新歌,會在帆船酒吧首次演出,約好了要去捧場的。方祁連熱戀期事事都依著她,便不肯放跑了明天得上班姚若鄰,架著他去玩通宵。

    帆船酒吧顧名思義外形建的像一艘帆船,分為上中下三層,單獨坐落在一片人工湖上,連接岸邊和帆船入口的橋也做了露天卡座設計,是本市客流量最大的著名酒吧。姚若鄰模樣長得極好,又沒帶伴兒,一下車,從他們過橋到上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眼睛都像捕捉獵物似的往他身上瞄。

    剛找了台子坐,陌生人送的酒便流水般淌到他們的檯面上,酒保不得不拿個托盤裝,一邊安置好高低不齊的酒杯,一邊給他介紹是哪一桌哪一位客人送的。姚若鄰逡巡一圈,送他酒的人美醜胖瘦皆有,其中還不乏同性。

    方祁連揶揄道:「看來我們不需要點酒了,喝完這些就該天亮了。」招呼了酒保過來,只點了一些小吃。

    同伴里有個穿漁網襪的女生也笑了笑,打趣道:「你點那麼快幹嘛,說不定等下有人送小吃呢。你現在點了,難道讓別人送水煙嗎?」

    話說完沒多久,酒保端小吃過來時,還真附帶了一壺水煙,說是鄰座的客人送的。

    眾人都看看姚若鄰,又看看那客人,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體型微胖但長相端正,正望著姚若鄰的側臉笑得溫良和善。姚若鄰看看他們,又看看那中年男人,習以為常道:「說了我不來,非要拉我來。等著看吧,這些人會沒完沒了的。」

    他並不是第一次來帆船酒吧,更不是第一次逛夜店,在被父母抓到眼皮子底下工作前,他隨大學室友出來泡吧,次次都不需要付帳,便宜占得他都麻木了。

    丹尼爾拆了一次性菸嘴膠套,往眾人面前遞了一圈,不抽菸的不肯沾這東西,老煙槍們又嫌它不夠解饞,兩條長菸嘴放桌面上竟是白占地方。他餘光瞥了瞥鄰座那客人,翹首以盼姚若鄰吃他送的東西,眼珠子都要瞪脫了眶,一時間玩心忽起,拿著菸嘴戳姚若鄰的臉,在他頰邊戳出一個酒窩。

    姚若鄰臉上皮膚薄,被他弄得有點疼有點癢,一會兒臉頰就紅了,不住地往方祁連那邊躲。方祁連打掉丹尼爾的手,說:「別拿煙逗他,不小心吸進去了嗆到怎麼辦?」丹尼爾離遠了些,說管子這麼長,一下子吸不到水的。方祁連便也拿根菸嘴,讓姚若鄰和他對著戳。

    丹尼爾一邊防備著姚若鄰,一邊留意那中年男人。對方也時刻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終於盼到姚若鄰摸了他給的東西,連忙抹了一下鬢角,吃了一片口香糖就要離座過來。丹尼爾朝姚若鄰打眼色,姚若鄰透過他眼睛裡倒映的畫面,發現了身後有人靠近,不經意間加重了打鬧的力度,不慎將整壺水煙都扯下了桌。「砰」地一聲悶響,摔得四分五裂,濺了那人一鞋子,嚇得他停了步子,沒再上前。

    酒保們循著聲紛紛圍上去,方祁連大爺似的指指一地狼藉:「整套工具和裡面的煙都記我帳上。還有這些也撤了,亂七八糟的堆這裡,礙事。」順便讓清理殘渣的酒保們把來路不明的酒也清理走,囑咐他們不要什麼都往這兒送,我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姚若鄰頗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說:「誰會有當垃圾回收站的愛好啊?找找看哪個垃圾其實是蒙了塵的寶貝嗎?」

    「那不變成收破爛的了。」

    方祁連的女朋友坐在暗處低低呵了一聲,跟他咬耳朵道:「你們還挺刻薄的,一口一個垃圾,指桑罵槐。你看給你朋友送水煙的男人,臉都綠了。」

    方祁連回道:「從我們進來起,那男人給不下五個人送過東西,一看就是廣撒網的老騙子。難不成還想我們家若鄰這種正經人在酒吧里找老騙子當真愛啊?」

    他女朋友眼尾的妝一彎眉眼就閃著細細的光:「找你當真愛得了,護得跟親兒子似的。」

    「胡亂吃什麼醋,兩個大男人能發生什麼?我喜歡男人,他還不喜歡呢!沒看見他把那男人嫌棄的……」方祁連擰著眉道,臉色沉了沉。他女朋友知道他這是動真怒了,立馬變了臉,抱著他的手臂像小動物一般用下巴蹭,慢慢地把他火氣蹭下去。

    他們都是遊手好閒的紈絝,姚若鄰第二天卻得按時上班,東西撤走以後,丹尼爾只點了兩打啤酒助興。姚若鄰喝了幾杯就犯困,他酒量極其一般,又容易上臉,窩沙發角落裡醉眼迷濛的看手機,居然快凌晨三點了。

    姚若鄰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哎喲這麼晚了,我得趕緊回去了,明天還要開早會。」

    他一回去丹尼爾也得回去了。他家裡不知道裝了什麼安全系統,主人開啟了睡眠模式,客人知道密碼都沒法進去。丹尼爾便很不樂意道:「早上我送你直接過去唄,都在鬧市區,比從你家過去還快一點。」

    姚若鄰搖頭道:「我要洗澡換衣服,明天我堂姐回國,總不能我一身酒氣去見她吧。」

    方祁連耳朵動了動,好奇道:「你哪位堂姐?在國外讀法律的大堂姐?她不是早就畢業留在當地工作了嗎?」姚若鄰家族人丁興旺,叔叔伯伯、舅舅阿姨一堆,堂的、表的兄弟姐妹又一堆,關係複雜得很。

    姚若鄰想了想,說:「三堂姐,今年博士才畢業。她要回國實習,明天早會就是迎接她的。」

    「哦。」方祁連約莫知道點那三堂姐和他的事,當年就是因為她死活要出國追求夢想,姚若鄰才年紀輕輕的就在自家集團當管理層,頂替三堂姐的位子。瞭然道,「空降來搶你位子的----那你急什麼,晾著她!」

    姚若鄰撐著沙發扶手,瞟他一眼:「那豈不是白白給她送把柄。」搖搖晃晃地想起身,口中說著真的得走了。丹尼爾攙了他一把,說算了還是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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