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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14:59 作者: 言外之音
    不是沒來由的失落,因為一想到那個叫做蔣鍵的英俊男人,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程曉北漂亮可愛的臉,江南就覺得忍無可忍。

    他在盲目的猜測著程曉北與蔣鍵之間的關係,雖然不能下任何結論,可是,江南明白,無論是什麼,那都絕對非比尋常。

    在江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刻,程曉北也一直沒睡著。

    他在回想著今天裡發生的一切,覺得生活好象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猜謎……

    第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生活有時候就是一座迷宮,哪有那麼容易就找到出口……好在我們在不斷碰壁的過程中慢慢長大,回頭望望,過往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甜美,卻又如此陌生……

    蔣鍵,這個好聽的名字如今對於程曉北來說,如今只意味著一件事----那是一場惡夢。

    程曉北一直都沒弄明白,為什麼這個傢伙會纏上自己?

    難道最初一切只是起始於自己的好心,還是只不過因為自己長得漂亮?反正不管是出於哪個原因,也不該讓蔣鍵那樣對待自己。

    程曉北忽然想起下午對江南開玩笑時說過的那句話:「好人難當!」

    蔣鍵一開始出現在程曉北生活中的時候面目也很善良。恩,其實到現在也不能說他不善良,可是他給程曉北帶來的傷害,卻實在是終身難忘。

    那一年,蔣鍵是程曉北班上新轉來的同學。因為他生日月份小,晚上了一年學,而程曉北恰巧相反是早上了一年。所以,他們差不多相差了兩歲。

    不知道為什麼,程曉北對最初蔣鍵留給自己的那個印象一直很深刻。

    那是一個清新的早晨,程曉北在離學校不遠處的一個拐角,看到一個穿著和自己一樣學校制服的但是看起來很陌生的男生正在迷惑的茫然四顧。

    很顯然,他迷路了。

    那個男生見到程曉北身上的校服似乎很驚喜,但是很快他卻表現的很冷漠矜持。程曉北很自然的把那樣的反映理解他成對新環境新同學的生疏,以及對迷路這件尷尬事感覺到不好意思。

    不過單純善良的程曉北對這種矜持很不以為然,他朝這位看起來冷冰冰的新同學笑了笑,主動很熱心的帶著他一起去了學校。

    進校門時是說過再見,可是居然馬上就又再見面了。因為,蔣鍵就是轉到程曉北他們班上學的。

    看的出來,蔣鍵對於這個新班級新同學有些緊張。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正在座位上看著自己,意外的微笑著的程曉北時,忽然也咧嘴笑了。

    當時已經長得很有些大人樣兒的蔣鍵本來就很帥,儘管他本人意識到自己是在笑的時候覺得很奇怪,那是一種陌生的溫暖的東西,不太好形容,但是卻很美麗很奇妙。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在大家的眼睛裡非常燦爛。

    程曉北的學習成績一向都很優秀,蔣鍵的成績也不差。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環境裡,他們同時驚喜的發現,對方是一個很棒的對手。

    能有一個與自己水平相當的對手相伴,的確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因此,在整個高二與高三期間,程曉北與蔣鍵的成績一路飆著越來越優秀也越來越穩定。

    當然他們也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且蔣鍵似乎也終於慢慢習慣了和大家輕鬆的相處,慢慢習慣了每天都有那種真心的笑容。

    看起來,生活中的一切都開始上了正軌。

    如果日子沒那麼多波瀾就好了,可惜現實往往會與理想背道而馳。誰能給誰擔保?誰又能向誰證明?

    高考的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這對好朋友興奮的得知他們果然如願以償的考進了本市的同一所知名高校,只是所選的專業不同。

    八月二十三日是程曉北的生日,他和蔣鍵剛剛一起從學校報名註冊辦了一系列手續回來,約了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同學去吃飯,然後又去一家KTV唱歌。

    一是為了給程曉北祝賀生日,二來也是因為大家都馬上要奔向嶄新的生活,總之是大家都高興吧,唱歌唱到大半夜,實在是喝了不少酒。

    程曉北的父親是一家知名外企的執行總裁,正在外地與外商追蹤洽談一個很大的項目;母親是當地一家大醫院裡一位優秀的外科主任,上個星期剛剛隨醫院去支援大西南,所以今天家裡沒人。

    蔣鍵呢,他的父母離異多年,各自再婚另組了家庭,一直以來分別在外省做生意。

    蔣鍵以前是跟父親和繼母住一段時間,再跟母親和繼父生活一段時間。雖然家長們待他並不薄,可是隨著年紀一天天長大,再加上兩個家庭里都有了和自己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蔣鍵越來越覺得哪一個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兩年前蔣鍵堅持要回到原籍參加高考,父母雖然有關係但是拗不過他所以才轉學回來。到現在除了經濟上還有父母的極力滿足,其他的事情根本沒人管他。

    幸好蔣鍵自幼就極其聰明,不快樂的生活居然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學業,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只有蔣鍵本人知道,他從小就憋了一口氣,他最怕被別人同情或者瞧不起,這兩樣情緒他都非常抵甚至仇視。他身上那種不同於同齡人的敏感的自尊,過早的讓他清醒的認識了周遭的一切。他很早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出人頭地。可那卻不是為了讓父母引以為榮光大門楣,而是完完全全為了他自己。

    在蔣鍵的記憶里,除了埋頭苦讀,他從來沒對別的事物上過心。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就沒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在幸運的遇到程曉北之前,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真正開心的笑過了?蔣鍵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也早就放棄尋找答案了。因為無論如何,結果已經擺在了這裡。

    對於已經習慣了孤獨的蔣鍵來說,那個最自然的動作早就變得很陌生。不該全怪別人的,是他自己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好象是不甘心融化的冰,用冷淡的溫度質感與光澤,讓周圍的人清醒的意識到他與年紀不相稱的冷漠。幾乎沒人敢主動接近他,而他自己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處境,並且很是心安理得。

    直到在兩年前蔣鍵茫然的找不到想要去的方向,而程曉北象是專門為了來給他指引道路的。那個平凡卻又燦爛的微笑,如此輕易就俘虜了蔣鍵的心。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要靠近,可是卻時刻聽從命運的指引,不可阻擋的一天天想要再靠近些。

    蔣鍵知道有些什麼事情不對了,對於自己無法控制的局面,他曾經很惶恐。可是沒有用,他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那一天,喝得沒程曉北多醉得沒程曉北厲害的蔣鍵很自然的主動擔負起了送他回家的任務。

    後來,程曉北問過蔣鍵是不是他早有圖謀,蔣鍵壞笑著不肯回答。

    程曉北這樣問是有原因的,因為就在那個炎熱的晚上,剛滿十八歲的程曉北被蔣鍵當成了一個美妙的獵物據為己有。

    那個過程一定毫無美感可言,相反卻充滿了暴力和反抗的慘烈。

    直到第二天中午,宿醉還沒完全醒明白的程曉北感覺不僅僅是頭疼,渾身上下哪兒都疼----他努力回想了好一陣兒,才勉強明白自己在生日當晚被當成一件禮物直接打包送了給人,而那個人,居然是和自己相同性別的好朋友!!!

    當時這結論實在太過震撼了,程曉北在好半天的恍惚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可是當他緊盯著不遠處滿臉傷痕的蔣鍵,他臉上胳膊上的傷痕和淤青,以及躲閃的目光,給出了最直接最肯定的證明!

    程曉北的家教很好,平常從沒聽他說過粗話,不過這時候說什麼也不夠解恨!他不顧渾身的疼痛,氣急敗壞的撲上去想狠狠教訓蔣鍵,可是他還真不是蔣鍵的對手。

    蔣鍵再次壓住程曉北,在兩個人都很清醒的情況下,非常鎮定的給了程曉北一個溫柔之中又混雜著粗暴的吻。

    蔣鍵在舔噬著程曉北憤怒屈辱的淚水的同時,一連聲的低聲說著對不起,他還斷斷續續的說:「不能都怪在酒身上,其實我喜歡你已經喜歡好久了……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程曉北不喜歡這樣,他被蔣鍵反扣在背後的雙手,早就已經從疼痛變成麻木了,可是他卻咬緊了牙連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說。

    而此時,蔣鍵只顧一心一意專注的作著他想要做的事,一點兒也沒注意到程曉北忍得有多辛苦。

    正午的陽光明晃晃的,從不遠處沒有拉嚴的落地窗簾的fèng隙里照進來,讓空氣里無聲漂浮著的細小灰塵充分的暴露在那強烈分明的光與影的交界處,無所遁形。

    再也沒了一點兒力氣去掙扎反抗的程曉北現在已經是滿臉淚痕,可他還是推不開緊緊抱著自己的人,只有任憑蔣鍵沒有完全平穩的灼熱呼吸吹在自己的頸窩和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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