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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谷中橫亘慘死的大多數都是戰馬,而騎兵早已棄馬躲在深凹的岩壁之下。

    雖然情況與預料的有所出入,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說他們以三倍之眾的精兵埋伏於此,不信拿不下谷中這區區一隊人馬。

    寒風卷著黃沙在峽谷中呼嘯穿梭,將刀劍相撞的廝殺聲吹向遼闊的遠方。

    遠方的高坡上,另一路兵馬迎風馳騁而來,奔騰的戰馬猶如戈壁上捲起了一層巨浪,浪頭只奔峽谷而來。

    站在峽谷上方觀戰的幾人看見如此情形不由神色大變。

    其中一人對著為首頭戴兜帽的女子拱手勸諫道:「殿下,情況不妙,咱們還是趕緊撤吧。」

    女子蹙眉看著正在逼近的大軍,以及大軍背後的高坡上矗立的一人一馬。

    那人騎在馬背上,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可是他那紋絲不動的高大身形,即便相隔甚遠,也依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走!」她咬牙說道,儘管只有一個字,卻透著濃濃的不甘。

    她身後的幾人護送她從岩壁上下來,直奔峽谷後方,那裡有備好的駿馬。

    一行人剛上馬,一個身披金甲的男人從峽谷中突出重圍沖了出來。

    這一身金甲尤為耀眼,也象徵著無上尊崇的地位。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女子身邊的大將有些興奮的說道。

    一邊拉弓搭箭瞄準了朝他們打馬而來的人。

    女子也忍不住激動驚喜,勒緊了韁繩期盼著自己的部下能一擊即中,畢竟他在軍中也是一等一的射箭能手。

    可是當對方離他們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楚他的臉,她震驚的張大嘴,想也沒想就伸手推了一下旁邊的大將。

    離弦的羽箭因為她這一推偏離了原本的方向,與目標擦身而過。

    大將一臉匪夷所思的看向她,就連迎面而來的人也驚詫不已。

    「撤。」女子神色複雜的凝視著他,隨即大喝一聲,打馬朝西月國大營的方向奔去。

    與她隨行的幾人也在看清來人的容貌後紛紛瞠目結舌。

    即便沒有見過大燕的皇帝,但他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有著藍瞳的人,這分明是一出偷梁換柱的將計就計。

    沈星樓看著跑遠的一行人馬,最終勒住了韁繩,沒有追出去。

    第768章 內賊

    午時,兵分三路的人馬陸續返回盤城,主將、副將齊聚于帥帳中匯報軍情,就連容安和根本沒有領差事的周平川也在場。

    蕭瓚高坐上首,容安坐在他的旁邊,兩人面色自若的看著站在面前的眾人。

    蕭明珠作為此次征戰的前鋒,率先回稟,兩萬精兵對戰五萬敵軍,一場仗打下來,耗時不到一個時辰,兩方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稍後匯報的是沈星樓,他將率兵在峽谷遭遇伏擊的事情詳細道出。

    西月國安排了三倍之眾的精銳之師埋伏於峽谷之上,只等著他們的隊伍進入峽谷再來個瓮中捉鱉。

    好在陛下早有預料,悄悄出城的兩路人馬,一個為餌,一個為黃雀,最終將捕蟬的螳螂殲滅於峽谷之中。

    在場眾人聽了他的陳述都大為震驚,一時間營帳內議論紛紛。

    蕭瓚的眼神在他們臉上一一划過,似乎沒有人露出破綻。

    「末將怎麼聽著感覺今日真正的戰場其實是在峽谷之中,數萬人交鋒的正面戰場反而像過家家似的,小打小鬧一番就各回各家了。」一名大將看著蕭瓚說道。

    很快有人接話道:「可不是,這峽谷中的埋伏也十分蹊蹺,我軍兵分三路的消息是軍中機密,西月國的人是如何得知今日會有人馬抵達峽谷?」

    「更可怕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率兵去峽谷的人是陛下。」

    最後一人說完,營帳中陷入一陣沉默,眾人的表情在匪夷所思和恍然大悟中來回變換。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峽谷中的埋伏說明他們之中十有八九出了奸細。

    而這一場裡應外合的勾結,最終目標竟然是當今陛下,這是何等的背叛與歹毒。

    「明珠,你怎麼看?」蕭瓚的目光落在站在正中間的蕭明珠身上,她蹙眉站在那裡,好似被聽到的實情驚訝的還沒回過神來。

    蕭明珠恍然抬起頭,看著蕭瓚詢問的眼神,反問道:「陛下是如何預料到峽谷之中設有埋伏?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對您不利?」

    眾人一起看向蕭瓚,蕭明珠問的也正是他們所好奇的。

    蕭瓚笑了笑,倒也不隱瞞,「今日峽谷一戰,只是朕的一次試探,朕根本沒想要去燒毀西月國的糧草。

    這只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看看我們之中是不是出了內賊。結果令朕很失望,甚至痛心。」

    他說著目光掃視了一圈,嘴角溢出一抹冷嘲,「至於朕為何會有這樣的猜想,還得從前幾日營救明珠說起。

    雖然結果皆大歡喜,但是事後朕每每回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為什麼呢?因為逃亡時,追擊我們的西月國人似乎都把目標集中在了朕的身上,而當時朕明明已經易容,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又為何會成為眾矢之的。」

    蕭明珠怔怔的看著他,恍然說道:「原來您那時候就已經起了疑心,可您什麼都沒說。」

    「只是一點毫無證據的多疑而已,要怎麼說呢?」蕭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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