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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可現在已經成為太后的她,面容乃至眼神都滄桑沉澱了許多,她變得更加柔和親切,不復從前的稜角與冷漠。

    「母親。」容安對著她屈膝行禮。

    「快起身吧。」徐太后說道,她原本是想親自來扶容安的,可上前兩步後又退了回去,倒顯得有幾分拘謹和無措。

    再次見到容安,她的心情確實是複雜的。

    看著眼前婉婉有儀、落落大方的女子,便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糊塗事,和執著過的仇恨與偏見,心中既慚愧又慶幸。

    還好她又回來了,還好她和蕭瓚沒有走散。

    「都傻站著幹什麼,坐下啊。」太皇太后發話道。

    徐太后回過神,又對著太皇太后行禮,叫了聲母親,才往容安對面的座椅走去。

    見兩人都坐了下來,太皇太后又開口道:「今日於國於家都是一個大日子,前頭奉先殿裡大宴群臣和來賓。

    咱們後宮人少,因此沒設筵席湊熱鬧,不過咱們蕭家三代的女眷倒是聚齊了。

    晚上便一起在我們這裡用膳,也當是給容安進宮接風洗塵吧。」

    「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徐太后立即表態。

    容安也說道:「謝祖母。」

    桂嬤嬤悄聲退了出去,看樣子是去安排晚膳了。

    室內一時只剩下三人。

    太皇太后看了看兒媳,又看了看孫媳,無聲地點了點頭。

    「過幾日我就要回燕山行宮了,今日趁著大家都在,咱們便說些家常。」

    徐太后聽了面露驚訝,問道:「母親不住在宮裡嗎?這樣也方便晚輩盡孝,您也能享一享天倫之樂。」

    太皇太后笑著搖搖頭,「我在燕山住習慣了,如今大禮已成,是時候該回去了。

    至於盡孝,你們有這份心就行,我身邊又不缺伺候的人。

    有空了就去看看我,國泰民安,家宅安寧,便是對我最大的孝心。」

    徐太后聽她這麼說,便知她主意已定,她老人家向來也是說一不二的。

    「母親舒心便好,燕山行宮確實環境清幽,遺世獨立,更方便母親靜心禮佛。」

    「你在我那住過,倒是知道它的好。」太皇太后笑道,又說道:「我走後,管理後宮的重任你得擔起來。」

    徐太后聞言看了一眼靜靜聽她們說話的容安,沒有立刻應聲。

    太皇太后也看向容安,面帶笑意的說道:「瓚兒可是提前跟我打過招呼了,說她媳婦可不是一般女子,絕不要拿那些瑣碎庶務去煩擾她。

    她平日裡做的都是大事,咱們得給予支持。」

    容安聽了難得面露窘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承認不是,否認也不是。

    徐太后聽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二話不說,笑著應道:「瓚兒說得對,容安確實很有本事,讓她管後宮是屈才了。

    你們放心,後宮之事都交給我。」

    容安抬頭看向對面笑的和藹的徐太后,完全相信了蕭瓚的話,她們確實都變了,變得更好了。

    ……

    酉時剛過,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整個皇宮內華燈初上。

    蕭瓚大步流星地進了瑤光殿,將身後一群宮人甩出老遠。

    若不是顧及禮儀,再加上一身繁複的行頭,他肯定會飛奔而來。

    站在門口的來福見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識趣的沒有大聲通傳,還朝著殿內揮揮手,讓裡面的宮人全部退下。

    容安也剛從長壽殿回來沒多久,正在暖閣里和阿蠻一起欣賞徐太后送的象牙嵌玉石水仙盆景擺件。

    聽見腳步聲,兩人一起回過頭,看見蕭瓚已經到了她們身後。

    阿蠻只怔愣了一瞬,便立刻回過神,彎了彎膝蓋,行禮道:「奴婢給陛下請安,奴婢告退。」

    說完憋著一臉笑意速速離去。

    容安本來沒覺得什麼,但阿蠻的過分機靈識趣,還有大殿裡的人不約而同都跑光了,突然的安靜令她有些不自在。

    再看蕭瓚,氣還沒喘勻呢,冕冠上的十二旒白玉垂珠還在左右擺動。

    今日他穿的更正式了,不但頭戴冕冠,還穿了玄衣金龍冕服,就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比威嚴肅穆的感覺。

    「我是不是也得給你行禮,稱呼你一聲陛下啊?」容安突然問道。

    畢竟今日進宮後,一些列稱謂頭銜聽的太多,說的太多,讓她不得不考慮這些事情。

    蕭瓚原本還沉浸在她終於肯進宮的喜悅中,聽見她一臉不確定的問出這個問題,不由啞然失笑。

    他上前一步,張開雙臂,一把將容安抱了起來。

    這還不算,竟然還抱著她原地轉了好幾圈。

    容安雙腳離地,只能摟緊他的脖子,他冠冕前後的十二旒白玉珠簾不停的碰到她的頭臉,她只好閉眼伏在他的肩膀上。

    待他終於轉夠了,將她放下來,其中一旒白玉珠果然還是勾住了她的髮絲。

    不過還好並不難解,蕭瓚解開後,抱怨道:「太礙事了。」

    容安看著他一臉嫌棄的樣子,忍俊不禁道:「我先幫你把冠冕拿下來吧。」

    說著牽著他的手讓他坐在錦榻上。

    第696章 良辰美景

    解開金色纓繩,再拔下中間的白玉簪,容安小心翼翼的將冠冕從他頭上摘下,又輕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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