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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無論當初他把容安傷的有多深,他是姜家的恩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所以如果他真的能和容安重歸於好,在她看來,並不難接受。

    當然,他們的感受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容安的意願。

    「回來了也好,今晚我便寫信告訴祖母,這樣她老人家也能少些擔憂。

    你跑去那麼遠的地方,祖母甚是思念,也怕你一個女子在外面遇到困難,孤立無援。」

    容安聽了面露赧然,「是我讓你們操心了。」

    姜思嫻蹙眉嗔怪道:「說什麼傻話,一家人不就是相互牽掛嗎。」

    姐妹兩許久未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容安聽姜思嫻娓娓道出她前腳剛走,姜少陵便含冤入獄,而她自己差點被迫委身小人。

    還有冤案牽扯到的楊柳巷裡的姚家夫婦、崔大郎以及曹女醫、姚財主之間,錯綜複雜又離奇古怪的恩怨情仇。

    姜思嫻曾在信中也粗略提到過,但哪有當面細說震撼人心。

    容安時而脊背發涼,時而覺得不可思議,時而又陷入沉思。

    蕭瓚去不夜城找她的時候,也提到過這些事情,但只是三言兩語帶過。

    他甚至都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曹女醫。

    他解釋的最細緻的是阿雪如何無意中發現了她留在瑤光殿的鐲子,他由此而想起七年前在京城護國寺與前世的她之間的際遇。

    還有他如何派人去平江調查,最後他自己也到平江找裴宴笙當面求證。

    所以,他對她最深的誤會之所以解開,可能並不是她以為的裴宴笙對他澄清了什麼,而是在於這個曹女醫。

    「父親向來嚴謹,這又是他上任後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又累及大哥,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勢要將前因後果查的明明白白。

    結果在曹女醫小徒弟的口中竟意外得知了曹女醫被殺的事情,以及牽扯到的徐家母女。」

    姜思嫻說到這裡,自己都禁不住一陣唏噓,實在是父親對她說的事情太過難以置信。

    再看容安,她垂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聽的入了神,見她停了下來,才抬起眼睛,目露不解。

    姜思嫻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其實接下來的事情已經超出了這件案子,但離奇程度也不遑多讓。

    曹女醫的小徒弟說,她師父從孟州趕去幽州投奔一位貴人,而那位貴人就是燕王的表妹徐景秋。

    結果她師父被徐景秋所害,而她則去找徐景秋的兄長徐景林求助。

    緊接著徐府就出了駭人聽聞的慘案,徐家母女慘死,徐景林重傷。

    幽州傳出來的消息是徐府進了刺客,但父親說此事必有隱情,刺客之說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姜思嫻說完看見容安神色默然,甚至看著比先前多了幾分凝重。

    「容安,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她趕忙問道。

    容安回過神,臉上的肅然褪去,平靜道:「嚇到還不至於,但就像你說的,確實太離奇了。」

    「是吧。」姜思嫻未作多想,跟著附和道。

    「如果不是父親恰巧提審了曹女醫的小徒弟,我們大概也會像普通百姓那樣相信刺客之說。

    可我們偏偏知道了些許內情,不過父親說了,消息之所以這麼傳,肯定是燕王府的意思。

    畢竟徐家是徐太妃的娘家,是幽州城的世家大族,容不得沾上污點。

    是以父親也就只能當做不知情,反正和晉陽這邊的案情也沒有直接的關聯。」

    容安聽完,無聲的勾了勾唇角,可不是嗎,當初她聽到這個消息就覺得匪夷所思。

    在治安森嚴的幽州城,是什麼樣的刺客,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將高門大戶的徐府一夕之間差點滅門。

    卻原來,這件事還與她有關,聽姜思嫻說了這麼多,她怎麼會捋不出來呢。

    這曹女醫可不就是當初在孟州為她看診的女大夫,她妄圖用她的秘密去討好徐景秋,結果被徐景秋滅口。

    而徐景林收到了曹女醫徒弟的求助,知道了這件事,他為人正直,肯定不願與她妹妹同流合污。

    兄妹二人起了爭執,一個要隱瞞,一個要坦白……

    結果真的不難猜。

    第658章 活色生香

    容安和姜思嫻待了一整日,夜幕降臨時,一直在外面奔波忙新鋪子的姜少陵也趕回來了。

    三人一起用了晚膳,又閒聊了好一會兒,容安才起身告辭。

    姜思嫻和姜少陵一起將她送到門口,又看著她上了馬車,目送她走遠,這才高高興興返回府中。

    容安上了馬車後,就靠在車廂上假寐,阿蠻想她一定是累了,畢竟出來了一整天。

    夜晚的街頭不復白日的喧囂,變得很安靜,一陣馬蹄聲和車軲轆聲由遠及近,接著和他們的馬車擦肩而過,朝反方向奔馳而去。

    須臾,一輛馬車跑到了長安街的盡頭,從角門駛進了宅院。

    蕭廷先命人將又困又累的蕭熠送回他自己的院子,這才看了一眼站在車前的侍衛。

    侍衛會意,連忙走到他身後,推著他的輪椅送他回去,邊走邊回稟道:「大公子,剛剛屬下看見周參將了。他護送一輛馬車與我們擦肩而過,看樣子是從隔壁那戶人家出來的。」

    「這段時間確實沒有見到他了。」蕭廷目視著前方朦朧的夜色,臉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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