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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在他過於壓迫與直白的注視下,容安下意識的偏過頭,他急促而熾熱的呼吸便都噴灑在她的耳後和脖頸上,她忍不住閉上眼睛,身體激起一陣顫慄。

    第646章 活在當下

    蕭瓚看著她弧度優美的肩頸線,情不自禁伸手撫之。

    常年舞刀弄槍,他的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不像容安的手指那麼柔嫩,遊走在光滑如凝脂般的肌膚上,所到之處皆泛起一片酥麻,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撩撥起一層層漣漪。

    蕭瓚看著身下的容安在他的觸碰下眼睛閉的更緊,微微顫動的睫毛仿佛一隻隱忍不安的蝴蝶。

    他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脖子遊走到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輕輕轉了回來。

    容安感覺到他粗重濕熱的喘息噴在臉上,她不由睜開眼睛看向撐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他離自己極近,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深潭般的眼中積了滿滿一池的春水。

    他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了,那痴迷的眼神只定在她的唇上,他一點點的低下頭,熾熱的呼吸與她纏綿在一起,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味道充斥著容安的感官。

    他的衝動與渴望是那樣的熟悉,一如當初她剛剛對他敞開心扉時,每每與她在一起,他總是情不自禁又沒完沒了。

    但有些東西終歸還是不同了,就像他的欲望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歉意。

    而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滿懷著甜蜜的喜悅和忐忑的羞澀迎接他貪婪的索取。她已經做不到安然的躺在他的懷裡,直管閉眼感受他纏綿的愛撫。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然而事實上,他們曾經甜蜜而純粹的愛里出現了一條裂痕。

    這條裂痕不大,在思念、不舍、感激與放不下的重重掩蓋之下,白日裡幾乎隱形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到了夜晚,尤其是到了渴望彼此的時候,這條裂痕便猶如揮之不去的陰影,時刻提醒著彼此,他們上一場極致的纏綿是一場血淋淋的報復。

    時刻提醒著容安,壓在她身上無比渴望她的男人,曾經在她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他之後,以羞辱和不信任為刀,重重的背刺了她。

    「對不起,阿瓚,我可能給不了你那麼多。」就在蕭瓚快要吻上她的時候,容安的手擋住了他的唇。

    蕭瓚僵住,腦海中的迤邐像煙花般消散,眼中的春波也陡然平靜,他看著容安。

    她的眼神里有抱歉和無奈,還有一絲淡淡的傷感與牴觸。

    「不,你給了我很多,是我太貪心了。」蕭瓚掩住內心的落寞,側身躺在她的身邊,手卻依然捨不得鬆開她。

    他將容安圈在懷裡,埋首在她頸窩的秀髮里,低語道:「容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都是我不好。」

    是他太得寸進尺了,今日容安能這般待他已經出乎了預料,他怎能一次又一次的管不住自己,妄圖一次性跨越她心中的防線。

    是他太無知和愚蠢,親手傷了一個女人的自尊,親手讓他們得來不易的愛情沾上了污點。

    現在的他自食惡果,是他該受到的懲罰。

    容安聽著耳邊悶悶的聲音,側身面對著他。

    看見他果然神情低落,尤其是他看過來的眼神,一副做錯了事,自責悔悟又抱歉的樣子。

    她有些好笑,伸手摸摸他的臉,像是安撫一般。

    雖然他有過很可惡的嘴臉,但不得不承認,如果這世上有一個男人能讓她覺得心安、覺得快樂、覺得輕鬆,那麼這個人一定是蕭瓚。

    他的坦率直白和赤誠,他的敢愛敢恨和喜惡,總是那麼清晰,沒有一絲遮掩。

    如果他愛你,你一定能感受的到。他的動作,他的身體,他的眼神,他的話語,全都會向你表達愛意。

    這樣的人就像天上的太陽,自身明亮耀眼,還會溫暖身邊的人。

    誰不想和這樣明媚的人待在一起呢。

    所以硬生生推開他,她才會有深深的惋惜和遺憾。

    索性轉機出現了,他竟然是前世的自己和阿湖的救命恩人,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是無比震撼和感嘆的。

    想到蕭瓚就是多年前救下她的少年郎,她就沒辦法再對他硬下心腸來。

    前世今生,她欠他太多情了,足以和當初的那一夜功過相抵。

    那為什麼不成全他,也放過自己呢。

    在他重新出現,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她為什麼沒有立刻推開他。因為那一剎那她在感受,感受他的懷抱,感受他身上的味道,感受心裡共鳴的思念。

    他在的那一晚,她終於安心的睡了一個好覺。

    這些都是她刻意忽略的事實。

    蕭瓚刺痛過她的心,但依然能給她帶來心安與快樂,所以他想留在她身邊,那便留下來吧。

    至少這個當下,他們都不用再背負遺憾和惋惜,而人就應該活在當下不是嗎?

    蕭瓚看著容安眼中流轉的目光,很溫柔,卻好像有些抓不住。

    他再次收緊手臂,將她抱進懷裡,說道:「容安,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第647章 日出

    翌日清晨,睡夢中的容安感覺手心有些酥癢,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蕭瓚燦爛的笑臉。

    他已經穿戴整齊,正趴在她的床邊,將她的一隻手握在手心,卻不只是簡單的握著,那不安分的手指伸進她的手心裡,輕輕刮撓,叫人怎麼能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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