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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沈星樓看著她篤定的眼神,點點頭,相信她的判斷。

    「小姐她和燕王……」他忍不住問道。

    想當初,他在洛城跟隨小姐的時候,便能看出小姐是受了當朝權臣西陵侯的挾持。

    等到了京城,去了梅山,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第530章 放行

    小姐送他去梅山書院,他白日裡跟隨夫子讀書,招攬的兩個書童卻在書院外的林子裡挖地洞,夜晚,他也會加入。

    這場逃亡密謀已久,小姐要回燕北的心一直是堅定的。

    而這一路歷經艱難險阻,小姐一直勇往直前,從未回頭。

    他以為一定是燕王在等著她,他以為到了燕北小姐就能和有情人重逢,而他們辛苦了這麼久也終於有了回報。

    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燕王的態度,僅僅一夜,他們幾乎落荒而逃,這一場千里奔波竟然就這麼慘澹收場。

    「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了。」阿蠻看著沈星樓不無鄭重的說道。

    沈星樓看著她眼中的遷怒和失望,明白燕王和小姐已經不可能了。

    ……

    三天後,馬車到了晉陽城外,落日的餘暉照耀著高聳巍峨的城樓。

    阿蠻透過車簾縫隙看著城門上大大的熟悉的晉陽二字,激動委屈的想要落淚。

    她低頭看著昏睡在自己懷裡的容安,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跡,哽咽道:「小姐,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馬車一直卡在城門前不得通行。

    眼看著身後的人和車都被放行,沈星樓也很著急。

    「這位兵爺,請問我們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何單單攔著我們不讓過。」他皺著眉頭問道。

    那守門的侍衛上下打量他一眼,只不冷不熱的說道:「先等著,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車裡的人病了,正等著進城看大夫,一刻鐘也不能耽誤。」沈星樓猛然拔高了聲音,臉上是焦急與惱怒。

    「嘿,你吼什麼,讓你等著就等著。」侍衛昂起頭,也頗為不悅。

    倒是他身邊的另一個侍衛面帶笑意的解釋道:「現如今晉陽是軍事要地,你說你,長了一雙異域的藍眼睛,我們豈能輕易放你進去,若是出了什麼事,誰能擔當的起這個責任?」

    沈星樓明了,原來是他的外貌在添堵。

    也是,進了燕北後,他們幾乎都沒有進城,竟不知現在盤查的這麼嚴苛了。

    「那車裡的病人出了什麼事,你們誰又能擔當的起這個責任?」在車裡聽了來龍去脈的阿蠻忍不住掀開車簾,怒氣沖沖的喊道。

    「我們的戶籍都沒有問題,而且也說了是去投奔晉陽姜家,你們大不了派人跟著,怎如此不知變通。」

    沈星樓看著勃然大怒的阿蠻,心裡暗暗稱讚。

    「嘿,哪來的小丫頭如此狂妄!」先前的侍衛瞪著眼睛手指著阿蠻。

    這時城門內走來兩個人,為首的一個人身穿銀色鎧甲,身高八尺,挺拔魁梧,氣勢出眾。

    「吵什麼,忘了軍紀了嗎?」那人看著手指阿蠻的侍衛,語氣嚴厲的說道。

    那侍衛趕忙放下手,一臉恭敬的回稟道:「徐將軍,您來了,就是這夥人看著有些可疑,屬下不過留他們片刻,他們便吵吵嚷嚷不肯配合。」

    徐景林走到跟前,目光先掃過沈星樓,然後又落在阿蠻身上。

    阿蠻也看著他,只對視了一瞬,兩人便認出了彼此。

    「阿蠻姑娘。」徐景林開口道,詫異而銳利的目光已經透過車窗掃向車內。

    阿蠻下意識的將車簾放下來一些,說道:「徐將軍,看見您太好了,我們正趕著進城回姜家,請您行個方便。」

    徐景林什麼也沒有探到,又將目光移回阿蠻身上,阿蠻的臉色不太好,神色疲憊焦急,一雙眼睛又青又紅,更重要的是,她放在車窗上的手指上沾了些許血跡,只怕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他眼神幽深,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一旁的侍衛說道:「放行。」

    第531章 討伐

    冬至前一天,京城也落雪了。

    洋洋灑灑的大雪漸漸覆蓋了鍾靈毓秀的錦繡之都,凜冬已至,大戰停擺,然而京城的局勢卻空前嚴峻。

    外面飄著鵝毛大雪,朝堂上的氣氛也猶如冰凍三尺。

    紫宸殿上,大臣們跪了一地,將那幾個沒下跪的襯托的更加醒目。

    站在前排中間的裴宴笙,還有他身旁的陳友德,身後的陳雲舟,還有站在後面的幾個文官武將,他們全都站的筆直。

    「陛下聖明,請收回任命,請嚴懲太傅,請重整朝綱,否則臣等將長跪不起。」為首的御史義正詞嚴,對著上首的建平帝一叩到底,其他跪著的大臣也朗聲齊表,一時間呼聲震天,氣勢如虹。

    坐在龍椅上一身明黃緙絲龍袍的建平帝臉色沉重,心亂如麻,正在面臨登基以來最棘手的境況。

    這一切還要從九月說起。

    九月,英國公府覆滅,震驚了整個京城乃至大鄴,之後朝廷展開了一場顛覆性的變革。

    主導這場大刀闊斧變革的人自然就是裴宴笙。

    孟賢被斬後,他獨攬軍政大權,成為朝中一座斷層的大山,百官都難望其項背。

    這本就是一個危險的現象,當時就有幾位不怕死的御史斗膽直諫,質疑裴宴笙的權利是否過大,不過他們鼓足了勇氣的諫言全都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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