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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管事咽了下口水,鄭重答道:「回燕王,啞奴是烏蘭公主的奴僕,不過並不是一開始就跟著烏蘭公主。

    聽說他是我們蒙族另一個部落的奴隸,因為他的主人太過殘暴,經常以獵殺奴隸為樂,在一次獵殺中,啞奴被亂箭射中,奄奄一息,他的主人大概以為他死了,便將他扔在荒野里。

    烏蘭公主恰巧騎馬經過,就好心的將他帶了回去。」

    蕭瓚看著他,眼神凜冽,問道:「他被亂箭射中過?」

    「是的。」管事連連點頭,「他被公主帶回來時,身上都是血洞,還有一箭射在胸口,族裡的巫醫說,箭頭再深入一分就沒命了,當時我們都說他福大命大。」

    他說著看了一眼蕭瓚,竟發現他緊繃的臉上划過一絲冷笑,這抹笑意里有瞭然也有痛恨。

    接著便聽到他問:「何時的事?」

    管事趕緊答道:「去年十月份。」

    蕭瓚便肯定了,他的目光轉向眼前熊熊燃燒的篝火,腦海里回憶起去年在關外大敗北齊精銳之師,並誅殺北齊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情形。

    大皇子被斬首,四皇子死於亂箭之下,他們大獲全勝,全軍一片歡騰。

    誰能想到,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竟然倖存了下來,並且蟄伏在蒙族大半年之久,只為了等待今日的復仇之機。

    他憑一己之力覆滅了燕北五千鐵甲精兵,直接導致他們被朝廷圍剿,損失慘重,不可估量。

    想到這裡,蕭瓚內心翻滾,這一次,他真的失去太多了,他丟了安陽,損失了數萬兵馬,還永遠失去了朱福通。

    跪在地上的管事見蕭瓚仿佛入定般看著火光一言不發,不由心裡打鼓。

    他又壯著膽子為自己還有一干馬奴辯解道:「王爺,我們其餘這些人和啞奴真的不是一夥的,他是啞巴,從未開過口,和我們幾乎沒有交情。」

    第442章 設宴

    蕭瓚回過神來,看了身旁的侍衛一眼,侍衛會意將跪在地上的管事帶了下去。

    啞奴就是北齊四皇子,他根本不是啞巴,不過管事的話他是信的。

    四皇子蟄伏在蒙族,自然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的底細,找幫手只會暴露他。

    ……

    兩日後,燕北軍的最後一批人馬在徐景林的帶領下向西撤出安陽,往晉陽的方向奔去。

    自此,在歷經四個多月後,安陽城又重新回到朝廷手中。

    朝廷的兵馬進駐安陽城,這對城中百姓來說沒什麼不同,不過是換一批人占領這裡罷了。

    但對於安陽知府高祿來說,則頗要費一番功夫。

    當晚他便為住進府衙的裴宴笙和肖健,還有韓啟山設宴慶功。

    筵席設在府衙後堂,滿桌子珍饈美味配著陳年的花雕酒,這對於剛剛打了勝仗的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犒勞。

    肖健儘管受了傷,可根本抵擋不住濃濃的酒香和心裡的興奮,恨不得把酒壺抱在懷裡,喝他個不醉不歸。

    裴宴笙和韓啟山則冷靜很多。

    作為東道主的高祿舉杯起身道:「下官替安陽城的百姓敬各位將軍一杯,感謝諸位奪回安陽城,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免遭被欺凌壓榨之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啟山看著他問道,「難不成此前燕北軍在城中燒殺搶掠了?」

    肖健聞言將喝空的酒杯重重拍在桌上,瞪著眼睛氣鼓鼓的說道:「你且把叛軍的惡行細細說來,回頭我們定饒不了他們。」

    高祿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搖頭嘆道:「那叛軍與關外的蠻子打了多年交道,少不得染上一些野蠻行徑。

    他們進城後便威逼利誘下官為他們所用,若是下官不從,他們便要屠殺無辜百姓。

    下官身為安陽城父母官,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被殺,於是便忍辱負重假裝投誠。

    一方面是穩住叛軍,保護城中百姓。另一方面是想做個內應,等待朝廷援兵的到來。」

    他說著鞠了一把辛酸淚,「功夫不負有心人,下官終於盼來了各位。」

    肖健聽了覺得他很不容易,便說道:「你做的很好,我等回京後一定會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

    高祿聽了心中一喜,嘴上卻說道:「謝將軍美意,不過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不敢討賞。」

    一旁的韓啟山笑了笑,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裴宴笙,沒再多言。

    高祿也偷偷看了裴宴笙一眼,西陵侯確實如傳聞中一樣冰冷,所以自己剛剛那一番聲情並茂的自辯,他不置一詞,並不意外,至少他沒有反駁和質問,說明自己應該過關了。

    於是他鬆了口氣坐下來,繼續陪客。

    酒過三巡,桌上的酒壺空了,高祿命人送酒進來。

    須臾,一個身著淺粉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的少女捧著一隻白玉酒壺走了進來。

    她十六七歲,長相嬌美,皮膚白膩,身姿婀娜,步履搖曳,整個人透著七分秀雅,三分嫵媚,是個不可多得的絕色佳麗。

    第443章 高小姐

    連日來在軍中和一群大老爺們打交道的肖健和韓啟山驟然見到這等姿容的女子,不由都看直了眼。

    肖健最先回過神來,連忙垂下眼睛,心中懺悔,他心裡自然只有雲蘿公主,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到底他還是個俗人。

    高祿沒有錯過他們兩失態的樣子,心中不免自得,可是裴宴笙卻依舊毫無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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