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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每塊玉佛牌都是翠綠欲滴的顏色,很綠很綠,綠的流油,甚至綠中泛出了藍色調。

    阿蠻跟著容安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這種特徵明顯的玉石,她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帝王綠。

    價值最高的翡翠品種,有市無價。

    而裴宴笙一口氣送了十塊,且每一塊上的花紋和祝語都是不同的,但相同的是,背面都刻了容安的名字。

    即使不喜歡裴宴笙的霸道和強橫,阿蠻還是被這份禮物震撼了。

    容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玉佛牌,一塊塊看過去,剛好十塊。

    她兀自失笑,他是想將逝去的那些年一次性都補齊嗎。

    容安搖搖頭,抬眸看向窗外,天邊明月皎潔,廊下宮燈氤氳,窗外海棠花搖曳。

    一切仿佛如昨,背燈和月就花陰,但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第376章 分歧

    四月初,春意正濃,即便是北地也是一片草長鶯飛,萬物復甦的大好光景。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蕭瓚已經一路向南打到了安陽,眼見著已經摸到了中原腹地豫州的邊緣。

    但這時關於之後該怎麼進軍,燕北軍內部產生了分歧。

    安陽府衙署的後堂議事廳里,一群人正圍著一張長案商討,案上放著一張詳細的輿圖。

    「末將認為應該趁熱打鐵,乘勝追擊,繼續南下,將鶴城,乃至牧野統統收入囊中。」朱福通士氣高昂的說道。

    「接著再取商都,汴州,到時候整個豫州就穩妥了。豫州到手咱們就勝利了一半,撻伐京都指日可待。」

    蕭瓚面帶笑意的看著朱福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興奮樣,還抬手為他鼓了兩下掌,接著問道:「你什麼時候改行去唱大戲了?要不要本王請靈光寺的主持給你的嘴開個光,這樣我們也能不戰而勝。」

    一腔熱血的朱福通被噎住,頓時垮下臉來,氣呼呼的不滿道:「王爺,這不是各抒己見嘛,您怎麼還人身攻擊呢?」

    眾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魏瀾朝朱福通擺擺手,笑道:「我說老朱,你第一天知道他是個毒舌嗎?」

    朱福通氣不過一息,自己也笑起來,「這不是太久沒有見到王爺,都快忘記被損的滋味了。」

    「那你現在溫故知新了吧。」魏瀾笑問。

    眾人又是一番捧腹大笑。

    自燕北反了以後,朱福通一直留守初雲城,雖然城外的北齊已經不成氣候,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次安陽大捷,他實在按捺不住,和鎮北侯死纏爛打,才勉強同意帶著他一起來安陽商議軍機,初雲城則留給副將薛虎守著。

    誰都看的出來,他心癢手也癢,不想守城只想打仗。

    「其實,福通的話雖然冒進了些,但是道理沒錯。」坐在蕭瓚右手邊的鎮北侯開口道。

    「自古豫州占據天地之中,乃兵家必爭之地,早日拿下就能早日成就大業。」

    朱福通見鎮北侯站在自己這一邊,不由眉飛色舞。

    蕭瓚聽了鎮北侯的話,並未表態,而是看向左手邊的徐景林,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徐景林看著蕭瓚幽深的目光,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都是並肩作戰,所以對他的想法多少能猜到一些。

    他站起身,指著輿圖上的安陽說道:「如果按照老朱的想法,進一步往南深入,取鶴城,接著取牧野,姑且假設我們都贏了,那麼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他這麼一問,其他人也都湊過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這三城連成一線,雖然往南深入了,但是卻陷入一種被包圍的境地。

    「感覺這樣就像是在一個大湖裡修建一條通往湖心的棧道,雖然這是最快的捷徑,可一旦湖水上漲反噬,這條辛苦搭建出來的棧道就會被四面八方的湖水快速淹沒。」魏瀾說道。

    徐景林看著他微笑著點點頭,又坐了下去,這個比喻非常貼切。

    接著,議事廳里陷入一陣寂靜,朱福通和鎮北侯都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不得不考慮的一個問題。

    蕭瓚巡視了一圈眾人的臉色,開口說道:「我知道接連幾場勝仗讓我方士氣大漲,大家都摩拳擦掌,想要一鼓作氣朝南前進。

    但大家必須認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場仗註定了不會好打,不可能一蹴而就。」

    朱福通皺起眉頭,多少有些被打擊到。

    蕭瓚繼續說道:「燕北只占據了大鄴朝的北方一隅,除去燕北,大鄴朝還有遼闊的疆土,我們冒然深入他的腹地,無異於上門送人頭。

    正因此,我們必須要有耐心,走的每一步都必須深思熟慮、踏踏實實,絕不能將後背留給敵人,將自己陷入退無可退的境地。」

    徐景林和魏瀾聽了紛紛點頭,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以來,蕭瓚越發沉穩,也越來越令人信服。

    就連鎮北侯也被他說服了,嘆道:「王爺所言極是。」

    第377章 攻晉陽

    蕭瓚又看著不得勁的朱福通說道:「凡事不可急功近利,攻城不在數量,重在作用。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加固我們的大後方,這樣一來,可退可守,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朱福通撇撇嘴,道理他聽明白了,他承認自己確實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就像魏瀾說的,他恨不得立刻修一條棧道,抄最近的路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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