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

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啊!」她失聲尖叫。

    裴宴笙鬆開她,她依然抱著頭不停的尖叫。

    而這時刑椅上的男人發出咯咯的笑聲,詭異而陰森。

    裴嘉敏聽了崩潰的落荒而逃。而這個男人也如願得到了解脫。

    第183章 性格缺陷

    「侯爺,下面我們該怎麼辦?」魏青提著帶血的長劍問道。

    裴宴笙看著裴嘉敏消失的方向,凝眉沉吟道:「就等他說的那個日子,再一網打盡。」

    ……

    裴嘉敏一路奔回自己的院子,剛進院子就扶著一棵海棠樹將早飯吐的乾乾淨淨。

    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嚇壞了,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裴嘉敏像個提線木偶任人擺弄,等重新梳洗好,她將自己關在房裡,一個人蜷縮在床上。

    想起剛剛在刑房裡看到的情景,她忍不住又一陣作嘔,可惜她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

    唯有眼淚不停的流下,其實她一直都是一個敏感、脆弱又膽小的人。

    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她經常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裡哭泣,她覺得自己是一隻被遺棄的可憐蟲。

    哪怕後來兄長位高權重,她自己也成了眾星捧月的縣主,但這樣的童年陰影深藏在她的心底,成了她性格上不可磨滅的缺陷。

    其實兄長的性格也有缺陷,在面對傷害時,她習慣了逆來順受,而兄長則選擇了以牙還牙,以暴制暴,甚至千百倍的還給對方。

    所以殘暴就是他的性格缺陷。

    他很殘暴,別人都這麼說,今天她也親眼看見了。

    可她沒辦法討厭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兄妹都是可憐人,可曾經也有人嘗試著過他們,給他們帶來光和溫暖。

    以前她年紀小,不懂事,不懂情愛,就真的以為兄長對那個人是不屑的,是痛恨的。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他的鐵石心腸被捂熱過,他只是嘴硬而已。

    所以害死嫂嫂的另有其人,這個結果她並不難接受,難以接受的是以這樣的方式和時間點呈現在她面前。

    隱瞞嫂嫂的消息已經讓她覺得愧對兄長,現在她又該怎麼辦呢。

    正傷心的想著,屋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裴宴笙走了進來。

    他走到床邊,坐在床前的凳子上,靜靜的看著她,臉上帶著些許歉意。

    「嘉敏,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他緩緩說道,「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跟我分享這個喜悅。

    即使場面殘酷了些,你也應該高興才是,他不冤,他害死了你嫂嫂,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裴嘉敏看著他眼中的執拗和恨意,難受又心痛。

    「我當然高興,兄長你做的沒錯,是我自己太膽小。」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掃了他的興。

    裴宴笙果然笑了,又說:「今天死的這個只是馬前卒,他背後還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等塵埃落定,我再詳細告訴你。」

    「好啊。」裴嘉敏點點頭,又問:「兄長你以前為什麼從不否認呢,所有人都誤會你,包括我,你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什麼?」裴宴笙自嘲一笑,「她雖不是我親手所殺,但確實是因為我而死。」

    第184章 夢見

    是他的冷落害死了她,如果當時他可以說服自己,對她好一點,給她真正的侯夫人尊榮,又怎會被人趁虛而入,用自己的名義殺死了她。

    多麼可笑,又多麼諷刺,所有人都知道他恨她,恨不得殺了她,所以那個假命令才會被毫不遲疑的執行。

    想到這裡,裴宴笙覺得心裡沉重的透不過氣來。

    「兄長,這不能怪你。」裴嘉敏看著他自責的樣子,爬到床邊安慰道。

    裴宴笙卻無所謂的搖搖頭,「我不在乎別人怪我,也不在乎別人誤解我,我只在乎她到臨死都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了。」

    彌留的那一刻,她是怎樣的心情呢,她很自然的相信殺手就是自己派來的。

    她也很少抱怨,大概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畢竟自己從未給過她生的希望。

    哀莫大於心死,她一定是帶著對他的恨和絕望離開人世的。

    想到這裡,裴宴笙忽然腦中一陣抽痛。

    他不能去細想她的死,否則就會頭痛欲裂。

    這是他這輩子最痛的遺憾。

    裴嘉敏見他痛苦的閉上眼睛,難受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兄長,答應我,替嫂嫂報完仇就放下吧。」她從床上下來,跪在他的腳邊懇求道。

    「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裴宴笙捏了捏眉心,疼痛緩解後,他看著好不傷心的裴嘉敏,好笑道:「怎的?她都不在了,還讓我如何放過她,連提她念她也不行嗎?」

    裴嘉敏癱坐在地上,無力的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

    陰暗了一整日的天,終於在夜晚下起了漂泊大雨。

    裴宴笙撐傘站在玉笙居的門前,冰涼的雨霧迎面撲在他的臉上,他卻無動於衷。

    曾聽府里的人說,她去的那一晚也是大雨如注。

    他看著斑駁緊閉的大門,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勇氣踏足這裡,最多也只是在門外駐足。

    可今天,他稍微有了點底氣。

    他輕輕的推開門,入眼的景色一切如昨,可早已物是人非。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