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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0:07:21 作者: 卿雪瑤
    妙晴看著容安一臉正色,語氣果斷,莫名令人信任。

    她幫著容安將裴嘉敏扶起來,紫蘇和阿蠻也一起來幫忙,幾個人將她放平在旁邊貴妃榻上。

    蔣氏狐疑的看著,不忘撇清關係,「容安,你可別亂來,嘉敏縣主要是有個好歹,你擔當的起嗎?」

    容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裴嘉敏因為花生過敏引發了哮喘,她面部水腫,臉色脹紫,因為喘息困難導致胸口劇烈震顫。

    她已經休克了,情況十分危急。

    容安不自覺的握住她的手,看著眼前腫脹卻輪廓熟悉的面孔,這一幕是多麼的似曾相識。

    前世,她剛進侯府時裴嘉敏才五歲,那時她也是誤食花生引發了休克,大夫說過這是體質問題,沒有特效藥,只能自己避免。

    「敏敏,堅持住,用力呼吸。」容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深知此刻的兇險,可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勵她自己挺住。

    片刻後,大夫終於匆匆趕到,容安想退開,卻被裴嘉敏緊緊握住手。

    大夫在一旁仔細觀察後,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嘆道:「太驚險了,還好縣主挺過來了。」

    眾人聽了他的話,提著的心全都放下了。

    第14章 裴宴笙

    稍後大夫又開了安神的藥,裴嘉敏被餵完藥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多時,西陵侯府派來一輛寬敞的馬車,將昏睡的裴嘉敏接走。

    苦主走了,可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結束。

    蔣氏派了孔嬤嬤去調查,很快便有了結果。

    原來嘉敏縣主的婢女一早就告知了縣主的飲食禁忌,蔣氏也著重交代了,誰知千防萬防,膳房的廚娘竟然粗心的拿錯了油瓶,用花生油煎炸了蓮蓉酥。

    春熙院裡,一個白胖的婆子被五花大綁押跪在蔣氏的腳下。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婆子不停的哭喊求饒,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蔣氏一臉嫌惡,撇開臉不願多看一眼。

    「拖出去,杖斃。」她冷冷的交待。

    那婆子聽了她的話,目眥欲裂,張大嘴準備叫喊卻被人利落的堵了口,人很快被拖走了,屋內恢復了平靜。

    蔣氏將目光投向容安,她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如初見時那般乖巧,但蔣氏不會再上當了。

    「沒什麼事,你也回去休息吧。」她儘量放柔了聲音,但眼神中的冰冷藏也藏不住。

    容安視若無睹,起身行禮告退。

    等容安一走,蔣氏飛快的起身去了後院。

    進了內室,披著一件外衣的鎮國公正坐在窗前,他原本是躺著的,聽說嘉敏縣主在府上出事,才急忙起身。

    蔣氏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神色急切:「老爺,我們引狼入室了。」

    鎮國公一頭霧水,皺眉問道:「何出此言?」

    「我們都被容安矇騙了,先前她會游泳也就罷了,可你知道嗎,她居然還精通醫理。縣主在我們府上犯了哮喘,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縣主是花生過敏,她還知道怎麼急救,剛剛若不是她回來……」

    原本口若懸河的蔣氏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她真不想承認是容安救了嘉敏縣主。

    但她不說,鎮國公也知道,早有小廝來稟告了,大夫來之前是三小姐主張將縣主仰面放平,而她做對了。

    不過她懂點醫理有什麼奇怪,久病成醫沒聽過嗎。

    「沒事不要咋咋呼呼,還有點國公府主母的樣子嗎?」鎮國公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說道。

    這幾天他精神不濟,不想再受刺激了。

    蔣氏聽了他的話,蹲下身伏在他的膝頭,委屈的問道:「老爺可是嫌棄我了?」

    自從在沈府辦砸了事情,害的他被御史彈劾,蔣氏總覺得不得勁,想她以前辦事幹練利落,何時出過這樣的錯。

    都怪李容安藏拙,蔣氏心裡痛恨,臉上卻楚楚可憐,眼泛淚光。

    她本就生的貌美,又保養得宜,如今風韻猶存,鎮國公看了自然心軟。

    「好了,別胡思亂想。」他挑起她的尖尖下巴嘆道,「我對你的感情,別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嗎?」

    蔣氏羞澀一笑,眼波流露出一絲勾人的媚態,見鎮國公看的出神,她心中不免得意。

    「老爺,並非我沒有容人之量。」她又委屈的說道。

    「只是你想想,若是容安一開始就精通醫理,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雲瑤給她的水粉里摻了毒,還有我為她準備的衣服浸過迷藥。」

    蔣氏這麼一問,鎮國公眯起了眼睛。

    「她全都知道,卻裝傻充愣,將計就計,她把水粉倒在瑤兒的臉上,差點讓她毀容了。」蔣氏說著氣的流下淚來。

    鎮國公看著她,一言不發。

    蔣氏也不著急,伏在他膝頭低低的啜泣。

    半響,鎮國公才將她扶起來,安慰道:「好了,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我們且再看看。」

    就這樣?

    蔣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她也沒有繼續鬧,胡攪蠻纏只會令男人厭煩。

    反正懷疑的種子她已經先種下了。

    ………

    暮色四合,西陵侯府的關雎院裡氣氛冷凝。

    下人們彎腰垂頭,大氣不敢喘,只因精緻秀雅的閨房裡站著一個高大如山的男人。

    他頭戴紫金冠,身著玄色窄袖蟒袍,寬肩窄腰,身姿挺拔頎長,刀削斧鑿般俊逸的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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